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相信。”阿九點頭,卻是忍不住想起昨晚在無音笛劃破手心時腦中浮現的那個畫面。
那個畫面中,他抱着一個陶罐仰面跳下懸崖,一旁站着一位鵝黃衣裙蒙着面的姑娘。
即使是蒙着面,阿九也知道,那位姑娘是莫乞。
這個畫面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上一次中毒昏迷後腦中也有些零星的畫面,只是這一次更加清楚。
阿九不懂,這個畫面代表着什麼,但是想一想就覺得心慌。不是心慌自己是否會死掉,而是心慌這畫面是否意味着什麼,心慌於看着他跳崖卻站在一旁無動於衷的莫乞。
阿九想,這畫面要是不說出來,遲早會是他們之間的一個心結。阿九猶豫了半天,剛要張口卻聽到房門一聲輕微響動,明顯是有人推門進來了。
莫乞明顯也聽見了,卻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開始整理衣服。
阿九卻沒莫乞那麼淡定,開口:“誰在外面?”
外面呀的一聲,好像小小墨的聲音又不是很像。
阿九皺眉,正要立即掀開牀幔去看時莫乞按住了阿九的手:“是小小墨,不想被笑話就趕緊整理衣服馬上出去。”
阿九哦了一聲,理了理外袍,掀開牀幔正要下牀頭皮卻是一疼。
莫乞握着打結的頭髮看着阿九。
阿九摸了摸鼻子:“忘記了。”
莫乞拿出放在枕頭下的無音笛往兩人的頭髮用力一劃,打結的兩縷髮絲齊齊劃斷。莫乞將兩縷髮絲理了理,拿出一方絲帕包好暫且放到枕頭底下。
阿九一直很認真地看着莫乞做這些事,於是很自然地看到了那帕子上繡的桃花。
繡有桃花的帕子和畫面裡莫乞蒙面的帕子……看着基本一樣。平時不注意,如今想來,莫乞用過的帕子基本上都繡有桃花。
阿九的心沉了沉。
莫乞將牀幔挽了用銀鉤掛上,坐過來穿鞋。
阿九還未說什麼,小小墨站在屏風那邊笑嘻嘻開口:“兩位,穿戴整齊了吧,我可以進來了嗎?”
阿九:“……”算了,這種事說出來的確是可以解自己的心結,卻恐怕會增加莫乞的心結,還是先放着吧。
莫乞站起身,再次理了理衣服,又看了眼盤腿坐在牀上還未穿鞋的阿九。
阿九立即穿上鞋子站起身。
莫乞走出屏風:“怎麼現在纔回來?”
小小墨笑嘻嘻道:“我不現在回來怎麼給主人和阿九哥哥提供獨處的機會呀。”
莫乞一本正經道:“你回來也不要緊,一起聊天賞月而已。”
“……”小小墨,“主人,請不要把我當成沒見過世面的傻子。”
一晚上同牀共枕,兩人又是互相喜歡,情意濃濃,睡到日上三竿還沒起來,整晚就只是聊天賞月而已?騙小孩呢?!
的確像是在騙小孩,可惜真的沒做什麼多分的事。莫乞伸手掐小小墨想入非非的臉,再次強調:“別亂想。”
小小墨朝莫乞翻了個白眼:“主人,即使你和阿九哥哥做了什麼也沒什麼啊,我又不會笑你。”好歹我也已經成年了,好歹主人你也活了這麼久了,這點事算什麼呀。
莫乞:“……”我覺得你都快笑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