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的男人,只有雲大人。
“不要動……很快就好……”
她沒有再動,身體熱得像要將她燃燒成灰燼,她只有緊緊抓住身邊的浮木,讓那片水來將她拯救,而那聲音此刻聽起來是那樣溫柔,溫柔得讓她心甘情願送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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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微瀾走進林子的時候,後悔自己沒提盞燈籠。
營地的火光並不能照到這邊,寂靜的林子烏漆抹黑得能鬧鬼,她回頭看看距離不短的營地,考慮着要不要回去拿盞燈籠再來。
想想還是算了,麻煩。
“二公主——”拉開嗓門喊了一聲,突然響起那內侍傳個話都鬼鬼祟祟的模樣,連忙壓低了聲音,“二公主,我來了,你在哪兒?”
那樣子,就跟做賊似的。
雲微瀾嘖嘖了兩聲,想着這真是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男女幽會發展姦情的最佳時機,只可惜,她是個假男人,做不來真戲……
仰天哈哈了兩聲,她左右掃了一圈,沒發現火光,想必慕容憐還沒來。
以她那膽小的性子,要不提個十盞八盞的燈籠,只怕不敢進這林子。
那就……等等吧。
雲微瀾找了棵樹,靠在那裡散酒氣。
可能是好久沒有在野外喝酒烤肉,又不像昨晚那樣,邊上有那麼一大幫子毫不相干還倒胃口的人存在,因此一自在,心裡便高興,一高興,就難免喝了不少酒。
而且……
她嘿嘿一笑。
身邊有文璟這個大美人在,“秀色可餐”這個詞可真是形容得淋漓盡致了啊。
也不知皇帝老兒把他叫去做什麼,陪酒?聊天?還是不死心,還想着給他的大閨女牽紅線搭鵲橋,拉保作媒說服人家做女婿?
其實呢,要說慕容丹這長公主的身份,配配文璟也是夠了的,但可惜啊可惜,就慕容丹本人,從裡到外從頭到尾連根頭髮絲跟文璟也不般配,文璟又不傻,娶個蛇蠍心腸的心機婊回去還得當菩薩供着,這種蠢事誰願意幹?
更別說還得天天與這朵白蓮花同牀共枕,得多痛苦!
想到這,她突然興致大發,放任思維展開豐富的想像設想了一下,如果慕容丹嫁給文璟,將會是怎樣一副“美好如畫夫妻恩愛舉案齊眉的幸福場景”。
這一想,就開心得有點收不住……
想得正歡樂,忽有一陣風吹了過去,隨着嘩啦啦的樹枝搖曳聲,頭頂上也有什麼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啊嚏——”雲微瀾猛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這麼香,什麼東西?
落得她滿臉都是不說,還薰得她鼻子發癢。
擡手去摸,並沒有摸到什麼,只是摸了滿手的香,她擡頭望望,一片搖來晃去的樹影,什麼都看不清。
樹粉?還是什麼花粉?
她聞着滿鼻子把她的酒氣都蓋下去的甜膩香氣,納悶地擡着頭——不同的花有不同的花期,現在這個時節的花粉是什麼花?還是根本就不是花的粉,而是樹?但樹也有粉麼?
對植物生物都沒什麼研究的她想了想,想不出結果,放棄。
沒滋沒味地繼續坐了片刻,睏意漸漸襲來,雲微瀾攏了攏衣領,想着再等一刻鐘,一刻鐘後慕容憐要再不來,她就打道回府。
雖然困,她也沒敢閉眼,畢竟她沒帶燈籠,別人無法看到她,只能她看着別人。
努力瞪大了眼,腦子卻被睏意席捲,她連打了幾個哈欠,腦子都有點轉不動了。
“眯一下,就眯一下……”她靠着樹幹坐在地上,給自己找了個折衷的辦法。
人總是這樣,做一件事情如果一直不鬆懈,可以支撐很長時間,但一旦給自己找了個藉口或理由,意志便很快會被蠶食。
雲微瀾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在“就眯一下”這個想法下,她的眼皮很快就黏合在一起,隨之濃濃的睡意就包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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