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這麼喜歡搬弄是非,給她些教訓。”慕長歌的黑眸深似寒潭,“至於怎麼做,相信不必我教你!”
“是。慕董。”
“讓她老實的說話,別把她弄死了,其他的,隨意。”
“好,我知道了。”
侯康默默地爲那個蘇柔哀了幾秒鐘,這種女人,真是不知死活,連慕董的女人都敢打主意,希望她能老實點配合,否則……
電話掛斷了之後,慕長歌這才點開了網頁,瀏覽了那些新聞之後,眼眸中的怒意更是難以遏制。
這些新聞媒體果然沒有一次是靠譜的,他們的報道能對蘇蘇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他自然是能夠想象得到的。微微合上眼,想着那丫頭或許受了委屈,紅着眼的樣子,他的心裡面忽然一陣扯疼。
她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這種寂寞的感覺還沒有那麼強烈;現在她不在了,她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卻不自覺的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慕長歌!”
那丫頭不開心的時候,總是喜歡連名帶姓的喊他,他竟也並不覺得生氣。
她開心的時候或者有求於他的時候,就會喊他慕董,她的雙眼會閃動着懇求的波光,令他無法拒絕。
不知不覺間,她卻已經嵌入了他的骨髓之間了,他並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面對。
一陣煩躁,他默默地點燃了一支菸,紅色的菸頭一明一滅,閃爍着。
秦姨走了出來,看到慕長歌這般沉默的樣子,她嘆口氣搖了搖頭。
“先生,您晚上都沒有吃東西,喝點湯,墊墊胃吧!”
“放在一邊吧。”
慕長歌看都沒有看那碗湯一眼,此刻他的心裡面亂糟糟的,怎麼可能還喝得下這什麼湯?
秦姨抿了抿脣,看着他道:“慕先生,我知道您擔心蘇小姐,可蘇小姐要是看到了您現在的樣子,她肯定也會擔心您的!”
慕長歌揉了揉額頭,這纔將手中的菸蒂摁在了菸灰缸裡,拿起了一旁的湯,慢慢的喝着。
“慕先生,蘇小姐她一定會沒事的,您就不要擔心了。”
秦姨知道,慕長歌在擔心些什麼,蘇小姐對於他來說,有多麼的與衆不同,她這個做下人的都看在眼裡。
蘇小姐也的確值得先生如此擔心她。
“嗯。”
他絕不會允許她有事。蘇蘇,等我,我一定會將你救出去!
第二日。
侯康已經準備好了兩三個裝着現金的箱子,放在了黑色勞斯萊斯車子的後備箱裡。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慕長歌點了點頭,拿出了一副墨鏡戴上,此時的他比以往看上去更爲冷漠。
侯康也坐在了駕駛座上,車子如離弦之箭離開了帝苑。
一陣冷意席捲着蘇蘇的全身,她感覺到自己身上都溼了,不得不睜開了眼,然後就對上了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眸。
“終於醒了?”
感覺到水珠順着自己的髮絲一直滴到了自己的全身,蘇蘇心裡狠狠地罵着眼前的男人BT,臉上沒有任何畏懼。
她知道,眼前這人是亡命之徒,害怕根本沒有用,求情就
更沒用了。
“你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算什麼男人?”
“呵。”男人一腳便踏在了蘇蘇面前的那張桌子上面,手中還拿着一個包子,“原本還打算讓你吃早餐的,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BT,BT,大BT!
蘇蘇瞪視着眼前徑自啃着包子的人,喉嚨裡的口水不爭氣的嚥了咽。
都怪自己一時嘴賤,現在可好了,還要餓着肚子,想要偷偷逃跑的機會就更少了。
“你想要用我讓慕長歌妥協,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你找錯人了!”蘇蘇的眸子一轉,不顧肚子已經空空的,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要儘量的拖延時間,“我和他之間就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他肯定不會過來的!”
昨天一整晚,她都不自覺地念着那個名字,不知爲何,一想到他,心裡面就會充滿了力量。
“你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
男人嗤之以鼻,最後一口包子進入了喉嚨,“他是怎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得多!”
慕長歌那樣的冷血無情,眼中從來沒有所謂的親情、友情,只要是擋在他眼前的,他統統都可以眼都不眨的掃除。
可是,現在卻能夠讓一個女人待那麼久的時間,這還不足以說明,她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麼?
這女人妄想用這樣的方法騙過他,天真!
“你可以看看網絡上的新聞,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蘇蘇的眼眸眨了眨,模樣十分鎮定,“其實,我是不得已才留在他身邊做情人的。如果你能夠把我帶離他身邊,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
“是麼?”
男人臉上的表情仍然未變,他的手微微動了動,眯了眯,一手已經來到了蘇蘇的脖子上:“這麼說來,我抓了半天,抓到的是一個沒用的棋子?”
說着,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大到她差些無法呼吸。
直到蘇蘇感覺自己的呼吸要停止的時候,他的手才緩緩的收了回去,她眼角的淚也終於忍不住爭先恐後的涌了出來。
她剛剛體會過了那種在鬼門關口走一遭的感覺了,那種生命即將流逝的恐懼,令她久久都無法回神。
“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
他說完,便一步一步的離開,然後又是重重的關上了那扇門。
蘇蘇瞪視着那人的背影半晌,嚥了咽口水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儘管剛纔她做出一副根本就不怕他的樣子,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究竟有多麼的害怕他!
勞斯萊斯開到了目的地,侯康打開了車門,又爲慕長歌打開,他們往那人所說的地方走去,便看到了一間矮小的簡陋房屋。
“難道就是這裡?”
侯康的話音才落,忽然感到周圍一陣殺意,然後便是幾聲槍響。
慕長歌和他都躲了過去,可舉目四望,並沒有看到開槍的人是誰。
“你的目標不是我嗎?我已經來了,現身吧,三千萬,我也已經爲你準備好了!”
慕長歌淡淡的道。
隨後,不遠處,從屋子旁邊的密竹中出現了一抹黑色的身影,他的臉上蒙上了灰色的布巾遮住了
口鼻,雙手緊握着一把手槍,眼神之中的煞氣濃郁。
“慕長歌,你還記得我嗎?”
男人冷然出聲,目光緊盯着對面的兩人,“你應該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慕長歌的眼中閃過了一抹不耐,他上下打量了男人幾眼,隨後淡淡的道:“你是什麼人,我從來都沒有興趣,侯康,把三千萬給他看。我勸你,馬上把人放了。”
“呵,當初那個殺伐果斷、不顧他人死活的慕董,今日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前來冒險,看來她對你很是重要了?”
侯康已經將放着錢的箱子都打開來,只見滿滿的三箱子紅票子,讓人眼前一花。
“現在,錢你也看到了,如果你敢出爾反爾的話……”
“慕董,貌似現在你還沒有威脅我的資格吧!”男人哈哈大笑了一聲,“既然我已經知道了那個女人對你那麼重要,你以爲,這三千萬對我來說,還有什麼意思嗎?”
侯康怒視着他:“你想怎麼樣?!”
“嘭!”
又是一聲槍響,那顆子彈差些打中了侯康,他一個矯捷的身手躲避着,但仍然感覺到了自己右臂似乎流血了。
“慕董,你的這個手下似乎不懂規矩,我幫你好好調教一番,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男人的眼中含着笑意,卻不達眼底,似乎在嘲諷着侯康的不自量力。
“當然不會。”
慕長歌的聲音依然冰冷:“我再說一遍,把人放了,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都已經這種時候了,他還能做到如此的淡定。
男人的眼眯了眯,握着手槍的手更緊了一些:“想要我放了她?可以,除非……拿你的命來換!”
蘇蘇着急的想着可以用什麼辦法逃出去,尤其是在聽到了那幾聲槍響之後。
難道,慕長歌真的來了?
她以前還覺得,那人是那般的冷血無情,根本就不知道憐香惜玉,是不會將她的生死放在心上的。儘管後來,他對她的態度忽冷忽熱,她也從未妄想過,他會爲了自己而冒這種險。
可除了他,還會有誰來?
歐陽擎嗎?她直覺不是。
這樣的念頭一起,她就更想解綁了,可是現在這裡一沒有剪刀,二沒有匕首的,更沒有任何瓶瓶罐罐,想自己割斷繩子離開,那恐怕是癡心妄想。
就在蘇蘇心焦不已的時候,猛力掙扎着自己身體的時候,更悲催的事情發生了,椅子在此時似乎絆到了什麼東西,緊跟着整個人都隨着椅子朝着左邊歪倒,額頭也撞在了冰涼的地上,隨着劇痛之後眼前一黑,便昏迷了過去。
“你如果想讓裡面的那個女人死的話,就再往前面來!”
男人顯然沒有想到,即使他手中拿着慕長歌的軟肋,慕長歌卻似乎並沒有半分害怕的樣子,反而步步逼近。
那男人的身子漸漸靠向了房子門口,一腳將門踹了開來,眼中閃爍着冷笑:“慕董,你該不會以爲,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在吧?”
忽然,許多身穿着和男人一樣服裝的人也從四面八方躥了出來,他們個個手上都拿着手槍,將慕長歌和侯康都圍在了中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