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路、爭霸天下 峰迴路轉
峰迴路轉
腦袋嗡地一響,傾**下已凝聚真氣的右手,體內真氣一提,忙運氣抵擋住帶着渾厚氣勁的啼叫聲,眼睛一瞥,雲擎天因正在調息之中,無法分神抵擋震人心魂的鷹啼,氣息已經走岔了,額間冷汗直流,心裡一驚,連忙伸手按住他的後背,連綿不斷的真氣輸入他的體內,爲他理順走岔的真氣,頭一轉,卻發現聖武真人根本不爲鷹啼聲所震擾,依舊神態自若,帶着無比讚賞的眼神看着她。
銀面男子非但不爲鷹啼聲震得氣岔,反而瞬間精神一震,體內真氣滾滾流動起來,自行修復被震傷的經脈,不僅穩住了氣息,連內傷也好了七七八八,嘴角一揚,邪惡一笑地站了起來,左手搭在右臂上,用力一按,一轉,‘咔嚓’一聲,斷骨的手臂立即接上,雖然還生疼着,卻不影響他的活動。
峰迴路轉,傾狂深邃黝黑的眼眸射出犀利的光芒,冷冷地看着極遠之處,越來越顯清晰的黑點,瞬間便已到達山峰之上,帶來一陣強悍至極的罡風,迫得她與雲擎天步步後退。
‘砰……’同一時,青衣老者被靈風的罡風給震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巨石上,再往地上跌落,千鈞之際,一道勁風席捲過去,將他整個人給捲了起來,安穩地停落在山壁旁,身上的衣袍已沒一處完好,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呲……”靈風鳴了一聲,不再攻擊,眨眼間回到傾狂的身邊,立在她的沒受傷的左肩上,以一副保護者的姿態直挺挺地站着,渾身的柔嫩狐毛有種豎起來的感覺,紫瞳變得十分之幽深,進入從未有過的戒備狀態。
感到靈風充盈的靈氣在瞬間釋放,傾狂擡起手,撫了撫它柔滑的狐毛,讓它放鬆點,星眸淡淡眯點,看清了突然出現的‘黑點’是何物,入眼的是一隻巨大無比的大鷹,卻又不是鷹,是一種類似於鷹的怪物,其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雲,極像上古書上所描述的鷹鵬,人在它身邊,是如此的渺小。
‘鷹鵬’的身邊還出現了兩個人,皆以紗笠遮面,看不清樣貌,不過看其打扮,都是男子,一個身着着灰色長袍,身邊微後站着的是身着赤袍,兩人穩若泰山的氣勢,絲毫不被‘鷹鵬’所比下去。
暈,傾狂一陣大汗,幾乎撫額呻*吟,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而且還是兩個實力深不可測的超高階高手,再加上一隻怪物,就算她武技再精妙,功法再上乖,終究也只是剛到十階顛峰之境,雙拳難敵四手,就算有云爺爺和靈風,也毫無勝算。
同時不禁暗罵,該死的這些人到底是哪來的,高手一出一大把,個個都是超高階高手,而且都是在十一、十二階之境的,這下又來了兩個。
以前怎麼就不知道這片大陸上盛產超高階高手了,幸好她自元郡與銀面男子那一仗後,重新審識了自身的實力,放慢逐鹿天下的腳步,在這些不知屬於哪方勢力的超高手眼中,威脅還不大,否則怕是早被他們給圍殺了,但是如今既然他們都已經冒頭了,而且還與她正面相碰,雖然不是衝着她來的,但看樣子也會‘順便’解決掉她這個潛在的大危險。
“少主……”灰衣男子和赤衣男子同時朝已站在他們身邊的銀面男子拱了拱手喚道,淡淡的語調中可聽出關切與疑惑,疑惑竟然有人能把他們少主給打傷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就是有這個可能。
“莫傾狂,你真的是世間少有的武學天才,可惜,只能做個短命鬼,要怨就怨你不該讓我感到威脅。”銀面男子甚是婉惜地攤了攤手笑說道,黑衣袍飄起,一身的肅殺之氣。
她不止是武學天才,還是軍事、政治天才,心思一轉間就能將天下人玩弄於股掌間,這樣的人絕對是他前進路上最大的障礙,但同時也激起了他與其鬥智半勇的興趣,原本留着她是想慢慢跟她‘玩’,反正他有自信她能控制住她,她是飛不出他的手掌心的,等‘玩’夠了再殺也不遲,可是今日一見,她又再一次令他心驚,即使再怎麼否認,他也不得不承認,莫傾狂,天下間沒有人能控制得了她,今日或許她被你掌握在手中,但明**就有可能反過來將你踩在腳下,她太危險了,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威脅。
莫傾狂,留之不得!銀面男子在心裡對着自己說道,強硬地壓下心中的另一道聲音。
“莫傾狂?”灰衣男子和赤衣男子紗笠下的利眸直射向那身着白衣,相貌普通的少年,心中驚疑不定:她是莫傾狂?是她打傷了少主?莫傾狂何時有如此強的功力能打傷他們少主?
“少主,你先帶聖武真人走,莫傾狂的命,就由老夫來取。”灰衣男子朝銀面男子恭敬地說道,沉厚的聲音平淡無波,好似要取傾狂的命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在他看來,她不過就是個十階巔峰的高手而已,還不被他看在眼裡。
“她是第一個打傷本少主的人,這條小命,本少主要親自來取。”銀面男子手一擺,嘴角輕揚,帶着令人驚悚的笑意,淡淡的語氣帶着無盡的威嚴,不容反駁,但是想親自動手,真的是因爲這個原因嗎?他不想深究。
“領命。”沒有絲毫猶豫,灰衣男子微垂了下頭,恭敬道,透過眼前的薄紗瞥了傾狂一眼,那眼神跟看個死人差不多,因爲在他看來,傾狂已經離死神不遠矣,後退了幾步,輕揚了下手,身側的赤衣男子也點了下頭,轉身,便向要死不活的青衣老者和‘冰炎’走去,完全沒將傾狂和雲擎天放在眼裡。
“哇靠,你們還真拿我不當一回事了,想取就取,哼,想取我這條命,你們還不夠格。”傾狂輕蔑地仰頭一笑,心下暗罵不已,竟然敢不把她當一回事,當着她的面前,說得好像取她的命跟切個西瓜那麼簡單的,擺明了小瞧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哼,當真以爲她的命是那麼好取的嗎?笑話。
“夠不夠格,等你下到地獄就知道了,倒是你,能死在本少主的手下,該敢到榮幸纔是。”銀面男子邊邪惡輕笑,邊踏着沉穩的腳步前進着,每走一步,氣勢就提高一分,腳步也沉重一分,沉重到每一次落腳,腳下的沙石地面就會片片碎裂,併發出沙沙聲,隨着氣勢的提升,身上的殺氣也在提升,對於傾狂,他不會再輕敵了。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如此看得起本太子,竟然‘屈尊降貴’來取本太子就條小命囉?”傾狂屹然不動,反脣嘲弄一笑道,黝黑的眼眸中點點寒光閃動着,因對方的走近而帶來強勁的狂風,吹得白色衣袍‘簌簌’作響,墨發飛揚,腳步微移,以肉眼可見,雙足所立之地微微凹突出兩個腳印。
這回算是要以硬碰硬了,對方絕不會給她再次取巧的機會,傾狂額際隱隱有冷汗逸出,臉上的嘲弄笑意卻不變,自內而發的狂妄氣勢,令她即使面臨死亡威脅的時刻,也儼然如一個掌控天下的王者,氣勢如虹,唯我獨尊。
“不用太過感激。”仿若聽不出傾狂話語中的嘲弄,銀面男子欣然笑着道,同時心裡也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所震懾住,隱於面具下的眉頭輕皺,深吸了一口氣,在離傾狂還在十幾米的時候,突然一躍而起,接着在空中猛然加速,以天外隕石般的令人色變的氣勢攻向傾狂。
那巨大的攻勢驚天動地般地颳起一股旋風,隨着那股旋風的移動,簡直讓人誤以爲他真的是從天而降的隕石,帶着燃燒盡一切的氣勢,所過之處,連沙石也被燒爲灰燼。
面對火熱旋風的吹襲,傾狂依舊像山崗般穩穩地站着,任你狂風暴雨,我自巍然不動,但是靈風早已按捺不住了,它可不容許他人傷害它的主人,紫瞳一眯,如離弦之箭般猛然躥出,一聲清脆的‘呲’叫聲,渾身射出耀眼的白光,無數強勁的罡風朝着來勢洶洶的銀面男子切下,將他所帶來的旋風硬生生地給切斷。
銀面男子卻也不急,攻勢絲毫不減弱,於半空之上,身子一抖,整個人如旋轉中的隕石般放出凌厲的勁風,與靈風的罡風相撞,‘轟’地一聲,一人一狐紛紛飛退幾米遠。
這時,一聲刺耳的鷹鳴聲響起,一陣狂風切入銀面男子與靈風之間,翅膀一抖,周圍的空氣都攪動起來,啼叫了一聲,朝着靈風攻過了過去,靈風身子小小,卻半點也不畏懼眼前的龐然大物,嘴角咧開,露出泛着紫光的利齒,可清晰感到極強的戰鬥力,白光一閃,便與‘鷹鵬’在半空中戰在一起。
“莫傾狂,這回沒幫手了吧?”銀面男子凌立當空,似笑非笑道,那語氣似是在嘲笑傾狂的沒用,需要靈獸的相助。
“誰說沒有。”傾狂還未開口,已穩住氣息的雲擎天一躍而起,話音剛落,雙手交叉於胸前,身前耀眼的光芒便炸起,就像在虛空中突然綻放的一朵妖冶的雲波花朵,雙手一揮,雲波花朵立即幻化爲無數朵,擊向銀面男子,速度快得驚人,那一片殘影中就像是在空中盛開的朵朵鮮花,美得眩目。
銀面男子有點發怒了,他現在只想儘快殺了莫傾狂,不想跟其他人糾纏,當對莫傾狂殺念一起的時候,他便有種心滯的感覺,怕再拖延下去,他會動搖,不,他不會動搖了的,可是該死的,爲什麼會有心滯的感覺,不,這不是他的感覺,他不可能對敵人有這種感覺!不可能!
心下更是大怒,雙臂一揮,身前一道無形氣盾牆擋住連連的攻擊,大喝一聲,墨飛揚起間似是帶着詭異的光芒,絕倫的氣勁盪出,將雲擎天的攻擊反震回去。
雲擎天心下一驚,好厲害的魔氣啊!當下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縱身一躍,不敢正面迎上這股強勁的反噬氣勁,然而還是被餘波震退了幾丈遠,幸而他有渾厚的真氣相護,纔不至於又被震傷,剛一穩定身形,眼前一道身影一閃,灰衣男子便已立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
“雲擎天老兒,讓老夫來領教領教你的雲天訣。”一聲大喝聲,灰衣男子雙手負後,語氣中帶着無比的自負,雖然帶着紗笠,卻依舊可察覺到他在說此話時,將眼線瞥向端坐不動的聖武真人身上,好似在說‘讓我來試試你聖武真人的嫡傳弟子有多大的本事’。
“原來是你,呵,我老頭子的面子可真大啊!不僅來了一個少主,連你也來了。”即使對方帶着紗笠,而且七十年未見,聖武真人還是認出對方是何人,輕笑着道,淡淡的語氣帶着嘆息,故人相見,卻是這種方式。
“聖武真人是前輩,身爲晚輩自該來向你‘請安’。”灰衣男子沉厚的聲音從紗笠下傳出,倒聽不出有絲毫晚輩對前輩的敬意,熟知他的聖武真人甚至能聽出其中的恨意。
輕嘆了口中氣,聖武真人不再言語,多說無益不是嗎?
“請安?胡扯,有你們這樣請安的嗎?敢對老子的師傅不敬,就得做好付出慘痛代價的準備。”聖武真人不言語,不代表雲擎天不生氣,他早就積了一團怒火了,當下呸了一下聲,很不客氣地喝道,衣袍鼓動,道不盡的渾厚的真氣散發出來,連綿不絕。
“哼,果然是有把刷子,不過,能不能讓我付出慘痛的代價,就得看你的本事了。”灰衣男子冷哼一聲,周身氣場立即爲之一變,與雲擎天的綿延的氣勢不同,是一種如利刃般的尖銳氣勢。
“老子就讓你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雲擎天怒喝一聲,展開身法,宛如雲海波瀾的綿延氣勁朝着灰衣男子攻過去。
灰衣男子不慌不忙,衣袍一揮,以肉眼可見的灰色氣流翻滾着迎上雲擎天的雲紋氣勁,強勁的氣勁相撞,爆發出一連串的爆炸聲,亂石飛射,塵煙之中,兩人纏鬥在一起,各施絕招。
另一邊,雲擎天被灰衣男子纏住後,銀面男子對着獨自挺立站在眼前的傾狂,深深一笑道:“莫傾狂,這下真的沒有人能救你了。”說着長嘯一聲,衣袖一揮,整個人頓時如化做一道狂暴的黑光射向天空,無與倫比的魔氣緊緊地鎖住傾狂。
“這話該我說纔對,銀面怪,這下誰也救不了你,乖乖等着讓爺來宰吧!”傾狂震天狂妄一笑,氣息一放,全身立即如籠罩上一層淡淡的乳白光般,如出鞘的鋒利寶劍剌穿籠罩在她四周的魔氣,像閃電一般剌入天穹。
瞬間,兩人依仗絕頂的真氣凌空傲立於半空之上,傾狂星眯危險一眯,嘴角邊依舊噙着狂肆的笑意,平凡的臉龐上卻顯得如此的冰冷無情,周身在夕陽最後一絲的柔光的照射下,如渡上一層乳金色光芒。
銀面男子依舊輕揚着邪惡的笑容,黑衣袍隨風飄起,夕陽的最後一絲柔光照在銀色面具上閃着詭異的橘光,周身籠罩着以肉眼看得見亮黑色光芒,光芒之中閃動着若有實質的電光。
一團乳金色光芒,一團亮黑色的光芒,凌空當立,各佔據一邊,彷彿兩個萬丈光芒的天神與魔神在對峙。
在夕陽西下的瞬間,銀面男子雙掌化爲刃,高舉過頭頂,一道閃着‘噼裡啪啦’電光的臣大黝黑光柱從雙掌刃猛然剌入更高的天空,這道光柱是如此的黑暗與強悍,立時本已漸漸暗下來的天空似是在瞬間被黑暗所吞食的了一般,煞時彷彿魔神降臨,天地辟易。
傾狂眉梢一動,‘唰’地一聲從腰間抽出七尺青峰軟劍,在黑暗的天空下成了一道光明,真氣流轉於其上,劍刃華光流轉,鏗鏘錚鳴起來,迎風怒展中,激射出萬道白光,天邊的黑暗立時被驅散無蹤,彷彿畏懼了這可怕而暴烈的力量。
整個天空似是被切成兩半,一半亮如白晝,一半黑無天日,兩邊都爆發出毀天滅地的氣勢,碰撞之間發出嗞嗞噼啪聲響,沉悶的肅殺之氣蔓延開來,讓山峰上的所有人都不好受,聖武真人除外。
面對如此強悍的肅殺之氣,聖武真人絲毫不受到影響,就如剛剛的幾場大戰,他明明身相離不遠,周邊的沙石飛滅,而他卻絲毫沒有被強勁餘波所震傷半分。
雖然不受其影響,但此時眼眸中卻有一道複雜的光芒閃過,仰頭看着氣勢節節攀升的兩人,透過他們,似是看到記憶深處那一場曠古之戰,悠遠的記憶滾滾而來,雙手不知覺地撫上已經廢了七十年的雙腿,輕嘆了一聲,原以爲七十年的清修,可以讓他遺忘一切前塵往事,卻不想,原來還如此清晰地記在他的腦海中,就如昨日才發生的一般。
雲擎天和灰衣男子即使全神進入對戰之中,也能感到兩股要撕裂天地的力量籠罩在他們四周,不禁下意識地越打越遠。
靈風和鷹鵬早就不知打到哪去了,它們都是速度極快,或許就在不遠處之間,但卻無法看清他們。
赤衣男子扶着青衣老者、冰炎兩人早就退到山峰最邊處,喂他們吃了靈丹後,便將真氣輸入他們的體內,護住他們的心脈,此時強悍的力量籠罩過來,讓他不得不釋放真氣,無形的屏障將四人護在其中。
“去……”銀面男子周身的氣息已趨近狂暴,猛然大喝一聲,雙手一緊,巨大的光柱朝着傾狂猛劈而下,黑暗立即侵入光明。
‘轟隆’一聲,彷彿天塌地陷,黝黑的電光柱當頭斬下,驚雷滾滾,撞入光亮的瞬間,黑色電光柱磨擦出四射的光華,強悍的壓力頓時讓傾狂難以呼吸。
強大到令人窒息的魔力啊!傾狂心臟一緊,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而駭人,仰天一聲長嘯,手中的流轉着強勁真氣的寶劍傾力一捥,瞬間化萬千道劍氣,又再匯聚成一道驚世奪豔的巨大洪流,無畏在迎向黑暗電光柱。
‘砰……轟隆隆……’巨大的撞擊聲瞬間在空中炸開,緊接着便是連綿而狂暴的爆炸聲向武雲山峰雷霆般滾滾而來,豈止整個武雲山,簡直就是整個天地都動搖起來了。
“喝……”傾狂和銀面男子怒吼一聲,被激射的餘波衝擊地嚮往震退開去,在空中倒飛如箭。
銀面男子身形先穩,一個反身立即便又攻了上去,傾狂倒飛間身形未穩,卻能一個挫力,反而藉助衝力旋身迎上銀面男子,速度力量絲毫不弱於他。
“好,且接本少主這一招。”銀面男子不知出於什麼心裡,一聲喝采出聲,雙掌刃在身前劃了一個刀花,斜劈向前。
‘蓬……’地一聲,雙掌刃霎那間彷彿變成一個幽深的黑洞,強大無比的黑光一圈一圈地向外激射開去,形成強大的風暴,一時間,天地爲之一變,似是無人能抵擋。
“怕你不成。”傾狂眼中厲光閃過,雙脣一抿,執劍置於胸前,朝天一指,運氣於劍,頓時天雷隆隆,風雲滾滾涌動,聚攏在她的頭頂上。
‘轟……’地一聲,當空響起悶雷,匯若有實質的仙靈之氣煞時隨着風雲的涌動,匯聚而來,傾入劍刃之中,白光耀眼,在連天徹地的黑光中奪射開來,頑強地展示自身無與倫比的強悍風采,一時間,她彷彿成了宇宙的中心,充盈的仙靈之氣縈繞其身,宛若仙神,令人不敢仰視。
銀面男子瞳孔一縮,邪冷一笑,大喝一聲:“接招吧!”雙掌刃狠狠地朝前一劈。
‘轟……’撕裂天地般的刀光如開天闢地般斬下,帶着雷霆之勢,似高山之崩,聲勢驚人。
面對這巨大的攻勢,傾狂冷然一笑,身子輕盈地在半空上一轉,劍峰剌眼白芒驟閃,朝前一指,劍刃劇烈的震顫,刺耳的劍鳴聲漫天激射,一道外圈泛着金色的熾白光雷霆閃電般撕開的空間,直直地切入劈下來的刀光。
‘轟隆隆……’那一道熾白劍光在黝黑的刀光中直射而過,立時引發劇烈的爆炸,強大的衝擊波排排橫掃,整個天地都炸開了。
整座山峰猛地震動起來,宛如忽然之間地震了一般,無比寬闊的山峰頂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山石紛紛被呼嘯着四處亂竄的狂猛氣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刮出了山頂,順着陡峭的山壁僻哩啪啦滾了下去,幸好,這座武雲山是駭人的高,如直聳雲宵的寶劍,山壁上無蒼松勁木等植物,否則非被砸得死絕不可。
“啊……”兩人同時被這股超乎想像的爆炸力炸開去,在空中倒飛了十幾丈遠,直落到山峰上還停不住,生生地分兩邊往後再滑去,傾狂以劍尖劃入地面,卻還是無法止住後退,反而留下深深的細溝,直到撞下山壁才停了下來,一聲悶哼,一口鮮血猛然吐出,銀面男子也滑出了好遠,最終真氣一運,足下一跺,才停了下來,胸口一蕩,銀色面具下流出鮮血,滴落在地上。
不止是他們,連已退到好遠的雲擎天和灰衣男子都在餘波震到,雙雙摔落在山峰上,雲擎天重重在離傾狂一米開外的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爬起來之時,發白的頭髮凌敵,吐出了好幾個口鮮血,臥坐在地上,已是起不來了,倒不是被餘波震傷得如此厲害,而是他與灰衣男子打鬥中,早已被打傷了,雖然他是十一階巔峰高手,但是灰衣男子卻明顯還在他之上,至少也是個十二階以上的高手。
灰衣男子倒在離銀面男子身旁,吐了一口血,卻還能站得起來,可見傷得遠比雲擎天輕得多。
而赤衣男子明顯也被餘波震動,體內氣血一陣翻涌,真氣一滯,連忙運氣調息,青衣老者和冰炎有他護住,反而受影響不大,否則依此時他們的狀況,早就死翹翹了。
聖武真人盤坐在巨石之上,超強的爆炸力並沒有傷到他,然而一直神態自然的他,此時眉宇卻露出擔憂之色。
殘風淡雲之中,傾狂臉色不變,一把抹掉嘴角邊的鮮血,垂於身側的七尺青峰依舊閃着耀眼的灼光,映襯得傾狂依舊如此傲然如神,彷彿這一擊對她沒有絲毫影響。
然而自家知自家事,此時她只不過是在硬撐而已,剛剛銀面男子的最後一招太過強悍,以她的功力是無法抵擋的,爲此她不惜耗損了全身的真氣,抱着即使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的想法不擋反攻,她莫傾狂從不吃虧,就算要死,她也要拉他陪葬。
雖然沒有同歸於盡,但此時她心脈已被震傷,最主要的是那最後一擊讓她體力真氣消耗過度,怕是此時連個低階高手都能對付她了。
銀面男子經脈雖也被震傷,體內真氣緒亂不已,但比起傾狂卻好多,畢竟他深不可測的實力比傾狂高,此時卻不禁駭然不已地瞪着眼前依舊長身直立,瀟灑似仙,風度依然的莫傾狂,心中既不可置信又有一絲被他狠狠忽略的異樣感覺,這傢伙怎麼可能在這麼重的一擊下安然無事。
轉念一想,立即便明白過來了,徒然揚脣輕笑出聲:“莫傾狂啊莫傾狂,你真的很聰明,本少主差點就被你騙了,可惜,本少主也不是笨蛋。”差點就被她騙了,任她的武功再精妙,再詭異,終究只是個剛踏入十階巔峰的高手,那一擊必是耗盡了她全身大半真氣,此時要殺她,容易得很。
思及此,低頭甩去莫名的思緒,性感的薄脣展開一大大的笑意,不懷好意地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
被他看出她已沒後勁了,傾狂心中警鈴大響,面對銀面男子的逼近,眉宇微攏,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除了被鷹鵬纏住的靈風,雲爺爺已身受重傷,功力大減,他們這邊的戰鬥力已是十分之弱,就算銀面男子受了重傷依舊可輕易殺了她,更不別說還有隻受了輕傷的灰衣男子和赤衣男子,該如何解此危機呢?莫名地,擡頭朝聖武真人望去,此時,他也正在看着她。
接到傾狂投過去的視線,聖武真人掃了一眼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的銀面男子,腦海裡突然想起當初的某事些來,猶豫了一下,朝正急得不得的雲擎天喊道:“擎天,用雲天訣真氣打入小師侄的體內。”雖然沒試過,但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而且他相信以小師侄的悟性,她應該能聽明白他在說什麼。
臥坐在地上的雲擎天死盯着朝傾狂逼近的銀面男子,卻無能爲力,正急得冷汗直流,突然聽到他師傅這一聲高喊,不禁一愣,他應該沒聽錯吧!小師侄?是指小娃兒嗎?不,不對,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用雲天訣去打小娃兒?正常來說,不是該說將真氣輸入她體內嗎?是他聽錯了,還是他師傅說錯了?
擡頭向他師傅投去疑惑的眼神,卻收到‘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的眼神,轉頭看向小娃兒,只見她眼珠一轉,但朝他點了點頭,當下不再猶豫,將體內真氣一提,拼着最後一道真氣,盤腿坐了起來,將真氣匯於雙掌,大喝一聲,雙掌一推,如水波般翻涌的氣勁便襲中傾狂。
銀面男子前進的腳步突而加快,猛然一躍而起,快速衝了過去,這一刻,他不知道他心裡的驚駭是因爲怕她能憑此反敗爲勝,還是因爲什麼,他只知道當那強勁的氣勁襲向已再無承受力的她時,他感到自己的呼吸有那麼一刻停止了,待反應過來,人已衝了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