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妃劫財,王爺死開
蘇子衿很憂傷,真的很憂傷。她的銀子還在坑的旁邊放着,天知道會不會有哪個殺千刀的奴婢把它們給收了去。
”放心,你的銀子本王已經叫紫兒收了去,不會少的!”柯子墨斟樂兩杯酒,一杯推至了蘇子衿面前,”這可是梨花舞呢,你不喝?”
自從那日與她一起喝了酒,竟然喜歡上了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心裡竟然開始期盼,若日子只是這樣該有多好:他只是柯子墨,她只是蘇子衿,她是他的王妃,只是這樣。不知爲何,一向清明的他,竟然開始想要醉生夢死,因爲只有在夢裡,她纔會對他笑,纔會說上一句:子墨,我想你了。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不知王爺可有下對?”蘇子衿飲了一杯酒,忽然興起,想要出個對子戲耍一下。
柯子墨也利落的一杯見底,”映月井,映月影,映月井中映月影。”回頭看向蘇子衿,”如何?”
”甚好。”蘇子衿汗顏,柯子墨果然是才子,如此絕對居然能對的一字不差,不愧是文武雙全,笑面楚王。
“江樓之人可否臨地觀月,不再踏上江樓?”柯子墨問了一句,一雙鳳目看着她,卻是少有的真摯。
蘇子衿拿着酒杯的手猛然一頓,香甜的梨花舞卻生生喝出了一抹澀味,“江樓之人只想離了江樓,不看江流,不映明月。一顆清心,一劍輕安。 ”
他話裡的深意,她怎麼會不知?剛來北音之時,她便明白柯子墨和蘇雪衣之間絕對不會是政治分歧那麼簡單。他把自己比作明月,將蘇雪衣比作江樓,爲難的又怎會是她一人?想想那坐在高位上的柯子然,雖懂得軟硬兼施,但這北音朝堂又怎會是小兒玩耍之地?
柯子墨可能是真的一心爲國,可那神大將軍和安尚書的狼子野心卻是路人皆知。沈家有沈藍雙和沈藍玉,謝家也有謝雨桐和太后。兩股勢力若是能湘湖抵制,像是皇后和太后那樣也就罷了,可沈藍雙和謝雨桐的同仇敵愾實在是讓人摸不透本心。沈家若是真的和安家聯合起來,那這北音的天下還真是不好說。
再說自家的那個兔子君,蘇子衿真的很好奇他是怎樣當的丞相。說功吧,貌似沒有;說過吧,貌似也沒有。都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難道柯子然就是看着他沒功沒過這一點才讓他當的丞相?柯子然的腦袋讓狼羣踩了吧。
不過自家爹爹好像也沒做過什麼大善事,怎麼民間的反響就那麼好?一提到蘇相,那一個個小臉激動的跟看見天仙下凡似的。若是好人這麼容易當,下回她也捐點米捐點蘿蔔,讓百姓們親切的喊她做“仙女姐姐”。
“那你爲何不遠離世俗,江山社稷這趟渾水不趟也罷。”月光皎潔,晃得柯子墨有些睜不開眼,卻不知半眯鳳目的他卻更像是化作人形的桃花。
憂傷的嘆了口氣,蘇子衿的一張小臉扭得可憐巴巴,“女人對待男人也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男人對待女人可就真心是下黑手啊,以色相誘,以命相脅啊!”
“你…………喜歡他?”遲疑的問出了這一句,心裡有些害怕,她若是說了”喜歡”,他又能如何? 蘇雪衣,蘇子衿,她是怎樣的喜歡那個人,纔會甘願爲他委身自己?
嗔怪的看了柯子墨一眼,某女很是豪爽,”你看小爺像是那麼沒有品位的人麼?誰會喜歡那隻披着兔子皮的狐狸啊!”
”人家千錦夢就喜歡的很,甚至不惜男扮女裝,也願伴君左右。”不知爲何,他就是喜歡看她吃癟。明明之前是氣的想要殺了她的,可爲何現在卻是沒有出息的狠不下心了呢?
”沈藍雙和謝雨桐不也獨守空閨好久了麼,人家也活的挺滋潤啊!”蘇子看向柯子墨的眼神裡,分明寫着”你好彪”三個大字。
”咳咳…………”獨守空閨…………柯子墨一口梨花舞嗆了喉嚨,劇烈的咳嗽起來,這個女人依舊是如此的言辭大膽,”你就不能溫婉些?”
他居然還嫌棄她齷齪,”你知不知道,嘴上講黃段子的孩子纔是真正純潔的孩子,哪像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的正人君子,嘴上說着什麼”食色性也”,見到美女就恨不得撲上去,簡直就是沒了腦子,只靠下半身思考。”
柯子墨被蘇子衿的高亢言論說的傻了眼,原來成天講黃段子的孩子纔是真正純潔的好孩子…………
“那日的花雕雖然廉價,卻是甜的;哪像今日的梨花舞,雖是價值千金,卻也是苦的。”兩人之間的沉默被柯子墨一句不着邊際的話打破,“那年儲秀宮,母妃因爲身份卑微只被封了一個小小的答應。即使產下了我,也絲毫沒有得到父皇的寵愛。
皇兄和我是一天所生,我記得母妃說,那一天鳳棲宮內宮女滿殿,皇上親臨;而儲秀宮卻是連一個像樣的接生婆都不曾有過。
母妃說那不是父皇的錯,只不過是被那女人阻塞了消息,父皇纔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還記得那是娘笑着對我說,‘兒啊,這後宮說大不大,說小卻又不小。你父皇能在千百宮女中獨獨選中了我,卻連我生育龍子一事都被瞞的死死的。你父皇那麼喜歡孩子,若是見到了你,定是會歡喜的吧。’
母妃在笑,笑的淚水都掉了下來 ,她的手裡拿着一碗冰糖燕窩,沉醉了半響以後竟是癡癡的笑了起來,“兒啊,以後你定會是那人中龍鳳,孃親不圖你能夠坐上那萬人之上的位置,爲母妃報仇。只願活的瀟灑,倒也樂的一生。”
燕窩的碗空了,跌落在地上,碎了。母后就在碗的旁邊,嘴角流着血末。
那個女人進來了,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道:“沒想到那賤女人竟是生了這麼一個漂亮娃娃,本宮看了都忍不住喜歡,以後便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