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如的眼中還有剛纔喜悅的淚水,沒來得及落下,已在眼中凝結。
???‘慕容軒’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的眼中沒有恨意,沒有驚恐,有的只是可惜和失望,那不是一個將死之人該有的眼神。
???可惜不是慕容軒,不然她真的心甘情願被慕容軒殺死,如果他是慕容軒被殺又怎樣。
溫熱的身體順勢滑落,他下意識的接住李宛如,李宛如還是直直的看着他,因爲他有一張跟慕容軒九成相似的臉。
接近癡迷的看着他,李宛如也覺得很滿足,她以爲再也見不到慕容軒了,儘管不是慕容軒,但是那是跟慕容軒相似的臉啊。
‘慕容軒’臉上浮現出複雜的表情,他竟然有點可惜,可惜殺了這樣的一個女子,不知道是因爲大街上她不顧一切的跑來,還是她滿懷着思念說想他,還是她看中的失望以及那讓人心疼的淚水。
捨不得,好捨不得,縱然眼皮千斤重,她還是不想閉上眼睛,她還想看看慕容軒的臉,李宛如掙扎着不讓自己閉上眼睛。
她的手緊緊抓着眼前的人不放,還是抵不住黑暗襲來。
‘慕容軒’愣愣的看着李宛如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時,眼中滑出不甘的淚水,淚水順着李宛如的側臉滴落在他的手上,不該是冰涼的淚水嗎?爲什麼他覺得滾燙。
‘慕容軒’不捨的將李宛如放在地上,最後看了一眼臉色開始變得蒼白的李宛如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慕容軒’剛走,戰勤就帶着人馬趕來,他剛纔在李宛如的房中沒有發現她,想着今天李宛如說見到了慕容軒的可疑,他還是不放心的出來找人,沒想不好的事還是發生了。
見到李宛如倒在血泊中,戰勤的呼吸一怠,趕緊上前抱起李宛如。李宛如的胸口一個血窟窿正往外汩汩冒着血。
戰勤見勢趕緊封住她的大動脈,讓血不再往外流。他現在沒工夫想是誰傷了李宛如,他現在要救她。
回到住處,李宛如一身帶血的衣服還沒換,門被大力的推開,一個人走進來,將藥箱一丟就上前查看李宛如的傷勢。
血雖然止住了,但是刀插的太深,接近心臟,他不知道還有沒有的救,戰勤在一旁不敢吭聲,只繃緊神經,聽候他的安排。
那人正是許久不見的程子夜,聽聞李宛如重傷,他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阿軒已經不在了,他可不能讓李宛如再有個萬一。
胸口的血窟窿太大,沒辦法讓傷口癒合,他只有鋌而走險的試一試古書上說的傷口縫合。
“讓人準備熱水,粗針和麻線。”程子夜沒有回頭這樣說着。
戰勤不敢耽誤,立即去準備。
東西準備齊全以後,程子夜讓所有人出去,他要開始爲李宛如縫合傷口了。
將遮住傷口的衣服剪開,現在也不是討論男女授受不親的時候,程子夜給傷口做了簡單的清理,然後將粗針在火上燙過,穿上麻線,顫抖的雙手觸到李宛如冰涼的肌膚時猶豫了一下,然後又強打起精神,將針和麻線在李宛如的肉中穿梭。
之前程子夜已經給李宛如用了鎮痛的藥物,現在李宛如正沉沉的睡着。
直到清晨,程子夜才完成所有的縫合,清洗了雙手然後走出房裡,門外戰勤等人在門外候着。
程子夜揉揉額頭,帶着一臉的疲憊說:“給她換下衣服吧,別碰到傷口。”
說完就去到另一間房間休息。
戰勤不敢將李宛如遇刺的事暴露出去,只好讓御魂殿的人幫李宛如換下一身血衣。
李宛如昏迷了一天一夜還沒有醒,吃食和湯藥已經備好,就等李宛如醒來。
沒等到李宛如醒來,倒是等到一個人的出現。
‘慕容軒’悄悄潛入李宛如的房間,靠近牀上昏迷的李宛如,戰勤等人在暗處等着,只有他有一點要傷害李宛如的動作,他們就會衝出去捉住他。
‘慕容軒’站在裡李宛如還有幾米的地方停住,看着李宛如蒼白的臉,他有些後悔去刺殺李宛如。
李宛如好像睡得很不安穩,皺着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他想李宛如一定很痛,所以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靠近李宛如。
戰勤等人,從暗中衝出,‘慕容軒還未來得及逃就被戰勤等人控制住。
看到‘慕容軒‘的樣子時所有的人都震驚了,他跟慕容軒長得實在太像了。
但是他又確實不是慕容軒,“你是何人?”
‘慕容軒‘很快鎮定下來:“我沒有想要害她。”
程子夜聞聲過來,看到他的樣子也愣住了:“嘖嘖,跟阿軒長得還真像呢。”
‘慕容軒’擡頭看着自己被這麼多人控制,想逃是不可能了,他只有等一個可以逃跑的機會。
“王妃是你刺殺的吧。”戰勤冷冷的說。
以李宛如的實力,不可能這麼輕易被人傷到,除非有什麼人放鬆她的警惕,而那個人最有可能就是慕容軒。
這個跟慕容軒長得相似的人如果對李宛如下手,成功的機率簡直太高了。
‘慕容軒’不說話也就是默認了。
戰勤眼中閃出殺意,程子夜看出戰勤的意思,說道:
“這瓶子裡不是毒藥。”
這個瓶子是‘慕容軒’帶來的,裡面是上等的傷口癒合藥,並不像戰勤想的是毒藥。
“裝什麼好人,傷了王妃,又來送藥。”
‘慕容軒‘不說話,因爲他確實傷了李宛如,他心中也很愧疚。
“殺了他吧,免得以絕後患。”有人提議。
程子夜看好戲一般看着他們商量,他在’慕容軒‘身上並沒有看到殺意,也就是說他並非想要殺李宛如,相反他還想救她。
就在他們爭論不休的時候,李宛如醒來,李宛如虛弱的說:“等一下。”
所有人都轉身看向李宛如,李宛如費力的坐起來,戰勤趕緊過去扶住李宛如,讓她靠在後面的棉被上。
‘慕容軒‘不敢看李宛如,一直低着頭。
李宛如反而緊盯着‘慕容軒’,她不怪他,因爲他那張臉。
“阿······你是誰。”李宛如還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叫他阿軒。
‘慕容軒’擡頭看向李宛如,李宛如的眼中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他開口:
“安子顏,我的名字。”
李宛如垂下眼眸,不是她的阿軒啊!
“是親王讓你來殺我的吧······可是,你爲什麼手軟了?”李宛如緊盯着他,說出一句令人費解的話。
他是親王派來的不錯,只是在刀子捅進她心臟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不然她李宛如現在不可能在這。
就是因爲他的遲疑,才讓她有一線生機活了下來。
李宛如的話中沒有怨恨,沒有任何感情,就這樣平淡的說着,像是敘說着一個與自己不相關的人。
因爲······因爲心疼你?安子顏在心底這樣問自己,他本是來刺殺李宛如的,怎麼能對刺殺對象手軟,這是他犯下的錯誤,但是那一刻他看到李宛如失望的眼中還有淚水時,他怎麼也狠不下心。
“王妃問你話呢。”戰勤呵斥道,不管因爲什麼,他總覺得這個人對李宛如來說是危險的。
“算了,把他關押下去,等我好了親自審問。”李宛如說完又虛弱的躺回牀上。
戰勤將安子顏帶下去關押,李宛如需要靜養,隨後大家都退出了李宛如的房間,李宛如閉着眼睛,心裡卻盤算着怎麼將這一刀之仇還給親王。
安子顏在這裡一點都不像被關押的人,反而像客人一樣的享受待遇,住的客房,吃的貴賓吃的食物,簡直就是客人。
李宛如硬是在受傷的第三天下了牀,她要去問安子顏一些事情。
安子顏見到李宛如的時候多少有點驚訝,雖然沒有傷及心臟,但是到底還是傷的不輕,她怎麼就下牀了,怎麼這樣不愛惜自己,想着便皺起了眉頭。
“你很恨我?”難得的,李宛如沒有對他冷言冷語。
在面對跟慕容軒長得相似的臉時,她無法冷着語氣說話。
安子顏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恨李宛如。
李宛如費力的在臺階上坐下:“那你爲什麼刺殺我,又在要成功的時候手軟?”
安子顏無法將心中真實的想法告訴她,只有說:“親王安排我來刺殺你,因爲我長的很像慕容軒。”
他並沒有回答爲什麼對李宛如手軟,只是將自己知道的告訴她。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李宛如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安子顏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能給的我給你雙倍,你跳槽吧。”
還沒從剛纔的問題中反應過來,李宛如又來了這句話,實着讓安子顏驚訝不少,對一個想要殺自己的人,還能想要將他留下,他不知道李宛如是怎麼想的。
換做是李宛如的話,她只是想單純的看着那張酷似慕容軒的臉而已。
安子顏抽抽嘴角:“我本就是他手下的,只是最近才被挖掘出來。”
李宛如深思,像親王那種老謀深算的人,一定會有很多的手下,要不是安子顏長得像慕容軒,或許安子顏還不會被重用。
“你考慮下我說的吧。”
李宛如費力的站起身,安子顏很想去扶她,但是他不知道要以什麼身份去扶她。
“你不恨我嗎?”就在李宛如快要走出去的時候,安子顏才掙扎着說。
李宛如的腳步頓了頓,恨?爲什麼要恨?單單是對着那張臉,她都恨不起來。
“你想多了。”李宛如沒有回頭,直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