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夭折的大皇子和三皇子以外,如今只有身爲太子的慕容顯,四皇子慕容佩,未成年的五皇子與六皇子,以及剛學會走路的七皇子。
而公主則更少,也就是皇后所生的慕容丹,宮女所生的慕容憐,以及明貴妃所生的小公主慕容飛兒。
五皇子與六皇子皆與各自的母妃坐在一處,還是貪玩的年紀,此時卻個個年少老成般坐在那裡,看樣子拘謹得很,只有最小的七皇子咿咿呀呀地不知地說些什麼,抓着桌上的東西摔打。
或許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正在把玩七寶蟾蜍的慕容飛兒突然擡起頭向她看來,歪着腦袋打量了她片刻,隨後甜甜一笑。
雲微瀾微微笑了起來。
對於這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她向來沒有太多抵抗力。
慕容飛兒對她笑完之後,便又低頭玩手裡的蟾蜍,倒是旁邊的明貴妃擡頭向她看來,彎起飽滿的紅脣朝她舉了舉杯。
雲微瀾一笑,舉杯回禮。
不過是個極小的動作,皇帝身邊的皇后卻淡淡地望過來,臉上的笑容也跟着淡了幾分。
雲微瀾無所謂地放下酒杯,目光繼續在其他人身上移過去,看了一圈,卻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獨獨少了慕容憐。
她看着衆星拱月般的皇帝,可他酣然暢飲的模樣,可見他根本沒有想起這裡還少了個女兒,可見慕容憐在這個父親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之低,說不定,連一個微小的角落都不曾擁有。
慕容丹坐在皇后身側,眼角餘光卻始終留意着文璟的方向,也將雲微瀾的一舉一動都收在眼裡,此時見她望着皇帝若有所思,垂眸靜坐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道:“哎呀,怎麼不見二妹妹過來?”
她的聲音不重,但把握得恰到好處,令在場多半人都聽了個清楚,聞言皆是一怔。
長公主口中的二妹妹,豈不是就是二公主?從來都不曾聽說長公主與二公主有何交情,此刻這種情形下提出來,倒是讓人意外。
皇帝正喝酒的動作也是一頓,纔想起自己還有這麼個公主,再細細一想,自己的確在這次出行前,說過一句“讓所有皇子與公主都一同跟着,長長見識”,想必這辦差的就一個不落地就通知到了。
說起這個女兒,他自己也不記得有多久沒見了,三年?五年?還是更久……只偶然聽人說起,說她常以淚洗面,終日不見歡顏,膽小懦弱怕事,他聽着就是不喜,因此就更想不起來見她。
“不來也罷。”他隨意地說了一句。
雲微瀾在慕容丹說那句話的時候就留意就皇帝的舉動,此刻聽到這麼一句,眼神便冷了一分。
同是自己所生,遠近親疏的差別卻如此之大,不能不說讓人心寒。
“大家都在這兒熱鬧,二妹妹一個人冷冷清清待着,也怪可憐的。”慕容丹卻站了起來,柔聲道,“父皇,還是讓兒臣去把二妹妹請過來吧。”
“這種小事,何必你親自去。”皇后開了口,寵愛地拉着她的手讓她坐下,“讓你身邊的人隨便去一個便是了。”
白煙連忙道:“奴婢去吧。”
“你傷還沒好,還是少勞累吧。”慕容丹回頭體貼地制止,目光在身後那些婢女身上一轉,對白露柔聲道,“白露代本宮走一趟,請二公主過來。”
那和煦的笑容,親近的話語,聽在衆人耳中,不由連連稱歎,交頭稱讚,都道長公主人長得美,心也最善,連對下人都這麼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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