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翌晨這一道冰力十足的低沉吼聲,讓大廳裡原本忍俊不禁的傭人們,一個個神色一緊,都不敢再笑了。
原本幫媽咪出了一口氣而心情稍微好了點的項悠然,在聽見叔叔明顯不高興的喝聲後,有些驚慌的低着頭不敢再說話了。
項若珊正處在被項悠然問的啞口無言的惱羞狀態,紀翌晨的話無疑是給她搭了一個臺階。她有些扯高氣揚的瞟了項一璇一眼,然後低着頭專心吃早餐。
紀翌晨的這一句話,卻像是在項一璇原本就血肉模糊的心臟上又狠狠的砍了一刀。本以爲今天他會一直這樣冷漠的沉默着,豈料他竟開口了。可惜,開口說出的竟是袒護項若珊的話。這五年來,項若珊本事不小,竟然捂熱了紀翌晨的心?
她嘴角冷冷的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逼着自己學着習慣,學着忍耐。畢竟這樣的袒護在以後將會司空見慣,他們是夫妻,五年的夫妻,感情應該是有的!
紀翌晨吼完了這一句,便放下碗筷站了起來,動作利落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豹紋領帶,然後扭頭道,“我吃飽了,去公司了。連姨把我的車鑰匙和公文包拿來!,
連姨恭敬的點頭,“是。,
紀翌晨走到玄關處,項若珊很殷勤的上前爲他換鞋。紀翌晨這一次倒是沒有拒絕,只是任由她表現自己的那份賢惠。
項若珊有些受寵若驚,幫他換好了鞋,又爲他整理了一下西裝。她精緻的臉蛋上瀰漫着幸福的笑容,她真的是心甘情願爲這個男人做一切事情。結婚五年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不排斥她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她呢。
她越想心裡越興奮,會不會是因爲昨晚紀翌晨碰了項一璇那個骯髒的女人後,覺得她太骯髒了,太反胃了。所以今個便發現她這位大少好了。纔開始不排斥她了?
這樣一想,她心裡樂開了花。她的舉止也有些放肆了,最後竟勾着紀翌晨的脖子在他的臉頰啵了一口,甜甜的道,“老公,今晚回來吃飯嗎?,
紀翌晨厭惡的白了她一眼,但是看見餐桌方向投來的眸光後,便壓下心底的厭惡,不動聲色的道,“寶貝,今晚我會回來陪你吃晚飯的。你要乖乖的哦!,
項若珊徹底不淡定了,她把這話當成了紀翌晨的“某種暗示,,她激動死了,撒嬌的抱着紀翌晨的手臂,“老公,你真的會回來陪我吃晚飯?,
紀翌晨點頭,“當然!,
項若珊像是被天上落下的餡餅砸中了一般,興奮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老公,你真好!,
紀翌晨擡手看了看腕錶,又用餘光看了一眼把頭低的不能再低的項一璇,又道,“時間差不多了,我上班去了。言蠂燁璂汧瘕,
“親愛的,路上小心。,項若珊嫵媚的笑着,也得意的向項一璇炫耀着。
紀翌晨走出了兩步後,又回頭衝着項一璇冷道,“今天上午你哪也不準去,一會會有專門的醫生過來爲你檢查身體!,
因爲實在看不下去他們這一副夫妻情深的畫面,項一璇一直逼着自己無視他們,無視他們。她在心裡一直默唸着這幾個字,紀翌晨陡然的一聲,嚇得她手中的調羹拿不穩了。
調羹碰到瓷碗,咣噹的一聲,驚的她心裡突突直跳。她納悶了,爲什麼要叫醫生來爲她檢查身體?是因爲她昨晚流了那麼多血,他害怕了?擔心了?
連姨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大少爺應該是在乎璇璇的。不然幹嘛找醫生來爲她檢查身體?
豈料,紀翌晨再次溢出口的嗓音將她們兩人的猜測打入到萬丈深淵中。
“別忘了你是一個骯髒的女人,我必須要醫生來爲了做詳細的檢查一下,免得你把骯髒的細菌帶到我們家來污染我們家!,紀翌晨的臉黑的像是撒旦,冰寒的嗓音足以讓人致命。
他的話像是催命符,緊緊的壓迫她的神經,壓迫她的血液。她突然就覺得血液似乎都不能流動了,身體就這麼僵硬的坐着。
“你聽見沒有?,紀翌晨見她半天沒有反應,又加大聲音吼了一句。
項一璇的身子驀地一顫,倒吸了一口氣,然後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聽見了!,
紀翌晨冷哼了一聲後,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出了別墅。
項若珊還尾隨至門口出,對着他的絕塵而去的車子揮手,眼眸中盡是媚笑,“老公,晚上見!,
等到聽不見汽車的引擎聲了,項悠然和衡亞斯才從餐桌上擡起頭來。他們兩個小傢伙不約而同的嘆息了一聲,剛纔的氣氛真的好壓抑……
項一璇也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身子幾乎是癱到了餐椅上。
衡亞斯面露心疼的看着媽咪,“媽咪,你沒事吧?,他已經十一歲了,叔叔和阿姨說的話他多少能懂一點。他知道媽咪在這裡受委屈了,可惜他一個男子漢卻幫不上忙,他真的很無奈。
項一璇寬慰的搖頭,“媽咪沒事,你們怎麼不吃了?,
衡亞斯搖頭,“媽咪,我們吃不下。我和妹妹自從來到這裡後就沒有再上學了,我們很想去上學。,
項悠然也認真的點頭,“媽咪,我好想去幼兒園找小朋友玩耍。,她有些膽怯的看了一眼項若珊,幼兒園的小朋友比這個壞阿姨可愛多了。
項一璇抿了抿脣,然後擠出笑容看着兩個寶貝,認真的說,“你們啊跟媽咪想到一塊去了,媽咪上午沒有辦法出門。下午就帶你們去聯繫學校和幼兒園好嗎?,
兩個寶貝這才淺淺一笑,點頭,齊聲說,“好。,
正向餐桌這邊走來的項若珊聽見項一璇的話後,眼眸中流轉出一抹陰狠的神色。隨即冷聲下令道,“小張,去備車。我現在要去西華路的那家茶餐廳,那裡的早餐很出名。然後我再到附近去做個美容!,
司機小張忙點頭,“是。,這個大少奶奶脾氣大的很,可不敢得罪呢!
項若珊拿起挎包,狠狠的白了項一璇一眼,譏諷道,“今天真是晦氣,竟然讓我堂堂紀氏大少奶奶喝這種小市民喝的白米粥!哼!,
咯噔咯噔,她扭着小蠻腰,踩着高跟鞋傲慢的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身影,餐桌上的三人都無奈的搖着頭。
連姨有些同情的走上去,安慰道,“璇璇……別理她!她這樣扯高氣揚的女人很不討人喜歡,你別往心裡去。不要跟她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連姨知道項若珊曾經是項一璇名義上的姐姐,她一點不念及姐妹之情反而還這樣的欺負璇璇,行爲實在令人髮指!
項一璇只是幽幽的搖頭,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連姨,我沒事。我正在學着習慣呢!,
“璇璇,你先帶着兩個寶貝去休息會吧。,連姨再次嘆息,然後開始收拾碗筷。
項一璇突然拉着連姨小聲的問,“紀老爺還是沒有下樓嗎?,
連姨搖頭,“老爺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呢。,
項一璇聽到這個答案,在心裡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她可以猜到紀連城那天匆匆的上樓,肯定是因爲媽媽出了什麼事。但是這幾天一直沒有壞消息傳出來,那就說明媽媽現在沒事。所以,她鬆了一口氣。
十點鐘左右,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便提着藥箱來到了紀家。女醫生名叫愛麗絲,是紀翌晨剛從美國聘請回來的著名婦科權威醫生。
項一璇百般不情願,還是不得不躺在大牀上接受檢查。
當套上橡膠手套的愛麗絲看到項一璇那紅腫不堪的/data/k2/時,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她,還是不得不吃一驚。看着那紅腫不堪的/data/k2/,便能想象出昨晚她是經過怎樣的霸佔。她微微的吸了一口氣,看着她下身血流不止的模樣,她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千萬不能是內出血。這樣對女人的身體損害是極大的,她有些忐忑的爲她做着檢查。當她檢查出不是內出血,而是正常的來月經後,她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詳細的檢查完畢,她開了一些消炎藥給項一璇,有些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項一璇看了看牀頭櫃上的消炎藥,一把扔出了窗外。她不吃!她倒寧願現在這樣,至少這樣那個惡魔便不能再強迫她了。
在車上,愛麗絲打開車載電話向紀翌晨彙報,“紀總裁,我剛纔爲她做了檢查,她不是內出血而是正常的生理期。,
電話這邊的紀翌晨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冷哼了一聲,“我知道了。,
愛麗絲是紀翌晨的同學,也算是朋友。她欲言又止的支吾了一句,“那個……紀總裁……她身子比較柔軟,你最好不要那麼粗暴……,
話還未完,電話就被紀翌晨啪的掛斷了。
愛麗絲倒吸了一口氣,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來紀翌晨不但是事業越來越又輝煌了,脾氣也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