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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在腦中搜尋了一遍,記憶中上次來的時候並沒有見過這個夥計,所以心中很是疑惑爲什麼這個夥計這麼清楚,疑惑歸疑惑,心中的想法並沒有在臉上體現,李毅仍舊假裝在挑選刻刀,同時似乎隨意的說着:“對的。”

夥計聽到後眼中一亮,不過看到門口的兩個人,眼珠又是一轉,然後說出來:“對了,我想起有一套刻刀特別適合你,你進來和我看一下。”聲音很是大,也不怕被別人聽到,同時帶着李毅向樓上走去。

這時李毅才發現,這隔間上面居然還有一小層。

到了上面。李毅發現空間更是狹小,但是卻也容得下十來人的樣子,夥計取出來一套刻刀,然後對李毅說:“這套刻刀時專門寄託在我們店裡出售的,出售人要求購買者必須姓李,而且上一次來我們店裡還必須和一個女的一起來,所以我纔會在下面那樣問你。”

李毅若有所思,看了看夥計捧着的盒子,雖然隱隱約約的想到自己就是夥計嘴裡說的那個人,但是仍舊忍不住問道:“你就也有別人恰好也滿足符合這個條件?”

“嘿嘿,當然不怕,委託人還有一個條件呢,你看這盒子的鎖了吧,鎖正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字,你要在前面後面各補上一個字,然後和委託人留下來的一致,這樣纔會賣給你。”夥計一臉認真的說着。

李毅其實早已經看見上面的字,是一個宇字,只不過一開始並沒有多想,聽夥計這樣說,才又觀察了一遍。

夥計以爲李毅在沉思,試探着說:“要不我們帶着盒子下去,否則下面的那兩個人會不會懷疑什麼?”

李毅點點頭,兩個人帶着一個盒子下來,守在門前的兩個人看見這種情況,也沒有過多的懷疑。

“客官您可以打開盒子看裡面的刻刀,這鎖只是一個虛鎖,想到答案您就告訴我,我還要去掌櫃那裡問答案是否正確。”夥計的聲音壓的很低。

夥計的話李毅都聽明白了,所以當他看見那個宇字時,他就想到了答案,這套刻刀的主人,十有**是穆宇軒,所以答案應該是穆和軒。

想到答案的李毅雖然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但是仍舊悄悄的告訴了夥計,夥計隨意的找了一個藉口離開去問掌櫃對不對,只留下李毅一個人看着這套刻刀。

李毅並不明白穆宇軒到底是什麼目的,爲什麼這樣費盡周折的要賣給自己一套刻刀,莫非是刻刀上有什麼玄機?李毅仔細端詳着每一把刻刀,但是刻刀很普通,沒有半點異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疑問揮之不去……

夜深人靜,應該是休息的時候,整個制器部非常安靜,其實不止止是夜裡,即使是白天,制器部一般也不會很吵,因爲雖然人不少,但是制器師們大多習慣在自己的房間裡,一般很少有人無聊的在院子裡面談天說地。

李毅的房中,異常的整潔,只不過原先幾乎沒有什麼東西的制器臺上現在擺放着諸多制器用具,唯獨少的,便是一套刻刀。

從修煉中退了出來的李毅緩緩的睜開雙眼,爲了快點提升自己的實力,李毅對自己元力的修煉,更加刻苦,所以現在修煉時間是以前的兩倍。

將放在房間裡面的盒子拿了出來擺放在制器臺上,赫然正是白天時候在制器用具商鋪裡面的裝着那套刻刀的盒子,刻刀安靜的擺放在盒子中,盒子分上下兩層,一共放了十二把刻刀,李毅全部都仔細的檢查過,一點特殊都沒有。

知道必有古怪的李毅並不甘心,腦海中又開始回想起下午的場面:

李毅仔細地查看着每一把刻刀,以希望能夠從中找出蛛絲馬跡,陪着他一起來的兩個人也沒見到有什麼特殊的,所以也沒有在意這一切。

夥計沒離開多久,就又領過來一個人,這人李毅倒是也熟悉,就是這家店的掌櫃,看來寄賣的人來頭不小,竟然能夠用的這般手段。

“您好,這位客官,在下是商店的老闆,經過對照,客官可以買這套刻刀,不過還有兩個要求。”

“唉,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買你個東西你還默默唧唧的,是不是認爲這明德城就你一家店了?還是想要宰人怎麼的?我可告訴你,痛快的死了這條心。”

還沒有等李毅說話,和李毅一起來的一個人聽到掌櫃的這樣說,很是不爽,語氣中充滿了警告的意思,而另一人,依舊是很安靜,彷彿發生什麼事都和自己無關一般。

李毅也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一個人負責買東西,一個負責安全,本來他自己是懶得理這些,但是這個時候居然有發話制止的意思,李毅自然也是要表明立場了。

李毅有種直覺,如果不買這套刻刀,自己肯定會後悔,雖然不知道穆宇軒是好是壞,但是如此用心,必然有所企圖,或者也能成爲自己逃離的助力,就算有可能落入他的另一個圈套,但是,自己也沒有那麼傻,會心甘情願的往裡面跳麼?

“不好意思,掌櫃,我還真是很喜歡這套刻刀,有什麼要求,您說。”李毅並沒有接陪同自己來的人的話,而是向掌櫃詢問,話中之意也是很明顯,我就要買這套刻刀。

見到李毅表態,那人也不再言語,畢竟出來時朱明華叮囑過,買什麼一切以李毅自願。

聽見李毅的話,掌櫃安心了許多,笑呵呵的說着:“客官想多了,我們也不是有什麼苛刻的條件。”說完後又看了看剛纔打斷自己的那個人,見到沒有反應,才繼續說下去:“第一個要求就是製作這套刻刀的人說了,欣賞他的刻刀,同樣要欣賞他朋友爲其製作的盒子,所以,刻刀和盒子要一起出售。”

“哦?”李毅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有這麼一條要求,他一直以爲盒子和刻刀應該就是配套的,或者說是買刻刀然後送個盒子裝,從來沒有聽說盒子還要單買。

掌櫃有些不好意思的陪笑着,似乎也感覺這個要求有點不合理,但是受人之託,他還是盡職盡責的。

看見掌櫃沒有過多的解釋,李毅猜測或許掌櫃的也不知道什麼,而且這種情況自己也不方便多問,所以只是稍微沉思了一下,“好的,這個沒問題,不過不要太貴呀,免得我們買不起!”

後面補上的,顯然是說給自己一起來的人聽的,那人聽到後一陣臉紅。

“好,好,好……,不貴不貴,”對於李毅的答應,掌櫃很是開心,嘴都快合不上了,稍作停頓,又說出了第二個要求:“第二個要求就簡單了,這套刻刀時主人的得意之作,所以希望擁有者能夠好好珍惜,所以特意準備好了上好的擦拭的布,一併送給你了”

這第二個要求聽起來合情合理,李毅也想不出來什麼名堂,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一場買賣就這樣談成,爲了不引起同來之人的注意,李毅也不沒有在此去深究這套刻刀,而是去選購其他的東西,因爲是第一次配置的原因,反正也不是自己出錢,所以李毅到沒有一點節省的意思,算下來,給這家店鋪創收不少,樂的掌櫃一直陪伴到最後。

但是這個過程中,再也沒有什麼不合理的事情發生,不論是店裡的夥計,還是笑的合不攏嘴的掌櫃,一切都很正常。

李毅再一次的回憶,依舊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但是事實很明顯,這套刻刀,肯定會有不同之處,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自己又怎樣才能夠琢磨出來。

一開始李毅也曾懷疑是盒子裡面有夾層什麼的,但是自己早已經仔細的檢查過了,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盒子,而且,制器師每次買回來東西,制器部也會派人檢查,到現在制器部也沒人告訴自己這東西有問題,所以似乎不存在夾層,要不然就不會返給自己了。

但是,如果沒有玄機,穆宇軒又怎麼會費盡心思的讓自己買這套刻刀?

唉,真是讓哥費神又費力,該死的穆宇軒,玩什麼財迷,不知道這種遊戲最無聊了麼,你要是有時間,哥給你出個謎,你來猜猜,哼,沒事來煩哥,你是不是閒的蛋疼?

一時氣不順的李毅在心裡發泄這自己對穆宇軒的不滿,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雖然自己也明白這個穆宇軒未必了什麼好心,但是目前潛意識裡他還是將其作爲自己離開這裡的一個潛在助力。

因爲穆宇軒對他說過,我一定會招攬到你。

哼哼,等哥出去了,看你怎麼招攬我。

雖然大腦中在想着這樣或者是那樣的問題,但是並不耽誤李毅對刻刀的仔細檢查,因爲現在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而且又是在自己的房間中,所以也不用什麼顧忌。

元力被輕輕調動,瞳仁中的白光一閃而過,‘通視’的技法被李毅運用的越來越熟練,幾乎是想之即用的地步,這對於一個還不是真正意義上制器師的他而言,的確也是不簡單了。

十二把刻刀依次排列,李毅一把一把的仔細觀察着,沒有拉下任何一個有可能藏着秘密的地方,一把又一把的繼續着,只不過每次都是滿懷希望的拿起一把刻刀,然後又一臉失望的放下。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着,隨着最後的一把刻刀被放下,李毅還是一無所獲,什麼都沒有得到,不甘這樣結果的他又拿起來盒子,再一次仔細觀察起來。

盒子是木製的,漆着硃紅色的漆,木材摸上去很有厚重的感覺,整個盒子外面都雕刻着線條樣的圖案,但是不論怎麼看,這些圖案也沒有什麼特別,只不過是顯得有些單調,直線,彎線,方框,並沒有什麼特殊,如果真的說與衆不同,便只能說盒子的內部也雕刻着這樣的圖案,圖案看上去大同小異,沒什麼不一樣。

儘管如此,李毅還是把重心放在了盒子上,只因爲掌櫃說的要求,他已經問過張師,放刻刀的盒子一般都是贈送的,根本沒有自己要買這一說。

既然刀沒有問題,那麼盒子就應該有問題,更何況特別提到了,李毅如是想,當然,李毅也曾懷疑過那塊布,但是他研究過發現,那布除了大一點意外,和張師用的材質是一樣的,的確是擦拭刻刀的最佳材料,除此之外,再無特殊。

所以說,想來想去,便只有這盒子了,這該死的盒子,你倒是告訴我,你藏着什麼秘密呀。

又看了好多遍,還是一無所獲,李毅感覺自己的頭都有些大了,盒子沒有夾層,自己用‘通視’也看過了,那還有什麼地方會有問題呢?

李毅的眼神落在了花紋上,也就是雕刻在盒子上的圖案,略爲沉思一般,似乎有所感悟,似自言自語一般的對着自己說,難道是這花紋有古怪,也沒看出來什麼呀,不行,找張紙描繪下來,這樣看也不方便觀察。

下定了主意李毅也就不再猶豫,翻出來紙筆,照着盒子上的圖案就描繪起來,圖案看上去並不複雜,但是畫起來也很吃力,李毅爲了保證完整性,畫的很認真,裡外一共八個面有圖案,也是一件很費時間的活計。

…………

而就在此之前的傍晚時分的時候,在客棧的穆宇軒知道了李毅已經買走了自己的刻刀,他付給了掌櫃一大筆金錢,難怪掌櫃那番用心。

而送走掌櫃後,他的嘴角帶着微笑,站在窗前,看着很遠處的制器部三座高塔說着:“到現在纔買走,真是讓我久等呀,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弄的明白,千萬別讓我失望呀,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完成這任務,在明德城呆了這麼久,身子骨都上鏽了。”

一夜無眠……

當李毅完完整整的將盒子上所有的繪圖全部描繪下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以爲一晚上眼睛都沒有歇息的緣故,所以李毅的眼睛中出現了少見的紅血絲,其實,如果僅僅是一個晚上沒有休息也不至於如此,關鍵是他的眼睛一直處於疲勞中。

看到擺放在桌子上的八張成品的拓本,雖然是很辛苦,但是,當所有的辛苦都有了收穫,那麼辛苦也就算不上是辛苦了,比如此時,李毅一點也不感覺累,比他上次雕刻喚起,要輕鬆的許多。

李毅很是慶幸自己能夠親身描繪一遍這盒子上的圖案,因爲如果不是如此,他根本不會發現如此多的細節,比如,這八張圖案看上去大同小異,但是其實是各不相同,但是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就會被其幾乎差不多的線條所迷惑,認爲這圖案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