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歷100年秋,在這個人月兩團圓的日子,各國也開始忙碌了起來,因爲在中秋之日,便是楚雲、齊月、鳳堯三國齊聚龍麟國,稱臣納貢,正式承認龍麟國霸主地位的日子,由於滋體事大,爲顯誠心,三國皇帶會親自前來,中秋前一日,三國全部抵達,入住進皇宮。
身爲此次東主,傾狂做爲接待者自是也忙得暈頭轉向,尤其雲玄天這隻比以往更加纏人的狐狸竟然提前到來,整天粘在她身邊,反正他們‘姦情’已是衆所周知,大家也都見怪不怪,可憐的傾狂處理政務之餘還得應付他,如果不是因他是‘客人’,她一定把他丟出宮去。
這段時間會這麼忙,當然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
自那晚夜觀詭異的星辰以來,她便有預感鳳天大陸之上將有大事要發生,她的實力還終究遠遠不夠,這一點,不僅是她武學修爲的不強,還有她的手下的實力也太弱了,除了玄武是七階高手外,葉影、青龍、白虎、朱雀都是在六階之界徘徊的高手,童陽等四方二十八星皆是四、五階高手,雖然她教了他們很多高強武技,比同階的高手更厲害,但是自從見識過超高手之後,她很明白,本以爲是少有高手的他們其實根本糊氏不過人家的一要手指頭。
當日如果不是有三合護陣相護,影他們早已出事了,但是內勁修練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快速提高,一人的力量有限,但是如果是幾人合陣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因此她將‘北斗七星陣’, ‘天罡七剎陣’,‘地絕七雷陣’,‘絕滅七旋陣’,‘太乙八陣’等陣法在原來強大的威力上再加強,陣形一旦展開,足以與九階甚至十階的高手對攏,除此之外,她還依在前世所理解的道家精髓,初創了威力更加強勁的四象陣,兩儀八卦陣,二十八星陣,每一陣都以生生不息,遇強愈強的原理而形成,雖只是初創,還不是很完善,而且他們還未融會貫通,但其威力已遠超過以前的陣法,只要勤加練習,
就算是那兩個慾女出現,也能鬥上一鬥。
因此這段時間,真正讓她忙起來的是,將這些陣法教於他們,尤其是新創三陣,爲此,她秘密將四神君、二十八星分批秘密召回,親自授於陣法。
中秋節前一晚,正當傾狂獨立在窗前,瞭望星空之時,身後傳來葉影猶豫的聲音。
“老大,你真的要獨自前往?”目光黯淡地看着立於窗前的傾狂,葉影猶豫着再次問道,雖然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好多次,答案也是一塵不變,然而他還是忍不住一問再問,心裡希望能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轉回頭,傾狂勾脣一笑道:“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一個月了,現在我再答一次,是,我決定獨自前往,你們都留下來好好勤練武功。”
已經一個月了,趁着這一個月的時間,她將國內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只要中秋節一過,她便獨自踏上前往武雲山之路,只是自從她將這個決定說出來後,影還有童陽他們,在這一個月來總共問了她不下萬次,再被問下去,她真的會忍不住發飆。
“但是……”我真的不想離開你的身邊!葉影還是帶着張了張口,還是沒有把這句心裡話說出口,自十年前被她收服以來,他還從來沒有離開過她身邊,這一次,前路未可知,他怎麼能離開她呢!然而他卻又明白,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有什麼血雨腥風要發生,如果他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的話,那麼不僅保護不了她,還會成爲她的累贅。
雖然他的話未說完,傾狂卻早已明白他要說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明白,影,你放心,我只是去一趟武雲山,如無意外,應該會很快回來。”話雖這樣話,但她有種感覺,這一趟去武雲山,不會那麼快回來,因此她纔不顧他們反對,堅持一個人獨往,在不能保證他們安全的情況下,她不會冒然帶着他們同去的。
一個月前,遠在萬里之外的朱雀員突然傳來消息,說有一個怪老頭,自稱是她師傅突然神出鬼莫地找上門,讓他們傳話給她,要讓她親自去趟武雲山,然後還留給她一個封信,便匆匆而去。
說起那封莫明其妙的信,她就鬱悶了,還以爲有什麼驚天的大事要告訴她的呢!結果當她帶着疑惑打開那封信的時候,只見上面用大筆一揮,寫道‘來不及多說,總之對你絕對有好處。’然後就沒了,連署名都沒有。
然而從那短短几個字,傾狂知道,一定是與那晚詭異的星辰有關,她師傅一定是知道了什麼,然而由於某神原因,無法來找她,纔會匆匆找上朱雀員,那一封信也只是爲了讓她看到他的筆跡,從而相信他讓朱雀員傳來的話,由此也可見,他當時有多麼的急切。
武雲山?雖然他沒有說清去武雲山做什麼,但既然說對她好處,那麼她就相信他走這一趟,對於這位瘋瘋顛顛的師傅,她雖經常與他鬥嘴,從沒叫過他師傅,但從她拜師的那日起,在她心裡,他就是她敬愛的師傅。
“小狂兒,親愛的小狂兒,我來了……”正當傾狂陷入思緒的時候,閣門之外又傳來令她頭痛不已的大喊聲,真是片刻都不得安寧啊!
“天啊!”一拍額頭,傾狂仰天長嘆,咻地一聲,消失無蹤,空氣中只傳來了一句輕飄飄的話:“影,給我攔住那隻狐狸,只要不把狂閣給拆了,隨你怎麼做。”嘿嘿,意思不明而喻嘛
“親愛的……”雲玄天一腳剛跨進門,便張開雙臂,笑得風情萬種地喊道,卻沒有看到本該看見的人兒,只看到面無表情的葉影時,臉一沉,挑了挑眉,不善道:“小狂兒呢?”哇,這變臉的速度可真夠快的。
“無可奉告。”說完這句話,葉影不再如以前一般,鳥都不鳥他便轉身離開,而是一手按着劍柄,如鷹般的眼眸帶着危險地直盯着他,他早就看這個老粘着老大的傢伙不順眼了,今晚有老大的特許令,他可以好好爲他鬆鬆筋骨了。
雲玄天怎麼說也是一個五階高手,葉影這麼明顯的壓迫力,即使此時整顆心都在傾狂心上的他,還是一下子就感覺到,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怎麼?想對本太子動手?別忘了本太子的身份?”話雖如此說,但是自元都那一役後,他也早就想找這個傢伙打一場,
葉影腳下一轉,淡淡道:“雲太子的身分,我清楚的很,反而你自己卻還認不清。”
“哦!此話怎將?”挑了挑眉,雲玄天甚感興趣地問道,他倒想聽聽這個沉默寡言的傢伙會說出什麼。
“如果你認清自己是楚雲太子的話,就不會如此不顧臉面地時時刻刻是粘着我國的太子殿下,太子是看在你是客的份上,纔沒有丟你出去,如果你識相的話,就做你楚雲太子該做的事,你不要臉,我家太子還要呢。”葉影好似一下子爆發了,出口毫不留情,如果傾狂此時不是跑得無影無蹤的話,一定會被他驚得連下巴都掉到地上,然後抓着他左右研究,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葉影,這舌毒啊!絕對可當傾狂的徒弟。
雲玄天整個人都愣住,這人真的是葉影?那個除了小狂兒外,對其他人都惜字如金的傢伙?
“你真的是葉影?不會是小狂兒扮的吧?”跨前兩步,上下打量着葉影,雲玄天歪着頭問道,還真的伸手想去抓他的臉,看看是不是真的帶了人皮面具,雖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下意識有點不相信,平時一聲不哼的傢伙爆發起來還是挺毒的。
葉影手一拔,冷聲道:“請叫我家太子爲傾狂太子。”他是打定的主意要激怒他。
手被拔開,雲玄天也不介意,再次雙手環胸,挑釁道:“我偏要叫小狂兒,小狂心……你一個小小的侍衛管得着嗎?還有,本太子的臉面不是你能說的,再說,爲了小狂兒,小小的臉面又算得了什麼,你這個木頭是不懂我與小狂兒之間偉大的愛情的。”說到最後,變成一臉的陶醉,這隻狐狸的自我幻想未免太好了吧!
從元都回到楚雲國後,他便開始想,想他對於小狂兒到底是懷着怎樣的心,從最初的結怨,後來的有意接近,再到最後情不自禁的糾纏,很快他便得到了一個讓他驚心的答案,那便是他喜歡她,真心的喜歡,不,或許該說是愛,他愛上了同爲男子的她,愛上了將會成爲敵對的她,然而驚心過後,他便坦然接受了,管她是男是女,反正他愛的就是莫傾狂這個人,而剛好她是‘男子’而已,這本就沒什麼,既然已經愛上了,那麼無論發生何事,他都絕不會做出任何與她做對的事,他們永遠不會成爲敵人。
一旦確定了自己的心,他便迫不急待地想將自己的愛意告之於她,所以趁着這一次中秋宴,他提前到來,卻一直找不到機會跟她好好說話,因爲她要不就忙得不見人影,要不就理都不理他,而且身邊一直跟着這個傢伙,害得他一腔愛意無法傾吐。
葉影不得不承認傾狂的話,這隻狐狸的臉皮比城牆還要孱,已經刀槍不入了,本想激怒他,最後怒的卻是自己,竟然如此,那麼便直接動手得了。
“跟你說那麼多幹嘛?再問一次,小狂兒在哪?”見葉影冷着一張臉,雲玄天擺了擺手道,暗中卻開始運起真氣,他知道葉影因激怒不了他,正準備直接動手了。
葉影不答,直接出手,一掌橫掃了過去,雲玄天早有準備,真氣一提,躍至葉影的身後,伸腿一踢,葉影身後好似長了眼睛般,快速轉身,雙手一擋,抓住雲玄天的腳,運氣往牆面一甩,在快要撞上牆面的時候,雲玄天雙手一撐,一個後翻,雙掌一推再次攻向葉影……
這一次,葉影沒有正面迎上去,反而在避開雲玄天的來勢後,足下一點,從窗口躍出寢宮,到了外面他就可以施展開手腳,也不怕會拆了狂閣。
不一會兒……
“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愷芸殿的當值小太監問着身邊的小宮女道。
“沒有啊!有什麼聲音?”小宮女搖了搖頭道。
“好像有打鬥聲,還有悶哼聲……”耳朵較靈的小太監邊凝神細聽邊道。
小宮女也傾耳傾聽了一會,道:“我好像也聽到了,好像是那個楚雲太子的聲音……”雲玄天的聲音對於愷芸殿的所有人來說,簡單是熟到不能再熟。
“哦……嘿嘿,估計又是被我們太子爺給‘修理’了。”小太監聽聽也覺得是,曖昧一笑道。
“嘻嘻……”小宮女也跟着笑了起來。
兩人的對話剛好給莫龍愷和楚芸煙聽得一清一楚,對於傾狂與雲玄天的‘風流韻事’,他們自是沒少聽過,如今再親耳聽到此言還有那若有若無的悶哼聲,兩人心思一轉,心中各有想法。
羿日,正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一輪圓月升起在輕雲覆蓋的天空中,圓潤晶瑩如一顆碩大的夜明珠被雲朵簇擁着,明亮的銀輝給周圍的雲鑲上了彩色的光暈,雲移月走,月亮周圍的光暈也隨着雲朵的不同形狀變化着奇妙的色彩如夢如幻,極是美不可言。
龍麟皇在啓清殿宴請三國皇帝,其實說是宴請,倒不說是三國皇帝向龍麟皇表示臣服的儀式。
只見莫龍愷端坐於主位之上,炯炯有神的眸光透着無限地精明,身爲太子的傾狂坐在莫龍愷身邊,一派慵散悠閒的樣子,嘴角邊噙着邪肆的笑容,輕掃了坐於兩旁的三國皇帝。
左邊首席上坐着的一個年過五旬,留着一瞥鬍子,長得甚是清俊的男子,一雙狹長的眼眸與雲玄天有點像,不用說,他便是楚雲國皇帝雲徵,接下去,一位臉色慘白,一副病態虛弱的男子就是齊月皇帝月秋秋,第三席,略顯豐腴,端莊高貴的女子便是鳳堯國的女皇鳳梓露,右邊則是龍麟國的並肩王還有兩個皇子,接下去則是文武百官。
此次三國還能真是十分給面子,隨皇帝而來的還有各國的儲君,楚雲國太子云玄天,齊月國太子月鈞楓,鳳堯國太女鳳舞萱,三位儲君自是坐在三國皇帝身邊。
感到三束火辣辣的目光,傾狂轉眸輕瞥,不無意外便看到一臉哀怨看着她的雲玄天,好好的一張桃花臉上青紫交錯,真是讓她都不忍看了,不禁暗歎,都說同性相斥,果真不假,那麼美一張臉,影怎麼就下得了這麼重的手,不過,貌似影了臉上也捱了幾拳。
另一道目光,不無意外是月鈞楓,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之時,他竟然慌亂地移開,挑了挑眉,不正常,一向善於隱藏自己心思的月鈞楓,竟也會如此慌亂。
還有一道火辣目光,竟然會是初次見面的鳳舞萱,真不愧是以女子爲尊的國家,大庭廣衆之下竟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她這個‘男人’看,靠,她沒看錯吧!她竟然對她展開一個貌似可以叫做‘勾引’的笑容,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正當傾狂與這三位儲君在那進行眼神交流的時候,三國皇帝已經跟龍麟皇開始話敘當年,你來我往間,互相吹捧,看似只是閒話家聊,但誰也聽得出這其中帶着看不見的刀光劍影。
傾狂從頭到尾並沒有說過一句話,然而三國皇帝每說一句話,視線都會若有若無地往她這邊飄過來,眼神均是帶着探究與恐懼,當了幾十年的皇帝,對於一個未及弱冠之年的‘小子’心生恐懼,真算是白活了,同時要又不免感嘆:這要是我兒子(女兒)該有多好啊!
話說得差不了,當然便要開始‘朝貢’了,楚雲皇雲徵率先站了起來,朝莫龍愷一行禮道:“皇上,此乃我楚雲之寶玉珊瑚,今日獻於皇上,從此我楚雲以龍麟國馬首是瞻。”
雖然表面恭敬,但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裡實在賭得慌,本來同是強國的皇帝,平起平坐,如今,他卻必須稱他爲皇,放低姿態,實在是一大恥辱啊!但沒辦法,誰叫人家有個天下第一神人的兒子呢!自己從小引爲驕傲的兒子根本就鬥不過人家,而且還……瞥了一眼,差點一個氣結。
楚雲國領頭,齊月皇月秋秋、鳳堯皇鳳梓露也相繼站起來,獻上自國寶物,表示稱臣之意。
“哈哈,好,果然是世所罕有的寶物,朕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三國確實誠意至深。”莫龍愷撫掌一笑道,視線只從寶物一掃而過,真正重要的不是寶物,而是此舉所代表的意義。
滿朝文武皆喜形於色,三國皇帝心裡摳得要死,表面卻面露含笑,絲毫看不出有何不爽。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傾兒嘴角的笑意更深,這三個皇帝看來不止是空有野心,也有一定的能力,想要忍辱負重嗎?呵呵,可惜,我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當‘勾踐’。
“今日中秋佳節,朕在御花園設了宴,楚雲皇、齊月皇、鳳堯皇請共同前往賞月如何?”該談的正事的談完了,莫龍愷站起身說道。
“謹遵皇上安排。”三國皇帝趕緊站起來拱手說道。
而正當衆人正要擺駕前往御花園時,殿外響起了通報聲:“啓稟皇上,宮門外傳來消息,明宗長老求見太子殿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