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淺白目光陰冷的看着雲殤,臉色更是紫黑一遍。
而此時離的很近的亦風和亦寒透過雲殤臉上那銀色面具下那望着自己身旁抱着小肉團的宮淺白,那挑釁意味十足的眼神,兩人皆也看出一些瞄頭來了。不過,這種瞄頭卻再次讓兩人在電閃雷霹之下,徹底凌亂了。
自家主子這是在幹嘛?是在向太子妃示威,還是在向傻太子撒嬌,額,撒嬌,爲什麼自己會想到這麼個字眼呢?自家主子離這兩個字可差得不只十萬八千里遠,而且兩人,明明一個在那哭的稀里花了,眼淚如泉涌,一個嘴角還留着血漬,衣服褶皺凌亂還有些撕扯破的,看起來像是被人凌虐過一般。這般場景竟讓人覺得和諧,實在是詭異。
很快司嚴幾人也從雲殤突然吐血的場景中回過人來,皆嘴角狂抽,他們實在是沒想到也不是很適應,堂堂的雪宮宮主也會用如此的招術來哄人,那冷酷無情的猶如天山上的寒雪的雪宮宮主也會有哄人的一天,而且還是當着他們這般幾人的面來哄人,只怕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哇!嗚嗚…。”
然而這種場很快被本己停下哭泣,滴溜溜紅腫的雙眼轉動地看着牀上的霧影連昕兩人的霧影宮霖的那[歇斯底里般]的大哭聲掩蓋住了。
霧影連昕滿是淚水的臉擡起來看着被宮淺白抱在懷中的小肉團,面容糾結成團,帶着哭腔的聲音有些沙啞,“嗚嗚,寶寶你怎麼了。”
“嗚嗚,爹爹壞蛋打肉肉,痛痛,嗚嗚……”
雲殤聽了霧影宮霖的話語,身體一僵,面具下的臉有一絲冏迫,面色有些燒紅,然只是片刻便有恢復如初般的鎮定,心底有點慶幸自己帶着一張面具,要不然要被小霖兒看笑話了。
而霧影宮霖的話一出,直接讓周遭的衆人有內心逼出血來的衝動。眼角跳跳,雪宮宮主的演技實在是太不堪入目,連小傢伙都看出來了。先前他們一定被突然的話面震住了,想得太多了,纔會反應有那麼點兒遲頓。宮淺白抱着小肉團的手也忍不住抖了一抖。
這是在演一出正房和二房爭寵的戲碼嗎?這般想着她自己都忍不住對自己惡寒,是自己真的老了,還是小孩子的思維是自己這等人無法拍馬跟上的。自己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是這般的。難不成是遺傳了某些傢伙的,這想着,宮淺白又情不自禁多打量了從牀上下來搶走自己懷中的小肉團,在小肉團聲上不斷翻看着,一邊說的寶寶哪裡痛,這裡,還是這裡,呼呼不痛,不痛的人。
難不成這傢伙小時候也是這樣子!不過,冒似現在他就是這般,不然,爲嘛這兩傢伙的對話,每每都這般和諧!
但他不是說他是怪物麼!現在又來搶她的兒子做什麼。不是要趕他們走麼,現在又在牀上和她的兒子玩起來的幹什麼!
司嚴看了看牀上正在玩鬧的一大一小和此時己經站起來的雲殤,正在打理自己身上被霧影連昕弄的亂糟糟的衣裳,略微思索一翻,便走到雲殤身邊,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道,“剛纔多謝雪宮主,雪宮主受了傷需要休息,如果雪宮主不介意的話吵鬧的話,攬月居還有一間空房,不知—”
“嗯。就那間好了,本宮主認識路,自己去便是。”
雲殤淡漠的說完,便往房門外走,彷彿這是他自己的家一般,一點也沒想過客氣。讓話還未說完的司嚴也掩不住眼角跳跳,同時心底微微吃驚,斂下眉眼。
當雲殤經過宮淺白身邊的時候,腳步微微頓住,眼眸直視着宮淺白,“看來這太子府除了太子妃不歡迎本宮主以後,其他人還很是歡迎的。|”
說完也不等宮淺白回答,便徑直往外走了,嘴角還噙着一抹細微的笑意。
宮淺白冷着臉,不悅得瞥了一眼司嚴,同是暗暗咬牙切齒。聽到牀上歡樂的打鬧聲,既而又舒展了眉頭,將微微有些溼潤的手放鬆開來,剛剛聽到霧影連昕初醒的聲音,她竟而莫名的有些緊張和不知所措,還有一種想躲起來,不讓他看到這張臉的奇異感覺,竟然連手心都冒出了汗,實在是太奇怪了。
眉頭在再糾起,無法思考出這奇怪從何而來,宮淺白再次將目光放在那還未關掉的密室之上,陷入沉思。
司嚴硬着頭皮裝做雲殤說的話他什麼也沒有聽到,也沒有感覺到宮淺白那投在自己身上的犀利的眼神,至於那後背涼涼,一定是快入冬了。走到屋內的那綁過霧影連昕的大玉石旁,眼神複雜的看着那粗壯冰冷的斷裂的鎖鏈。
原來這鎖鏈在不知不覺中己經變得這般粗壯了,可是如今卻還是無法承載發病時的自家那主子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眼神微閃,當一切到了無法控制的時候,何處是主子的容身之處,何處能容納主子。恐懼漫延,不,他絕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這般想着,司嚴便用一旁的屏風將玉石連同那冰冷而攝人的鎖鏈給擋住,一室的陰霾頓時讓牀上的嬉戲聲掩埋過去,然而隱在那笑語下的誨暗也漸漸的蠢蠢入動。
當寐吾院的一切歸再次歸於平靜之後,空氣中出現一絲細微的波動,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從未有過。
攬月居的一間客房內,雲殤一邊皺着眉頭仔細觀察着自己身上的詭異而帶着妖冶的血色網狀像張開一張血口,隨是彷彿要將人吞噬的傷口,一邊聽着亦寒和亦冰將他們所去密室之內的情況,一字不漏的彙報給他聽。
如墨一般的眸子深沉難辨,周身散發着攝人的冷氣。然而,這冷氣中卻夾雜着透骨的悲涼和哀傷。手也緊握成拳,在顫抖,還有隱隱的夾着憤怒和滔天的恨意,只是此時此刻他有些迷惘不知道這恨到底是對誰而發。
亦冰和亦寒兩人相互對看了一眼,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怎麼了,也不知道主子爲何會有如此的強烈的情緒波動。
“砰~”的一聲,房門被打開了,從外面走來一大一小兩個人影。
軟軟糯糯的聲音從大的人影嘴中傳了出來,“殤哥哥,出來曬太陽,和爺還有寶寶一起玩啊!”
收起眼底所有的情緒,雲殤擡起頭來眸中帶着些溫色地看着門口出現的一大一小,以及跟在他們後面進來,有些抱歉的朝自己點了點頭的司嚴。
淡淡的夾着些輕快的好字脫口而出,除了在霧影連昕和小肉團臉上滿是興奮以外,其他人則有些錯愕的看着站起身上帶關霧影連昕往外走的雲殤了。
不對勁,主子不對勁!眼前這個真的是他們的主子,自己主子纔不會[玩]。可那帶着面具身形和自主主子一樣的人,不是自家主子又是誰!
司嚴瞧着雲殤,這雪宮宮主此時的神情怎麼那麼像翔王啊·不過,如此情形,他到是樂意見成。先前,他不想主子和小郡王來打擾雪宮宮主,便是怕雪宮宮主嫌爺和小郡王太吵而離開。
必竟眼下,自家爺好似很樂意聽雪宮宮主的話。不過,依舊留了個心眼,他不知道以前自家爺和這雪宮宮主是如何相識的。也害怕這雪宮宮主是抱着別的目的而來,不過,仔細一想他又有些釋然。
這雪宮宮主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兒,大部分原因只怕是因爲太子妃。雪宮宮主雖然和太子妃一見面便劍拔弩弓,卻也看得出這雪宮宮主看太子妃的神情和看別人的是不一光的,那眼神中似乎有什麼光茫在跳躍。
不過,看了看雪宮宮主,只怕他自己也不知情吧!只是讓他意外的是,堂堂雪宮的宮主居然會喜歡一個帶着別人孩子的外貌又極不出衆的女人。
他不懷疑宮淺白這個女人的能力,可是那樣一張臉,還是太不出衆或是太有特色了。當然,這一點不能將自家那不甚清楚的爺攪和在一起。
攬月居的院內,雲殤躺在一張鋪着很鋪着貂毛很軟很舒服的軟榻下,暖暖的日光透過樹隙,灑下點點的光輝。
雲殤的一側,小肉團趴在雲殤的身上,兩隻手在雲殤的肩上左按按右按按。一旁的另一條椅子下,霧影連昕一隻手緊緊的端着一個很小很小的碗,另一隻手拿着勺子,放到嘴邊‘呼呼’的吹了吹。
然後,兩隻眼睛笑眯眯放着光的看着碗裡的勺子上的魚片粥,“殤哥哥,吃藥藥了哦·呼呼,不燙了。”
而一旁的亦冰亦寒以及司嚴則別過臉去,他們的臉上己經不知被這樣重複的畫面抽了多少次了,都有些懷疑這般下去會不會僵硬了去。
爲嘛那躺着的人看上去卻一副如此享受的神情。
洛姨和玉鎖兩個均是疑惑再疑惑的看着院中的人,他們不知道爲雪宮宮主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幾天不見,這雪宮宮主像是被人調了個包一般。實在是太詭異了。
宮淺白再次從寐吾院的密室回到攬月居便看着愜意的沐浴着和煦的秋風的享受着高級服務的雲殤,一股惱意惹上心頭,內心只覺要吐血。
自己這般東忙西忙爲了誰?再看看那兩小兔崽子在幹些什麼。只是一想到那密室內的情景,心又不覺得軟了下來。
可偏偏有人就是要和她過去不去。看着一襲素白的宮淺白走了進來,雲殤的眼角帶上微微點笑意,轉而看向霧影連昕。
“昕兒,藥有點兒苦。”有些冷的聲音中夾着幾絲溫情。
“苦?恩,爺嚐嚐,哇!真的好苦?”
霧影連昕將勺子往嘴裡塞了一下,臉皺成團,吐了吐說舌頭。
“沒關係,殤哥哥不怕,爺有蜜棗。”說着霧影連昕便從一旁的桌上拿過一顆蜜棗塞到雲殤的嘴中,“不苦了,不苦了吧!”
“恩。”
“啊·爹爹,小肉肉也要吃棗棗。爹爹偏心,只給殤叔叔吃,不給小肉肉吃。”
“哦哦。好苦,爺不壞,爺最好了,爺給最大的密棗棗給寶寶吃。寶寶也吃甜甜,爺也吃。呵呵呵……”
……
聽了雲殤那般的撒嬌般的話語,院內的幾人差點一個踉蹌都躺屍在地。莫名淚奔,快來點刺客,快來點刺客吧!讓他們打過癮吧!這種場面他是實在是受不住了,不過,很可惜,老天並沒有聽到他們此時的心聲和呼喚上,甜蜜依舊在上演的越來越烈。
“雪宮主真是好會享受!ヱ”
被壓下去的惱意再次涌上心頭,宮淺白目光凌厲冰寒的看向雲殤開口說道。
“娘子,不要欺負殤哥哥,殤哥哥是病人,病人要好好照顧,娘子要對殤哥哥好好。”
霧影連昕皺了皺眉頭,看着宮淺白軟軟糯糯的說道。
平時,在宮淺白耳中非常好聽了聲音,此時激些了宮淺白心中的一把邪火,宮淺白聽到自己在磨牙的聲音。直想衝上去,把那帶着面具,眼角對着她染上笑戲,嘲弄的笑意的人,死死的踩在腳下,來聽聽他骨頭碎裂的‘卡喀’聲。以舒展自己的怒氣。
可是看着那什麼也不明白,什麼也不清楚的清澈純淨的眸子,再想到昨天夜晚那被綁着的男子,此時這般的他真好。想着,那股隱隱跳動的邪火在將要噴涌而出的時候,硬生生的被宮淺白壓了下去,嘴中的泛起一股腥味。
宮淺白再次看了三人一眼,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娘子,娘子也吃棗棗好不好,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