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短暫搭成共識

淨空趕了過來,放下水桶,一屁股坐在田埂上,瞅了一眼地上的旱魃屍身,又瞧了一眼滾落在一旁的腦袋,心中大定,感嘆道:“降服這等妖物着實不容易,沒想到廢了如此大勁兒!”

淨空雖然坐下歇息,臉上的精神頭卻很好,身上黃色僧袍像是披在身上,估計脫下來之後就再也無法穿上。老大對着旱魃身軀道歉之後,跳到水桶前,扎頭喝水,聽到淨空的談話,水也不顧上喝了,從水桶裡探出個腦袋,打交道:“什麼?它死了!”

“可不能讓它就這麼死了,它藏寶藏的地方還沒有告訴我呢!”老大急道。上竄之下一不小心,後爪失控,跌入水桶,在水桶裡一陣翻騰,水桶傾倒,倒向田埂下方,又將老大罩在下方,“大師救我!這水桶有古怪!”老大腦袋頂着水桶跑向淨空所在,被倒在地上的旱魃身軀絆倒在地,老大頭暈目眩,開始和木桶幹了起來,淨空始終是個出家人,心懷善念,抓着老大尾巴將老大扯了出來,老大不依,有拱進木桶對着桶底一陣抓撓,老大將桶底抓出破洞,這才心滿意足,靠着水桶蜷臥休息。

“什麼寶藏?”淨空及時發問。

老大這才猛然想起,一跳三尺,主動解釋,閃到玉凌的腦袋前,翻滾腦袋與旱魃身軀接在一起。我和淨空都靜靜地坐着看着老大所做的一切。淨空是出家人對於寶藏根本不熾熱,而我也總感覺玉凌編的有些假,始終不太相信玉凌會真的帶着我們去尋它生前所埋下的寶藏。老大倒是對於寶藏表現出空前的狂熱,對着玉凌的頭頂一陣前拱,力求將玉凌腦袋與身軀緊密合在一起。

老大所做的一切起了作用,玉凌的腦袋和身軀已經結合在一起。我絲毫不擔心老大此時所爲,因爲玉凌腦袋與身軀銜接之後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時間,只要玉凌沒有恢復到先前打鬥的巔峰狀態,我隨時可以在一招制下取下玉凌腦袋。老大還在低頭前拱,玉凌的腦袋和脖頸的接口處已經開始冒煙,就在老大繼續低頭爲了寶藏努力工作的時候,玉凌忽然動了,伸出手抓起老大,繼而坐了起來,老大身在空中一時還沒有轉過彎來,一直到玉凌站直身軀,腦袋重新冒出火光,怒道:“你弄亂了我的頭髮!”

老大這才反應過來,開始劇烈掙扎,“我剛纔救了你!快放我下來!”

玉凌並沒有放了老大,反而是扭頭看了我一眼,我和淨空都坐着沒動,玉凌手抓老大將老大定在空中,另外一隻手開始整理頭髮。玉凌長得一頭赤紅長髮,隨風而動,無比張揚,透過玉凌的皮膚,可以看到玉凌體內重新冒出炙熱氣息,玉凌似乎感覺到已經恢復巔峰,對我再無顧忌,扭頭挑眉,“我是有寶藏埋在前方山中,我現在覺得還是我一個人去比較好。”

玉凌說完,似乎有要獨自離去的打算,對於老大竟敢弄亂自己頭髮的行爲心中怒不可遏,將老大抓到口前,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吃掉老大。我本來站起身,右手後探摸向刀柄,玉凌揚刀以對,我看到玉凌將嘴巴張開不可思議的角度,老大在上方嚇得驚叫連連毛髮豎起,我忽然不擔心老大的安危,甚至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老大這種動物不能嚇,受驚之下就會尿尿,並且老大剛纔就喝過水,果然玉凌看到我發笑不明所以,轉眼一看,老大嚇得終於尿了出來,玉凌張口下方首當其衝。

尿液灑下,玉凌張口喝個正着,老大身軀亂鬥,尿液成片灑下,玉凌腦袋呲呲的冒出青煙,我及時前衝,奪下玉凌手中腰刀,扭身出刀,反手一刀削下玉凌腦袋。出刀不快,一刀過後玉凌腦袋脫離脖頸,留在刀身前端,隨刀而動。失去腦袋的旱魃身軀及時鬆手。刀身順勢向前一送,老大落在刀身,驚恐萬分,“你用刀接住了我!”

“你如果再弄一身尿,我寧願不要寶藏,也不會再讓你跟着我!”我無奈說道。老大剛纔尿了一片,我不想浪費靈氣,又不想讓老大弄一身污穢,只好如此。

老大身在刀上,尤其玉凌的腦袋也在刀上,並且距離自身很近,老大驚恐萬分,急道:“快放我下來!”

失去腦袋的旱魃身軀上前爭搶,淨空起身阻擋,老大看起真切,反悔道:“別放我下來!”

老大剛一說完就感覺到身後尾巴一痛,驚叫轉身,“你特麼別咬我尾巴!是你要吃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話說我剛纔還救了你!”

玉凌腦袋吐出尾巴,連呸幾聲,張口狂叫:“呸呸,真特麼騷,離我遠點!”

老大及時躍到我身後揹包,我扭頭看了一眼到身上的腦袋,“現在看來,還是我帶你去找尋寶藏比較好!你說呢?”

“現在看來只能如此了!”腦袋輕嘆一聲,隨即惡狠狠的看向老大,“要不是因爲你,老子早跑遠了!”

“要不是我把你腦袋接上,你能活到現在?”老大不服氣道。

腰刀平伸托起玉凌腦袋,踏地騰空,在田間掠行,玉凌唯恐掉落下去,提議說道:“你其實拿着我腦袋也沒事的。”

“說得有理!”腰刀一挑,腦袋飛入老大懷裡,老大抓狂作勢欲扔,我及時提醒道:“你這可是抱了一處寶藏。”

老大一聽有理,小心翼翼的用一隻前爪按住腦袋,玉凌惱羞成怒,“不要弄亂我的頭髮!”

飄然落地,在旱魃屍身臨近時候反手將腰刀插入刀鞘,身形再次騰空。玉凌埋藏寶藏的地方位於前方山林之中,按照玉凌所指明的方向,我發現距離許諸所在的洞府也沒有多遠,中間相隔三座山頭,到達山腳,落地歇息。玉凌自從和身軀脫離之後沒過多久就會出現斷電狀態,無頭的旱魃屍身起到了充電寶的作用,落地之後一人一寵物再加上一顆腦袋等待屍身到來。

老大惦記玉凌所說的寶藏,自告奮勇的叼着腦袋前去充電,跳到屍身脖頸上方,高舉腦袋,力求腦袋與脖頸拉開距離。腦袋與下方脖頸切口相距一尺距離,亦能相互生出感應,一團火熱光芒源源不斷的從脖頸切口處涌出腦中,奄奄一息的頭顱得到火勢相助,立刻恢復活力。能夠開口說話的玉凌又變得不老實起來,由於害怕再把老大嚇得炸毛,這次玉凌說話的語氣充滿誘惑,企圖教唆老大和它站在同一戰線,兩人故意小聲嘀咕,對於老大這種牆頭草我絲毫不擔心被策反。

我故意走開幾步,找地方去撒尿,等我解完手回來看到老大和玉凌不歡而散,倆傢伙貌似沒有談攏,玉凌無奈嘆氣,老大催促趕路。山路崎嶇,無頭旱魃更是行進難行,淨空由先前的輕鬆變爲無奈,提了旱魃屍身跟在後面,凌晨五點,終於趕到玉凌所說的山洞。這片地方看起來以前是一座山寨,從腐敗坍塌的馬棚可以看出時間應該在民國時期,一排長滿青苔的石槽裡接滿雨水,老大開始找尋食物,跳到石槽邊上,伸出爪子從水裡撈出一條青蛇,青蛇有毒,老大卻不懼怕,三兩下咬掉腦袋丟到我面,叫道:“能不能幫我把蛇皮剝了?”

“吃燒烤的怎麼樣?”我問道。

“好啊!好啊!”老大高興地團團轉,這傢伙只要高興和生氣就會不停的轉圈,轉了兩圈看到我坐着沒動,跑來詢問,“需要我去找木柴嗎?”

“你說呢?”我笑問道。

老大歡喜的去叼木柴,我則是無聊的坐在石階上等待淨空,淨空不能掠行,故此比我要慢上一會兒。好在上山寨的路徑就這一條,所以我並不擔心淨空迷失方向,坐在此處可以俯瞰下方上山路徑,隱約看到淨空在下方行進,淨空體力驚人,除了片刻的停歇,行了半個晚上。

“拿到寶藏之後,你準備去做什麼?”我主動問道身旁的玉凌。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招兵買馬,壯大勢力,然後打下一個地盤當個土皇帝!”玉凌神采飛舞道。

“我們一路所過,難道你就沒有發現,現在早已天下太平了嗎?現在人要的是錢,你給錢多就會跟你幹,等你沒錢別人就會跳槽。至於地盤,現在的土地歸國家所有,華夏早就沒有皇帝了。你想當皇帝?”我再次詢問道。

玉凌皺眉沉思,老大打斷了玉凌的沉思。老大叼來了一小堆木柴,使得嘴都腫了,老大口水直流,“可以開始生火啦!”

玉凌的思路被老大打斷,惱怒道:“別轉來轉去,我眼都看花了。”

“我要生火!”老大停止轉圈,直聲表態。

“啐”不帶我伸手打出響指,玉凌率先衝着木柴吐了一口火痰,“行了,別在這煩我!”火堆燃起,老大迫不及待的咬起青蛇甩頭丟進火堆。

“那哪裡可以當皇帝?”玉凌有些失望道。

“位於華夏之外的地區貌似還可以。”我回答道。

“那裡的女人呢?比着中原女子如何?”玉凌眼前一亮,就像是黑夜中又有了一道曙光。

“身形高挑,棕發藍眼,膚白貌美,前凸後翹……”我儘量將玉凌向着外國方面帶,我非常贊同玉凌能夠去國外禍害一番,尤其是至今還處於戰亂的地區。我話沒說完,就被玉凌出言打斷,“你說的就是洋人吧?”

我點了點頭,玉凌的情緒空前高漲,想起了往事,“特麼的,老子當年在世的時候,那些洋人都很高傲,沒想到現在時來運轉了。一羣可惡的洋人!”

談話之際,淨空終於扛着無頭屍身來到跟前,氣喘吁吁的淨空將旱魃屍身隨手一丟,隨即坐在地上開始歇息,一旁的老大開始焦急道:“烤焦了!快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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