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宛如的再三叫喊下,慕容清忽然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的失態,立馬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本皇子失態,希望公主不要見怪!”
李宛如噗嗤一笑,圍着那幾箱子珠寶轉悠了一圈:“不會不會的,若是你天天來送錢,怎麼失態本公主都不會介意!”
慕容清一聽,不禁愣住。
看着李宛如鬼馬精靈的模樣,慕容清的心啊……
一看慕容清並非是那種特別壞的人,李宛如也就不計較他悔婚一事了。
“呵呵,剛纔開玩笑的,不過三皇子的美意,和碩就收下了,說來也都是緣分,既然不能和三皇子成婚,但是卻能夠和三皇子成爲家人,日後還望三皇子多多照顧和碩了!”李宛如表面上敷衍着慕容清,心裡卻巴不得他趕緊走,好讓她數數一共有多少寶貝啊。
錢財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必要的,錢財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財確實萬萬不能的。
慕容清一聽這話,不由的長嘆一口氣,一副擔憂的神情:“公主如此說,本皇子的心中就更加過意不去了,我那四弟本也是聰慧之人,只不過太過於驕縱以至於雙腿殘疾,如今幾乎淡出人羣,只在府中自己獨自靜養了,怕是日後會拖累公主呢!”
李宛如卻不覺得:“和碩卻覺得四皇子依舊是氣宇軒昂,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不同於凡人的氣質呢!”
慕容清一聽,不由得怔住,反問:“這麼說來,公主你已經與四皇弟見過面了?”
李宛如點頭:“對呀,宮宴結束的時候偶遇的,有什麼奇怪的嗎?你反應那麼大?”
要說他不奇怪那纔怪了,連他都有一年半載沒有見過慕容軒呢,沒有想到李宛如竟然已經和慕容軒見上了,這慕容軒要做什麼?
但是看着李宛如好奇的一張笑臉,慕容清還是收斂了一點,微微一笑。
“沒事,就是四皇弟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他了,所以知道你和四皇弟見過面了,略微有些驚訝而已,不過皇宮之中這麼大,遇到也是很正常的!”
因心中疑惑,慕容清只寒暄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望着那匆忙離開的身影,李宛如回頭看了一眼彩綠,笑道:“彩綠,你說着三皇子突然來這裡幹嘛呢?”
彩綠笑道:“還能爲什麼,不就是悔婚了,然後看公主你在宮宴上大放光彩,這不後悔了唄,卻沒有想到晚了一步,只得狼狽離開了!”說完,彩綠不禁捂嘴笑了起來。
李宛如卻不覺得,挑了挑眉頭意味深長的望着遠走的慕容清,脣角一勾,邪魅如斯。
她不見得這慕容清會就這點城府。
不過至於慕容清有什麼念頭,她也無所謂,只要對她沒有惡意就好。
這幾天李宛如又莫名其妙的忙碌了起來,因爲準備婚事,加上處理所有從烏蒙國跟來的那些陪嫁侍女侍從,除了彩綠之外,其餘人全部都送出宮放了自由了。
對於此舉,慕容軒倒是暗中監視了李宛如一陣子。
李宛如一邊忙碌的時候,一邊開始想着要出宮去慕容軒的府上一趟,因爲那夜之後,銀面強吻了她一下,她的心裡就不能平息,腦海中總是冒出一個比較奇異的念頭。
慕容軒會不會就是銀面?或者說銀面就是慕容軒?
不然銀面爲何會消失了那麼多日卻又突然的來找她?而且找她的緣由竟然是恭喜自己的和親成功,反倒沒有從中作梗,又讓這一件婚事泡湯,另外還那麼神色認真的問她是不是願意和慕容軒成婚?
一舉一動似乎都很偏袒着銀面,如果說一開始銀面的目的就是阻止她和親,那麼這次就這樣的祝福又消失了,也太奇怪了。
這樣說來,李宛如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可是終究這個想法只是假設,這不,轉輾反側了好幾夜之後,這日一大早,李宛如便坐不住了,非要親自去四皇子府上問個究竟去。
彩綠剛端着早膳過來,便看見李宛如已經梳洗裝扮好了,不由得好奇的問道:“公主您這是要去哪裡啊?”
“去找慕容軒!”
“慕容軒?”彩綠順着李宛如的話讀了一遍,才反過神來:“公主,你要去找四皇子啊?可是四皇子和你三天後就要成婚,按照規矩這男女雙方婚嫁頭三日是不可以見面的,不然會觸了眉頭,婚後的日子會不太平的!”
李宛如纔不信這一套,她可不是這些封建庸俗的古代人。
“你呀,以後也要信這些迷信的東西,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未卜先知,哦我就去見一下四皇子婚後我的日子就不太平,這可能嗎?一點邏輯都沒有的話!”
彩綠一臉茫然的看着李宛如,顯然剛纔那一番話,她根本就沒有聽懂是什麼意思。
李宛如不禁扶額。
還是沉着氣解釋道:“我知道剛纔說的話或許你不太明白,但是以後跟在公主我身邊久了,你就知道了!”
彩綠還是想要勸她,撇着小嘴,嘟囔着:“可是,可是公主,這男女雙方婚嫁頭三日見面就是不吉利的啊,彩綠可不想公主你婚後日子過得不太平呢,若是不是重要的事情,咱還是不去那四皇子府了吧!”
李宛如頭疼的看着彩綠,想了想既然彩綠是她要信任的人,自然什麼事情都不應該瞞着了。
“實話跟你說吧,我懷疑銀面就是慕容軒,因爲在宣佈旨意下來的那天夜裡,銀面又來找過我,只不過只是確認我是否心甘情願嫁給四皇子,倒不像上一次那樣把我劫走破壞和親,而且那麼近距離的接觸,我的腦海之中總把銀面和慕容軒的影子重疊到了一起,所以爲了證實這個想法,我必須要去!”
“啊?”彩綠大吃一驚:“公主,不會吧!那銀麪人怎麼可能會是四皇子呢,不是說四皇子殘疾了,只能坐在輪椅上嗎,可是銀麪人卻武功高強呢,他們兩個應該不會是同一個人的吧!!”
李宛如卻不覺得,向來都說直覺很準的,尤其是她的直覺,一個專業的特工多年來的直覺。
“所以我已經考慮好幾天了,今日我非要去四皇子證明個清白,也好摸清楚,我要嫁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李宛如一臉的堅定。
彩綠也不好繼續組織,便將早膳放下,說道:“好,那公主我們吃完早膳再去吧,到時候彩綠陪您一塊!”
李宛如也只得點頭,匆匆的吃完了早膳之後,便和彩綠換了一身常服出宮了。
三皇子府。
慕容清正在書房裡面研究書桌上的幾塊面具,突然木門吱呀一聲推開了,只見他的貼身侍從杜絕已經快步走了進來,很是恭敬的弓着身子彙報。
“主子,您猜的的果然沒錯,四皇子已經蠢蠢欲動了,前幾日派人聯繫了諸多爲大臣去府上聊天品茶,尤其是楊忠楊將軍,兩人更是聊了一整天,後來有人說看見楊忠將軍出府的時候,笑的十分開心,另外四皇子已經進宮三次了,頭兩次都是爲了和碩公主,最後一次是皇上召見的!”
“哼哼,還真是不死心,快要淡出人們視野的人突然高調的出現,你說慕容軒這是在想什麼?難不成他一個殘疾人還想要和太子鬥,和我們鬥嗎?”慕容清雖表面上是謙謙公子,實則是個有野心的謀略家,在他的眼中,除了慕容鐸和慕容軒是對手,其餘人都不放在眼中的。
可是幾年前慕容軒出事以後,便是慕容鐸了。
別人甘心做一輩子的皇子王爺,他慕容清可不甘心。
論才華論樣貌論謀略,他一點都不輸於慕容鐸的。
杜絕擡眸打量了一下慕容清的臉色,搖了搖頭:“恕屬下笨拙,實在猜不出來!”
“哼,猜不出來?那慕容軒此舉不就是想和和碩公主和親,還想借着和碩公主在烏蒙國的勢力和拉攏楊忠那些朝臣重新崛起麼,只不過可惜了,這鳳棲國的皇位從來都不是一個斷了腿的人能夠坐的!”說道此處,慕容清不由得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那主子,要不要將當年的事情散步一些消息給四皇子?”杜絕見慕容清說的這麼直白,不由得建議。
誰都知道,慕容軒突然殘疾,身子病弱並不是打仗落下的,而是受人下毒所害,本來下毒之人是一下子想要要了慕容軒的性命的,沒有想到慕容軒命大,最終還是活了下來,只不過卻殘疾了,身子也病弱的在府中靜養,自然而然的退出了皇位的爭奪。
可是誰又都清楚,這些年慕容軒都在追查當年下毒害他之人,恐怕若不是這個念頭,就沒有現在的慕容軒了吧。
慕容清的脣角一勾,眼中閃過一下狡黠:“好,既然他一定要查下去,就放一點消息給他,不過手腳一定要利落了,不要留下把柄!”
“是,主子!”杜絕點頭,便悄然的退出了書房。
慕容清望着桌子上的面具,表情逐漸嚴肅起來,拿起一塊最爲相似的哼了一聲:“銀麪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