黑色身影正是青冥宗宗主,王知銀!
“呵呵,你猜!”王知銀陰笑道。
劉玉一笑,道:“王宗主不會是想出手偷襲我們吧?”
說話間,其餘帳篷中奔出數百名弟子,紛紛聚攏到劉玉身邊,一臉惶恐地望着天空。
王知銀收起笑臉,沉聲道:“看來你不瞎,也不笨!”
說着,掌中力道加大了幾分,罡陣已出現數道裂縫。
劉玉臉色一沉,道:“哼,你可知道得罪風雷宗的後果?”
王知銀道:“你們死了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罡陣裂縫越來越多,似乎馬上就要崩塌。
劉玉冷笑道:“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說罷,撕碎一張符文,一道白光瞬間籠罩住罡陣中人,眨眼間白光消失,劉玉等人卻不見了蹤影。
空間傳送符?!
王知銀大怒,手中猛地發力,只聽“轟”的一聲,罡陣徹底破碎,隨即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懊惱地砸了下拳頭,這幫傢伙竟然帶有空間傳送符!
“不行,我得趕緊通知他們!”王知銀暗道一聲,伸手撕裂空間,一腳跨了進去。
……
風雷宗。
廣場中,空氣一陣波動,突然憑空出現數百人,正是劉玉及數百名弟子。
衆人驚魂未定之時,又是一陣波動,李萌萌及數百名弟子亦出現在廣場上。
“你,你們也被偷襲了麼?”劉玉驚聲問道。
李萌萌臉色蒼白,顯然還未從恐懼中回過神來。
“嗯,青木郡郡主駱祥乾的!”李萌萌嚥了咽口水,花容有些失色。
“事情有些不妙,趕緊通知宗主大人!”劉玉忙道。
雖然是深夜,大家也顧不得許多,誤了事誰也擔不起。
……
議事大廳。
秦烈端坐在首位,木無表情,一動不動,渾身散發着若有若無的威嚴氣息。
劉玉等一干衆人均是陰沉着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嚴長老還沒回來?”秦烈突然開口道。
劉玉忙道:“回宗主大人,我已用傳訊石聯繫過嚴長老,但一直沒有迴音,怕是,怕是凶多吉少。”
秦烈臉色陰沉得可怕,低吼道:“好,這幫孫子竟然明目張膽地欺負到我風雷宗的頭上,明擺着不把我秦烈放在眼裡!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翻起多大的浪!”
李萌萌道:“宗主大人,這次我們的對手不止有青木郡郡主駱祥,還有青冥宗宗主王知銀,連北域靈水郡郡主計成都參與進來,背後一定有人撐腰!”
秦烈一拍身旁的茶几,怒道:“管他孃的誰撐腰,敢在我秦烈頭上動土,天王老子來了,我秦烈也要薅他三根毛下來!”
藍夜上前一步,道:“秦伯伯,他們採取如此強硬的手段,怕是爲了我吧?因爲駱祥的兒子駱森雲畢竟是死於我手!”
秦烈大手一揮,道:“不管他們是爲了什麼,敢動風雷宗,我秦烈定叫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藍夜道:“秦伯伯,我看,我還是……”
秦烈再次揮手打斷他,道:“你莫要再說,好好待着就是,若真是因爲你而來,我秦烈一樣護着你,誰要是敢動你一根毫毛,我就拔光他身上的毛!”
一直沒機會插上話的小龍女突然跳出來,興奮道:“太好啦,我也喜歡拔毛,咯咯!到時候我們來比賽,看誰拔的毛多!”
秦烈臉色一緩,大笑道:“好,咱們來比賽,哈哈!”
劉玉道:“宗主大人,他們應該不久便會殺到,不管他們爲了什麼,我們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秦烈聞言點了點頭,道:“劉長老說的沒錯,傳我口令,開啓護宗大陣!”
……
天色已大亮。
風雷宗廣場上聚集着近千人,個個神情蕭瑟,鴉雀無聲。
突然,廣場上空一陣劇烈波動,衆人爲之一震。
來了!
秦烈一馬當先,身形早已消失在原地。
劉玉對着衆人道:“你們都留在此地,沒有宗主大人的命令,誰也不許擅自離開!明白沒有?”
“明白!”衆人齊聲答道。
劉玉與李萌萌互相一眼,同時掠向遠方。
秦塑道:“風雷宗有難,我身爲風雷宗少主不能置身事外,你們兩個留在這裡,我去看看!”
藍夜一把抓住他,道:“老大,咱們可是兄弟,兄弟有難,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我也要去,不然,絕交!”
秦塑臉露喜色,道:“好兄弟,走,去看看那幫龜孫到底是長了三頭還是六臂,竟然敢來胖爺的地盤鬧事!”
說着,拉起藍夜的手就要走。
“你們當我是空氣麼?”唐小六冷聲道。
秦塑一愣,道:“你也是我們兄弟,只是這次太過危險,你還是不要去了!”
唐小六哼一聲,並未答話,人卻早已奔出老遠。
秦塑與藍夜相視一笑,忙展開身法追了上去。
……
風雷宗大門。
秦烈滿臉怒容,對着眼前數人大聲道:“今日刮的是什麼風,青木郡郡主、青冥宗宗主、靈水郡郡主這幾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竟然齊聚於此,真是令我風雷宗蓬篳生輝啊!”
“秦宗主,別來無恙!”駱祥冷冷地抱拳道。
秦烈冷笑一聲,道:“少來這套,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還有很多事要做,沒功夫陪你們在這裡瞎耗。”
駱祥臉露慍色,怒道:“今日我等前來,不爲風雷宗,只爲一人而來!”
秦烈愣了一下,道:“哦?爲誰而來?”
駱祥道:“犬子駱森雲,前些時日死於一個姓藍的小子之手,正所謂殺人償命。駱某聽說兇手就在貴宗藏匿,所以請了幾位朋友過來做個見證!”
秦烈臉一橫,道:“你怎麼就確定兇手在我這裡?”
王齊走上前,遙指着藍夜道:“兇手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認得。”
小龍女高聲道:“哎呀,你不就是那個被我嚇得尿褲子的人麼?咯咯,羞羞羞!”
王齊臉色漲得通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王知銀冷聲道:“哪來的小毛孩,敢在老夫面前撒野?”
小龍女道:“誰是小毛孩,你臉上這麼多毛,你纔是小毛孩,不,是老mao孩!”
說着,對着他扮了個鬼臉,直把王知銀氣得鬍子一陣翻飛!
駱祥接過話,道:“秦宗主,我駱某恩怨分明,今日只要交出這小子,我們立馬便走,絕不動風雷宗一草一木!”
秦烈聞言陷入了沉默。
秦塑見狀,急聲道:“老爹,藍夜可是你兒子我的拜把兄弟啊,再說你能活着回來也是多虧了他呀,咱們可不能做無情無義的人啊!”
秦烈並未理會,仍然沉思不語。
駱祥面露喜色,道:“秦宗主果然深明大義,我駱……”
“閉嘴!”秦烈突然怒吼一聲,硬生生將駱祥的話憋了回去。
“老子有說要交人了麼?”秦烈吼道:“就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年紀不小,卻到處作惡多端,死就死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換作是我,我也會出手殺了他!”
駱祥大怒,道:“你,你……”
“你什麼你?”秦烈道:“幸虧你兒子死了,不然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你兒子拉下水。”
“這麼說,我還得要感謝他咯?”駱祥怒極反笑。
秦烈道:“憑你這句話,說明你比你兒子有出息得多了!”
“秦宗主,駱郡主好歹也是痛失愛子,你這般說怕是有些不妥吧?”計成在一旁冷冷道。
“有什麼不妥?”秦烈怒目圓睜,道:“我跟駱郡主同在東域,你一個北域來的,跑來這裡陰陽怪氣的,到底是誰不妥?”
計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道:“我等與駱郡主是朋友,只是前來做個見證而已,有何不妥?”
“那TM就請你安靜點!”秦烈高聲罵道,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駱祥忍無可忍,沉聲道:“我就一句話,你到底交是不交?”
秦烈下巴一揚,道:“你看我這個姿勢是不是要交的樣子?”
駱祥一咬牙,道:“好,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帶上來!”
說罷伸手一揮,憑空涌出一羣人,約莫二百來人。
秦烈定睛一看,這些人正是風雷宗的弟子,臉上怒火更盛。
藍夜更是看得真切,嚴仲也在人羣之中。
只見他披頭散髮,衣衫盡碎,渾身傷痕累累。
駱祥冷笑道:“不要說我沒有給你機會,我每問一句,你若不交,便殺一人,只到殺光這些人爲止!”
秦烈怒罵道:“駱祥你個王八蛋,你還是人麼?”
駱祥也不惱,大笑道:“我連兒子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可在乎的!我問你,你交還是不交?”
秦烈鋼牙咬碎,大吼道:“老子不交!”
駱祥眼睛一眯,將嚴仲一把提了過來,如同老鷹抓小雞般。
嚴仲此時已是奄奄一息,出氣比進氣多,顯然在此之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此人是你們風雷宗四長老嚴仲,你們可認識?現在我就讓你們親眼看見他死,記住,他是被你們殺死的,哈哈哈!”駱祥獰笑道。
嚴仲掙扎着擡起頭,道:“呸,狗東西,要動手就快點,老子早在十多年前就該死了,呵呵,來呀!”
只見“呯”的一聲,駱祥掌中發力,嚴仲突然炸開,化爲漫天血霧灑落一地!
秦烈雙眼滴血,怒道:“王八蛋,我秦烈對天發誓,不斬你頭,天打五雷轟!”
藍夜見嚴仲在自己眼前被如此虐殺,心中忽然一痛,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嚴仲與他從一開始就很投緣,更是日後與他並肩作戰,內心深處就覺得跟他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彷彿是闊別已久的親人一般!
駱祥隨手抓住一名風雷宗弟子,冷聲道:“我再問你一遍,交,還是不交?”
秦烈快要氣炸,正待開口。
藍夜走上前,沉聲道:“人是我殺的,不關風雷宗的事,有本事衝我來!”
秦烈急聲道:“你,你說什麼?快回來。”
秦塑也是一臉着急。
藍夜轉過頭,笑道:“秦伯伯,你是一個敢做敢當、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我也想做你這樣的人,所以我不能退縮!”
秦烈聞言不禁一愣,心中甚感欣慰。
駱祥豎起大姆指,道:“好,年青人有膽識,我兒子能死在你手裡,也算沒白死!你是自己過來,還是要我親自來請?”
秦烈正要開口,藍夜擡手製止,道:“秦伯伯,此事因我而起,就由我來解決吧。”
秦烈道:“可是,你這一去不等於白白送死麼?”
藍夜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他們只要我一人,我若不在這裡,他們也就沒有理由再對風雷宗出手了!”
秦烈臉露震驚之色,道:“你,你要幹什麼?”
藍夜道:“您等着瞧好咯!”
說罷,轉身緩緩朝駱祥走了過去,駱祥臉上已露出勝利的笑容。
待藍夜走出護宗大陣,離駱祥僅有不到十丈,突然停下腳步,手中多了一柄利刃,抵着自己的脖子道:“先放了風雷宗的弟子們,他們是無辜的!”
駱祥一愣,隨即道:“好,就依你,我還真不相信你在老夫面前能耍什麼花樣。”
待得風雷宗弟子都回到護宗大陣後,藍夜方纔放下手中的利刃,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道:“駱祥,沒人告訴過你,你跟你兒子一樣傻麼?”
駱祥一愣,根本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藍夜卻早已伸手一扯,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