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放鴿子是放風箏

這不是放鴿子是放風箏

郎九的話讓徐北愣了一下,郎九是個不可能開玩笑的人,起碼現階段,理論上他還不知道什麼叫開玩笑。

徐北迅速停下腳步,周圍很靜,雪花靜靜地飄落下來。

這次他選擇的出口是很偏的一條,這邊的老房子老得很有點慘不忍睹的意思,都是各家的舊宅,不少都已經沒有人住了,安靜得很,嘣個屁都落地有聲。

徐北仔細聽了半天,沒發現任何異常。

“什麼狼……你……”

“味道。”郎九第一次打斷徐北說話,看上去有些不安。

徐北剛想說你不就是隻狼麼,你是不是聞到自己的味了,沒等開口,郎九突然蹲了下去,手按在雪地上,似乎在感覺什麼。

這動作讓徐北有點沒來由地汗毛倒立,總覺得後背癢癢,有點後悔出門的時候沒帶着刀。

徐北這次受傷之前最愛用的刀是一個造紙廠的朋友幫他弄的,切紙刀刃口那一條,二十多公分長,貼鋼是高速工具鋼,異常鋒利。

朋友說你去劈蒼蠅吧,只要能劈得中,保證一劈兩半。不過這刀很脆,用力不合適就會斷,徐北用了很長時間才適應,可惜在北嶺被班大同追得雞飛狗跳的時候弄丟了。

“你聞到什麼味道了?”徐北在郎九身邊蹲下,摸了摸郎九的手,這麼冷的天,他就那麼撐在雪地上老半天,居然還是暖和的。

郎九收回手的時候,掌心下面的雪已經化了一小片,他轉頭看着徐北,眸子裡是一閃而過的迷茫:“沒有了。”

“你聞到另一隻狼的味道,然後現在沒有了,對不?”

“嗯。”

徐北站了起來,他對郎九的嗅覺沒有懷疑,只是覺得在蜘蛛巷這種迷宮一樣的地方會出現另一隻狼這種情況有些太離譜。

“趕緊離開這兒,要快。”徐北在朗九屁股上踢了一腳,不管這是怎麼回事,總之如果郎九說的是真的,離開這裡總比站着發傻要強,對方不管是人是狼,移動靶總歸是難命中一些的。

但郎九看起來還有點沉醉在這出現了又馬上消失的氣息裡,徐北的緊張感一點也沒傳遞到他身上。他慢吞吞地站起來,還問了一句:“要快?”

“廢什麼話。”徐北一把扯過郎九的手拉着他就開始跑。

兩人在大年三十的中午,迎着漫天飄雪手拉着手地在一片殘破不堪的巷子裡開始奔跑。徐北踩着雪磕磕絆絆地邊跑邊想,這也許是自己過得最有紀念意義的一個年三十了。

郎九被扯了跑了一段之後,突然反手抓住了徐北的胳膊。徐北只覺得眼前一花,接着胳膊上一緊,郎九跑到了他前面,並且開始加速。

徐北瞬間覺得老北風颳得愈發地攝人心魄了,臉上跟刀割似的,風順着被拽開了一截的衣領往裡灌,再一路把身體冷透了才從褲腿吹出去。

最關鍵的是他被風和雪花堵得嘴都張不開,叫停都沒機會,自己覺得自己步子邁得都跟抽了風一樣,腳跟一個勁打在屁股上,卻還是跟不上郎九的速度。

徐北心一橫,眼睛一閉也不管了,扯碎了拉倒。

其實郎九並沒有跑太久,也就兩三分鐘的樣子,停下來的時候徐北順着巨大的慣性撲到了他身上,再被他用胳膊往肚子上一攔,這種詭異的衝擊讓徐北滿腦子裡就四個字——但求速死。

腿好像沒什麼感覺了,無論如何也使上不勁,在雪地上徒勞地打滑了幾個來回後他放棄了,乾脆往郎九身上一掛,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

郎九連呼吸都沒亂,穩穩地繼續用胳膊攬着徐北的腰,徐北覺得很彆扭,這小子連抱人都不會,跟挎着個編織袋似的。

“我操……你這是他孃的放風箏呢……”徐北喘了半天終於緩過勁來了,揪着郎九的衣服站直了身體,揉着自己被拽疼了的胳膊。

“你說要快。”郎九摸了一下他的胳膊,胡亂捏了幾下,一看就是師從自己,完全沒有章法,好在力道還算合適。

“那也不是這麼個快法,”徐北看了看四周,好半天才辯別出來這是哪個出口,“我要是再輕個十來斤,等你停下來,老子已經被風乾了。”

“風乾。”郎九重複了一遍。

“兒子我跟你說,咱倆身體構造肯定不一樣,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差不多,”徐北領着郎九往街上走,腿還在發軟,“你受得了的我不一定受得了,下回做什麼別這麼突然,起碼給你爹一個呼救的機會……”

“嗯。”

大年三十的街上沒什麼可逛的,特別是這種北方小城,一過中午,街上除了些賣煙花爆竹的小攤,商店都關門了,路上行人也都行色匆匆地往家趕。

萬家團圓哪這是,徐北伸了個懶腰,拿了根菸出來點上。

他討厭過年,心裡最深處的那種寂寞和孤單的感覺總在這時候特別澎湃。

雖說大家的錢包都比平常鼓了一些,但對於他來說,卻沒有什麼不同,他與別的“業內人士”在這一點上不一樣,他從來不動辦年貨的錢。

至於爲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

“帶你玩去,兒子,”徐北語氣裡透着些很應景的落寞,“去打電動,你爹好久沒去玩了。”

徐北在路邊的一個攤子上買了一大堆煙花,裝在袋子裡交到郎九手上,打算晚上找個地方喝着老白乾放花玩。

他突然想起來,原來自己每年都是這麼過的……

今年有伴了。

遊戲廳里人還挺多,郎九一進了門就被撲面而來的各種音樂和人聲嚇了一跳,回頭就往外走。

“你幹蛋,”徐北一把拉住他,“老實跟着,過一把人的……無聊人的生活……”

郎九皺着眉,捂了捂耳朵:“吵。”

“一會就習慣了,以後吵的時候多了,”徐北拉着他往櫃檯走,買了三百塊的幣捧着,他知道郎九的聽力太好,遊戲廳裡的聲音對他來說是有些太吵了,於是帶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先玩點傻逼的東西吧,那邊人少。”

所謂傻逼的東西就是找茬。

徐北曾經在電玩廳玩了一個晚上找茬,自那以後看到找茬這倆字就想吐,不過這玩意兒上手很容易,比較適合郎九。

他把郎九按到椅子上,告訴他怎麼玩,郎九很安靜地聽着,一隻手託着下巴撐在機子上,另一隻手在屏幕上輕輕地敲着。

“懂了?”徐北按了開始。

“嗯。”郎九似乎對這東西興趣不大,懶洋洋地開始用手指在屏幕上戳。

徐北想說你別他媽瞎戳,但很快就發現,郎九並不是亂戳,每一下都戳對了,他一下樂了:“看不出來啊,比你爹強!你要一直能保持這個速度,可以破紀錄了。”

“破紀錄。”郎九重複了一遍。

徐北在邊上的機子前坐下,投了幣卻並沒有開始玩。

從蜘蛛巷出來之後他就一直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總覺得有人在身後的什麼地方盯着他們,但幾次他突然回頭都沒有發些異常。

他對自己的直覺很有信心,儘管沒看到人,他卻相信這並不是自己緊張過度,可是這種感覺跟之前郎九說還有一隻狼有沒有關聯,他並不能確定。

徐北從兜裡掏出個ZIPPO一下下地打開關上,火機光滑的鏡面對着身後。

看似無聊地開關了幾次之後,鏡面上出現了一個人影。身後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少,但都是一晃而過,這個黑色的人影卻始終在距離他們幾米的地方站着。

徐北手指動了動,關上了火機,慢慢放進口袋裡,接着猛了回了頭。

一個男人在他回頭的同時轉身往後面的消防通道大步走了過去,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兒子你在這等我,”徐北拍拍郎九的肩,“我去買點飲料……我沒回來,你哪都不要去,聽懂了嗎?”

“嗯,”郎九看了他一眼,手還在屏幕上點着,“懂。”

徐北扭頭要走的時候又猶豫了一下:“如果我很長時間沒回來……你看那個鍾,如果長的那根轉了5格我還沒回來,你就自己回家去等我……”

郎九的手停了一下,突然一把拽住了正準備往消防通道去的徐北:“不去。”

“聽話,老實呆着,我說的你照做就行了。”徐北拍開郎九的手,追了出去。

這人不是班大同的人,徐北可以肯定,他跟班大同周旋了這麼久,跟他手下那些人都快成熟人了,卻從來沒見過有這樣的一個人。

這人給徐北一種特別的感覺,哪怕明知道這麼跟過去可能會出事,但卻不可控制地想跟過去弄個究竟。

消防通道往下是商場的停車場,徐北追下去兩層樓梯,推開大鐵門走進停車場。鐵門在他身後一邊□□着一邊慢慢關上,發出“哐”的一聲之後,周圍陷入了一片死寂。

停車場裡只有三輛車,都靠邊停着,顯得整個停車場空曠而壓抑。

正中站着一個人。

徐北停下了往前走的腳步,他不打算離門太遠,門的那一面有個鐵拴,如果有什麼意外,他可以及時回頭衝進去,動作夠快的話還能把門鎖上。

這人看着徐北進來,一直都站在原地沒有動。

徐北看不清他的樣子,這人戴了頂滑雪帽,拉得很低,圍巾很嚴實地擋掉了半張臉,只能看出個子挺高,要高自己大半個頭。

“哥們兒,你跟了老半天了,”徐北看那人沒有先開口的意思,只得帶頭進行開場白,“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那人沒出聲,往這邊慢慢走了過來。

徐北明知道自己身上沒有刀,卻還是習慣性地往腰上摸了一把。

這個動作讓那人停了下來,卻依然沒開口,只是盯着徐北的臉,盯得他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被鑿出洞來了。

“沒事我走了,老子忙着呢。”他說了一句,準備轉身走人。

這是除去郎九之外,徐北見到的第二個能以這樣的速度移動的人。

一道黑影從他眼前閃過,與此同時他看到了一雙灰藍色的眼睛,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就感覺脖子上一緊,胳膊被擰到了身後。

徐北對於自己轉瞬之間便不能動彈這一事實並不是十分震驚,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這就是郎九說的那隻狼。

“你知道多少。”那人的人聲音從徐北耳後轉來,這讓徐北多少有些意外,很不靠譜地在心裡吃了一小驚,喲,這人說話可比郎九溜多了。

“你再掐這麼緊,”徐北掙扎地動了動腦袋,“我沒來得及回答就憋死了。”

“你知道多少。”那人手上鬆了鬆,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徐北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來:“我不明白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一受驚就腦缺血……”

這樣的回答顯然讓身後的人非常不滿,徐北只覺得眼前一花,就被掐着脖子按到了牆上,那人整個人逼上來的時候,徐北覺得自己很像一塊被甩在牆上的餃子皮。

現在他可以清楚地看清眼前的人了,雖然只能看到眼睛和半截鼻樑,但灰藍色的眸子足以讓徐北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來,如果還有下次的話。

“你知道多少,那隻雪狼。”這人手上的動作挺狠,說話卻始終保持同一語速,並且鍥而不捨地只問同一個問題。

徐北腦子裡飛速地轉着,他不知道這人跟郎九是什麼關係,只能判斷他倆可能是屬於同一物種,看郎九的反應,他之前顯然不知道還有另一隻狼存在……

在自己對面前這個男人有更多瞭解之前,什麼也不能說。

這是徐北的結論。

“你猜?”徐北衝這人笑了笑,覺得自己是在找死。

唔,看出來了吧,這隻狼不是醬油君……而且他真的不是林睿,嘿嘿

糊糊你還在玩麼……你老子要被人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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