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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健的論述讓下面的人交耳稱讚,確實如此,這樣一個大型的礦藏,如果視而不見,那纔是腦袋有病。

“如果如此,我建議我們分兩方面行動,一是由各個主戰部抽出人手組建特別行動部,看能否武力佔有,二是由我們的商團出面,聯合其他主城的大型商團,共同佔有,這時候特別行動部要做的就是爲我們的商團壯勢。”錢廣的地位比之以前有更高的提升,所以在朱健說完以後,就接着說了這些。

這時候下面的人就有贊同的聲音,也有搖頭髮對的聲音,反對者,當以劉武爲首。

或許是因爲年齡大的原因,朱坤對這樣的場面越來越感到厭惡,所以很是反感的哼了一聲,全場的吵鬧立刻安靜了下來。

大家也弄不明白這個朱城主有什麼打算,如果是在五年前,大家都會以爲他會培植自己的長子做接班人,而現在的感覺,又似乎有意栽培錢廣。

這種事情,如果是在以前肯定不成問題,但是在現在,已經不同於以前了,前一些日子還聽說智城的人因爲這個原因發生過內鬥,損失不小。

多勢的春秋,似乎什麼都不太平。

朱坤安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然後纔開口,“錢廣的建議很不錯,和朱健的意見也是不謀而合,我也是很贊同,你們就不要爭論了。”

沉思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上次的事件,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我們陰了令六城一把,這一次,難免他們不會搞小動作,所以各部抽調人手的時候,一定要保證質量。”

下面的人紛紛稱是。

“還有,明華……”朱坤突然點出自己兒子的名字,朱明華連忙答在。

“你們制器部最近要辛苦一些了,上次繳獲的幻器,儘快的洗零,然後挑出品質好的,配備給特別行動部。”

“是,領命。”朱明華回答的很是乾脆。

“下面就決定一下由誰來領導這次行動。”

朱坤的這一句話引起了幾乎所有人注意力,就連錢廣,也是一臉的期待,唯有朱明華,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朱坤掃視了一遍,然後才說:“這次事情有朱健全權負責,朱明華、伍修良、莫忠言爲其副手,全力輔導朱健。”

下面沒有聲音,但是心裡的心思卻都是各異,對於這樣的一個結果,最意外的莫過於是沒有錢廣,這是一個怎樣的信號,值得玩味。

朱健不用說了,朱明華是人家兒子,莫忠言是其貼身的死忠,伍修良,一向以足智多謀著稱,這樣的組合似乎沒有什麼值得驚奇,但是按照往常的經驗,這裡面至少有一個錢廣。

錢廣聽到這樣的結果,心裡也是很失望,但是在臉面上,卻是不敢表現出來。

“好了,各自去忙吧?”朱坤一反常態,並沒有給大家商議的時間,直接下達了逐客令。

衆人各自散去。

房間中,還剩下朱坤和他的貼身助手莫忠言。

“忠言,你說我這樣做對不對呢?”朱坤此時的姿態,比之剛纔老了許多一般。

“城主,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必須要做出取捨。”莫忠言的話,有些生硬,但是卻聽得出來含義。

“唉,對不起老城主呀,忠言,去通知一下霹靂部,隨時準備出動吧。”

“是,屬下告退。”莫忠言堅決執行了朱坤的命令。

另一方面,據說回到自己府上的錢廣將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裡一天都沒有見人,即使自己最親近的手下趙濤和羅非的求見也視而不見。

混亂的局勢下,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誰也不清楚自己的下一步會遭遇怎樣的事情。

再次出現在大家面前的錢廣下大了很簡單的命令:即日起自己閉關修煉,任何人勿擾,明牙部一切事宜有趙濤羅非商量決定,如有不決,稟其兄向夢天召開會議商量決斷,且明牙部主要戰鬥力量,近期以修煉爲主。

這樣的命令下的很是突然,令大家充滿不解。

…………

思宇城,也就是過去的天城,城主府內,城主的房間內。

房間中只有兩個人,容小北和冷銅。

“冷副盟主,這件事由我一個人做就完全沒問題,就由我來負責吧。”容小北很是客氣的說道。

“容城主,你也知道,這肯定不會是一場簡單的爭奪戰,再加上上次你已經冒了那麼大的危險獨自一人去了明德城,這一次,還是派人協同你吧?”冷銅很是顧慮容小北的身份,所以語氣中有商量的意味。

“不用了,師父派我下上,就是希望我能多得到一些鍛鍊,如果僅僅是處理一些簡單的事情,我又怎麼能得到鍛鍊,再者,危險又怎麼樣,我枉生盟的人,有害怕危險的麼?”

冷銅在副盟主的位置上呆了這麼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爲人之道,遠遠不是初出茅廬的容小北能相比的,本來他也知道勸不了容小北,所以只是象徵性的勸說,而現在,容小北既然把盟主都擡出來了,自己正好順水推舟。

“既然容城主這樣說,那就按你說的辦吧,希望容城主早日爲枉生盟立下大功,我在副城主的位置也好多年了,這位置總歸是你們的。”冷銅回答道。

“冷副盟主說笑了。”容小北顯得彬彬有禮。

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只不過是各懷心思而已。

容小北的笑,有些瘋狂的意味,透着着一股血腥。

而冷銅的笑,則有一些含蓄,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

一間寬敞的院子裡,一個雅緻的房間中。

穆宇軒面對着身前的幻器,很是恭敬。

“情況就是這個樣子,估計這個消息會引起所有勢力的注意力,明德城也不例外,或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穆宇軒如此說道。

幻器中傳來有些模糊的聲音,“有詳細的計劃麼?能確定真的是他麼?”

“計劃還沒有,不過應該可以確定就是,也有些時日沒有見到他了,現在又不能強行武力,主要還是看他能不能有所行動。”

“那好,你時刻準備一下,見機行事,如果不能強求,也不要勉強。”

“嗯,我明白。”

幻器中不再有聲音傳來,穆宇軒收起幻器,獨自一個人看着桌子前面的資料在沉思。

資料上的內容,和早上明德城城主府通知的內容比較相似,只不過沒有那裡面的全而已,但是就算是這些,穆宇軒也知道這個時候出現的大型幻石及伴生礦,也一定會引起各方勢力的大比拼。

亂世出英雄,不知道這樣的時代又會出現什麼樣的人物。

眼睛看向外面,雖然有門板相隔,但是那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門板,直接到達了他想要看的地方。

“李毅,給你的東西你有沒有弄明白?你又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

…………

身在制器部的李毅當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制器部的氣氛有所變化,他還是明白的。

這個制器部突然忙碌起來,每個人都領了不少幻石兵器要求洗零領到的幻器,李毅也不例外,也領到了十件。

幻石兵器會與第一個注入其內部元力的人產生一種奇妙的聯繫,這樣的聯繫就像是認主一般,只要主人不死,這樣的聯繫都不會取消,當然被人強制取消除外。

但是如果主人死了,這般幻器也不代表着就沒有了主人,相反,而是所有人都不可以做它的主人,也就是說,沒有人能在建立與其的聯繫,但是還是可以使用,只不過是有些特殊的功能發揮不出來。

而洗零,就是將這些主人已經死去的幻器裡面和前任主人的聯繫洗去,使其可以重新被其他人建立新的聯繫,同時針對兵器上的損壞進行修理,就好像將這幻器恢復初始狀態,所以叫做洗零。

當然,星級越高的幻器,就越難洗零,所以在一些高星級的幻兵器的傳承上,一般都是由前任擁有者主動收回所有聯繫傳給下一任,這樣就不用洗零了。

與此同時,幻石兵器並非是不可損壞的,所以也需要修理,有時候不可逆的損壞,還是無法修理的,比如齊桓的殘劍,一開始並不是殘劍。

洗零是李毅現在工作的一部分,但是並不是全部,他的重心,是在設計一種新的符陣。

進過前面的嘗試,李毅已經確定,僅憑自己現在掌握的符陣,是無法達到自己的要求的,所以自己必須創造一種新的符陣。

外面的局勢動亂不止,制器部內的李毅也在爭分奪秒的實施着自己的計劃,所以的一切,都在蓄力。

積蓄的越久,爆發的也就越猛烈。

潮海大陸,紛紛擾擾。

但是這一切,和李毅無關,甚至李毅都不知道這些。

目前他只是沉浸在自己計劃裡,逃離這裡是唯一的選擇,也是自己目前唯一的目標。

房間中,李毅全神貫注,仔仔細細的看着自己繪畫出來的符陣,這已經是第十次調整繪製了,即使這樣,目前還只是在論證階段。

創造一種新的符陣,比製作一種新的幻器還要艱難,因爲你不僅僅要考慮符陣的運轉方式,而且還必須要思考用什麼材料來鐫刻這符陣,因爲並非所有的符陣都用同樣材料配製成的溶液來鐫刻。

有一些特殊的符陣,在鐫刻所用到溶液的原料有着十分苛刻的要求。

同時,就算是同一樣的符陣,鐫刻符陣用的溶液配置不同,配製溶液的材料越好,符陣的效果自然也好。

李毅現在就遇到這樣一個難題。

符陣在他九轉八轉的研究之下,通過不同的初級符陣的拆分組合,勉勉強強算是成型了,雖然不知道是否有功效,但是至少理論上完全說得通。

單從這一點論,李毅也算是有了自傲的資本,畢竟自從符陣成熟以來,能夠自創符陣的人不多,也或許是即使是自創出來也並不願意分享的緣故。

不管怎麼說,李毅就是憑着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挑戰一個又一個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難題。,不過他自己卻沒有感覺到這些有什麼了不起。

“不行,標準形式的溶液肯定不能達到要求,一定要用新的溶液。”李毅自言自語的說着。

“用什麼好呢?光,要能對光有極大敏感性的材料纔信,哪一樣材料可以滿足呢。”

李毅苦苦思考。

“恩,對了,就用它,應該可以,就是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去材料處問問,還得找個藉口。”李毅突然想到了可能性,也不遲疑,起身就前往材料處。

材料處,負責人這今天忙碌的頭都大了,上面突然下命令來要讓制器師洗零和修調幻兵器,這命令太突然了,以至於當這裡的材料都要快透支了,而且來領取材料的人還是接二連三。

這不也是忙到現在,才勉強算是有了休息的時間,泡上一壺茶,開始自酌自飲。

“你好,請問一下,有沒有‘光影石’和‘琉璃粉’”李毅很是禮貌的問道。

負責人這口口茶才喝上,也沒看見是誰來了,就聽見有人說話,所以急忙放下茶杯,連忙回答有,回答完後纔想起來不對呀,自己連人家要什麼都沒聽清楚怎麼就說有,所以不得已的又開口問道。

“不好意思,你剛纔說要什麼材料了的?”

李毅一陣無語,剛纔還回答的好好的,說是有,怎麼這麼一小會就又問需要什麼,但是現官不如現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所以又重複一遍,“是‘光影石’和‘琉璃粉’。”

“嗯?不對呀,這兩樣好像不是洗零或者修調幻石兵器用的材料吧。”負責人一臉疑惑的看着李毅。

李毅一想就知道會是這樣,突然找這兩種材料,可定會被詢問的,剛想把自己在路上的說辭和他說一番。

“李叔叔,今天氣色不錯呀!”另一道聲音傳來,是陳柳沁的聲音,李毅再熟悉不過了。

“是陳柳沁呀,怎麼,材料又用完了?真是快呀,你等一會,我先處理完這個的。”負責人和陳柳沁這樣打着招呼,然後又看着李毅等着李毅的回答。

“沒有,李叔叔,是這樣的,我記得前一段時間朱執事可是說過的,李師要是取用什麼,隨時可以來支取麼,材料處只要最好記錄就好了。”陳柳沁直接幫李毅說話。

姓李的負責人看了看李毅,也想起來不久前朱執事的確是這樣告訴過自己,這幾天忙得連這些事情都忘了,真是有些說不過去,想到這些,他用手拍了拍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呵呵的說:“對,是有這麼個說法,看我這記性,怎麼連這件事情都給忘了,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