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拉起了這位爸爸，手中電流通過衣服一點點的向內衝入。控制在十伏以內，此時對方的肌肉已經被電流完全麻痹。身體不由自主的抽動，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稍遠處的七位少年，此時都被這一幕看傻了。
他們引以爲榮的爸爸，此時就被眼前這個男人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雷鳴能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才發現身下的男人已經被自己嚇的失禁了。
無奈雷鳴鬆開了男人，彎腰撿起了地上剛剛被打下的槍。
這槍雷鳴拿着看了一眼，眉頭微皺。
老舊的轉輪手槍，如果這是在拍西部片的話這肯定是主角手裡的趁手武器。
但在這個年代，沒有準頭威力也不是特別理想。更別提裝彈速度和射速了。
這樣的一把槍，確實會有收藏家將其好好打磨收藏擺放。或者在閒暇之餘拿去靶場，饒有興致的開上幾槍模仿西部牛仔的風範。
但擺在眼前的男人手裡，槍管上都是油脂。握把之上的木頭也磨損嚴重，一眼就能看出本來就是不好好保存的東西又加上常年累月的使用留下的痕跡。
雷鳴雙手將彈夾推開，裡面貨真價實的放滿了子彈。
在雷鳴手裡轉輪手槍被再度捯飭了一下對準了地上的男人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爸爸們叫我蠍子。我現在成家了，所以我讓孩子們叫我老蠍子。”男人此時雙手捂着腦袋躺在地上老實的很。
“等等你怎麼也有爸爸嗎？”雷鳴說道，這讓雷鳴陷入了思索。
“爸爸只是一個稱呼，我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一羣一羣的聚集在一起由爸爸照顧，我們替爸爸賺錢，爸爸按勞分配。等我們長大了，爸爸就會分配更小的孩子給我們，讓我們當做爸爸。整個流浪之家就是這樣組成的，你不要殺我。”叫老蠍子的男人無奈的說道。
雷鳴當然一下明白了，這是一個一代一代繁衍下來的組織。雷鳴再度說道：“和我說清楚，你也經歷過這些孩子所經歷的是嗎？”
老蠍子躺在地上點着腦袋說道：“那時候我們也是六個人和一位使徒，當時負責去稍遠的地區偷竊。如果被發現就用使徒嚇唬他們，總能全身而退。”
“槍是那時候搶的？”雷鳴說道，看着手裡的東西再怎麼說也是個藝術品。能被捯飭成這樣雷鳴此時也有些心疼，所以詢問道。
“是成年之後分配的，成年之前不管拿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都要上交。只有成年之後，纔會根據表現送上成年禮物。有步槍、手槍、刺刀、匕首之類的任何武器，我算是表現好的了。厲害的爸爸可以帶更多的孩子，然後發展的更加壯大。”老蠍子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你說說每個人隊伍裡都會配有使徒嗎？這些使徒小時候沒有能力，但成年之後呢？成年肯定是有能力的，他們成爲爸爸之後呢？”雷鳴說道。
老蠍子聽到雷鳴的說法，此時一個勁的拿頭敲打地面說道：“別問了，別問了。”
看見老蠍子的舉動，雷鳴不解的說道：“不說清楚，裡面的子彈可都是你的了。”
老蠍子顫抖着，雷鳴上前幾步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怕子彈，但是你怕電刑嗎？全身的皮膚都會燒傷，人還在有意識的時候慢慢的等待死亡。”
老蠍子此時憋不住了喊道：“因爲使徒會死。”
“什麼意思？”雷鳴立刻追問道。
“十八歲並不代表成年，成年只有一個判斷要求。那就是孩子們能不能殺掉自己身邊跟自己朝夕相處的使徒，所以孩子們跟使徒們不能有太多感情。使徒只是僕人、只是工具。”老蠍子說道。
此話一出，孩子們都竊竊私語。
特別是艾文，此時害怕的跟其他六個孩子錯開了位置。
甚至有一點向雷鳴靠近，而雷鳴在這些話語內只聽出了可悲。
並沒有別的一點關係，這也解釋了老蠍子之前看見一百美元的紙幣之後。願意在晚上獎勵所有人一個雞腿，唯獨艾文這個使徒沒有。
雷鳴放下了槍，卸下了轉輪內的子彈。將槍塞入自己的口袋，雷鳴對着衆孩子說道；“你們呢？成年後知道這個成年禮。你們還下得去手嗎？”
此話一出衆孩子都沉默了，色拉絲搖着腦袋大喊道：“不可以，我不會傷害艾文。”
“我會動手的，不然我們還能怎麼辦？”
“是呀，我們還能怎麼辦？”
“可是艾文救了我們，沒有他我們可能早死了。不只是剛剛這一次，以前好多好多。我們是朋友，他不是我們的僕人。”
小團隊內出現了爭執，當然這些爭執只會讓艾文心裡越來越難受。
此時的艾文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雷鳴的身後，雷鳴當然不在意這個連能力都沒有開發出來的小朋友說道：“還願意跟着他們嗎？還是跟着我走？”
雷鳴當年的好心又在這一次氾濫了，當年他跟喜鵲將劉星和金克送入了六十三號研究所。
現在眼前的艾文，雷鳴眼裡就是當年劉星的翻版。
艾文點着腦袋說道：“我跟着你，成年了能不用死嗎？”
“只要你乖，就不會死。”雷鳴說道。
艾文微微的點了點腦袋。
“你們散了吧，我今天不想大開殺戒。”雷鳴說道。
但此時除去艾文的六人卻沒有一個離開的。
不解的雷鳴說道：“你們不離開幹嘛？”
“根本不知道去哪。”
“出去會餓死的。”
“就是，沒有艾文、沒有爸爸我們也是出去搶劫。”
躺在地上的老蠍子說道：“這裡是底特律，到處都是乞丐和餓死的人。無家可歸的人只能抱團在一起，就算你就今天讓他們成功解散了。他們也會流到其他家庭裡面去，這都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只是一些無能爲力的人聚集在一起。”
老蠍子的話，跟之前打劫的色拉絲幾乎是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