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界看了眼沒有反應的Kary·陳、還想繼續說什麼,葉子軒卻擡手阻止了他。
於是楚界只能坐在沙發上東看西看,但是酒店的房間實在沒有什麼看頭、看來看去也看不出什麼新意,讓楚界悶悶的坐在那裡實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而樑思楠本來就是個悶葫蘆,除了和葉梓萱話多之外、其他人都靠邊站,楚界自然不能跟他聊天。葉子軒現在的注意力都在Kary·陳身上,自然也不會搭楚界的茬。楚界鬱悶的發現屋子裡四個人,卻沒有人能陪自己聊天,着實悶得慌。
於是楚界只能挨個看每個人的表情,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話題,但是一次次都是失敗告終。而這期間,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就在楚界耐心用盡、要出去透透氣的時候,Kary·陳開口了。
“現在的科技很發達,如果製造這樣一個音頻,對葉總來說、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Kary·陳目光犀利的看着葉子軒。
葉子軒點點頭,然後笑了,“如果我製作,我會選擇讓當事人說出真相、而不是楚界說出來。”
“也許這樣更能迷惑聽衆。”Kary·陳一邊說一邊細細的看着葉子軒的表情,明顯是在判斷對方有沒有說話。
“說的很有道理,”葉子軒大方的擺擺手,任Kary·陳觀察着自己,“不過陳小姐,我相信你知道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撤訴,但是我沒有。”
“誰知道你是不是沽名釣譽。”Kary·陳的眼神裡依然有着懷疑。
“陳小姐,如果我是沽名釣譽之輩,就該徹底不管這件事。而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趟這趟渾水,並且說小嫺是我的妻子。”葉子軒說的誠懇,並且在他提到殷漠嫺的時候、臉上有着不可忽視的溫柔。這一點當然不會被Kary·陳忽略。
Kary·陳看着葉子軒沉默良久之後說道,“當年是丁遠山掉包了我的畫稿,並且利用殷漠嫺趕我離開安氏的。”
“從我現在掌握的證據來看,應該是這個樣子。”
“你有什麼證據?”
“很簡單,當年的那件事情不可能是你自己做的,沒有一個設計師會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也不是小嫺做的,我相信她。”葉子軒看着Kary·陳笑得溫柔,“那麼就必須有第三個人去做這件事,最開始我認爲做這件事的人是爲了小嫺、要逼走你。”
Kary·陳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她看着葉子軒點點頭,“繼續說。”
“所以這個人一定很在意小嫺,但是當我徹查了安氏當年的員工之後,發現竟然不存在這樣一個第三個人。但是如果這個人不存在,那麼你們之中就一定有人在撒謊,但是偏偏又是矛盾的。所以這個第三個人一定存在。
於是我就將目光放到了安氏的高管上,然後我發現丁遠山和小嫺的關係很親密,並且媒體還爆出了他們之間有私情的消息。”
“所以你懷疑第三個人就是丁遠山。”Kary·陳將葉子軒的話接着說了下去。
葉子軒點點頭,“開始我就是這樣認爲的,但是我又發現了一個漏洞。如果當年不讓你離開,你會盡自己最大能力去幫助小嫺,甚至提攜她走的更遠,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帶着滿腔的怨恨來報復。所以我想這個第三個人的目的也許不那麼單純。”
Kary·陳沒有說話,兩隻眼睛死死的看着葉子軒,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於是我開始猜測,這會不會是一招瞞天過海。於是我就找人調查了丁遠山,發現這個人身上疑點重重。而他早年跟陳永哲老先生也不是完全沒有交集,在他邀請老先生幫助安氏修復古建的時候曾經有過沖突。”葉子軒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我父親曾經跟丁遠山有過關係?”Kary·陳開始在大腦裡搜索記憶,但是卻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老先生曾經有個授業恩師姓許,這位許老師在建築上並不是什麼大家,所以知曉的人並不多。但是我想陳小姐你一定知道。”葉子軒說着迎向了Kary·陳的目光。
“許老師?”Kary·陳思考了一下,點點頭說道,“似乎是有這樣一個人,我叫他許爺爺!”
“這位許老師不僅是老先生的恩師,也算是丁遠山的啓蒙老師。一次許老師過生日,專門喊了自己的兩位得意門生一聚。當時安氏正因爲偷工減料大受批判,老先生是嫉惡如仇之人,當時就拒絕跟丁遠山同桌吃飯。
許老師雖然不是什麼大家,但畢竟桃李滿天下。那次大壽也邀請了不少的人,丁遠山頓覺下不來臺,對老先生的怨恨也是與日俱增。“葉子軒娓娓敘來,似乎一切都在他面前上演過一般。
Kary·陳皺起眉頭,“你說的這麼般清楚,可是當你的人大多已找不到。就算找得到,這樣一件事就能證明他有害我父親的心?”
“這確實不能說明什麼,但是丁遠山的爲人,陳小姐在安氏幾年、想必也是清楚的。”
Kary·陳聽到這裡,心裡就是咯噔一下。且不說當你自己走的時候丁遠山的嘴臉,自己在安氏的時候、丁遠山對付對手的手腕和行爲自己也是清楚一二的,丁遠山這個人是標準的睚眥必報。如果自己的父親真的那樣對他,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
“就算這一切都是真的,當年阻止我……”
“陳小姐,我知道音頻在法庭上不能作爲證據,但是我相信你聽得很清楚,丁遠山已經承認了是他故意隔絕了老先生對外的消息的。”葉子軒突然打斷Kary·陳的話。
Kary·陳瞪着眼睛看着葉子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葉子軒看了Kary·陳一眼之後說道,“丁遠山是小嫺的生父。”
“什麼?!”Kary·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顯然她根本沒有想到葉子軒會說出這樣的事實。
葉子軒對Kary·陳苦笑了一下,“你明白了嗎?他是小嫺的父親,我本來是不可能說出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