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武卿走後不久,這裡管事的楊媽媽搖着扇子進了屋子。
見婼華癱軟在地上,驚呼一聲“婼華啊,你怎麼這副樣子?你這樣子還怎麼侍候樑大老爺啊?快快起來,哎呀你幹什麼?”
只見婼華一下子就把楊媽媽給推開,楊媽媽一個措不及防就倒在了地上。楊媽媽踹了婼華一腳“你個賤蹄子你做什麼?給你三分顏色還開染坊了?”
婼華被踢了個正着悶哼一聲卻說不出話來,楊媽媽還要踹。被一旁的丫鬟給攔住了“媽媽,樑大老爺可是點名要婼華姑娘侍候呢,可不能有一點磕碰啊。要是樑大老爺一個不高興不來了可怎麼辦?”
楊媽媽哼了一聲,收回腳“說的也是,婼華你可給我好好的侍候,要不然可小心你的皮。”“我纔不要去侍候那個糟老頭子,要去你自己去。”
楊媽媽強壓住想要踹婼華的衝動,而是輕聲開口“婼華,今兒個樑大老爺可是加了十倍的錢點名要你。只要你侍候得當,我就給你五成如何?”
婼華想到言郎難言的樣子,自己的價格本來就高,若是再高上十倍。那自己就算拿兩成也算是一筆不小的銀錢“好。”
楊媽媽見婼華如此上道,臉上便笑開了花“小翠,給婼華捯飭捯飭,可別毀了樑大老爺的興致。”婼華咬緊下脣,任由小翠給自己上妝。
言郎說了最多不過半個月,就會贖自己回去娶自己爲妻。爲了言郎吃什麼苦都是值得的,晚上很快就到了。樑大老爺在天黑之後便到了婼華的屋子,坐在椅子上色咪咪的看着婼華“小美人兒,過來。”
婼華強忍下噁心走了過去“樑大老爺。”樑大老爺看貨物一樣的眼神讓婼華很是不舒服,不過在想到那十倍的錢又生生的忍了下來。
樑大老爺卻在下一刻撲向了婼華,婼華一驚身影輕快的躲了開來“樑大老爺,您這是幹嘛?”樑大老爺見婼華躲了過去心中的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你竟然敢躲。”
說完就一把抓住婼華的頭髮往自己這邊一拉,婼華一驚卻再也躲不過去。被樑大老爺抱了個滿懷,往牀榻上走去……
半個時辰後,樑大老爺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婼華雙眼含淚縮在角落裡看着樑大老爺倒在地上,婼華被突然倒地的樑大老爺嚇了一跳。
這時房門被人給踹開了“老爺,你這是怎麼了?老爺?”幾個小廝突然聽見屋內沒了動靜,心裡覺得不對。便敲了幾聲門,卻沒有聽見自家老爺的呵斥聲。
自覺是出事了,便合力踹開了門。卻見自家老爺渾身赤裸的倒在地上,上前一探已經沒氣了。幾名小廝壓抑住心中的情緒相視看了一眼,最後把視線定在了婼華的身上。
“老爺發生了什麼只有你清楚,是不是你殺了老爺?”婼華心中一顫看着那幾個小廝嘴角有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就知道他們要把這件事安在自己的身上。
“我…我也不知道,你們別血口噴人。”可惜那幾名小廝都不聽也不把婼華放在眼裡“齊老四,快去把**叫來,讓她看看這怎麼解決。”
齊老四應了一聲,快步跑了出去。邊跑還大聲的呼喊“這花樓的花魁把我家大老爺給殺了,楊媽媽呢?這件事可要給我們樑家一個交代,楊媽媽……”
楊媽媽正在樓下大廳裡招呼客人,在聽見這人的叫喊之後心中咯噔一下“什麼?婼華把樑大老爺給殺了?媽媽,這不可能吧。”
楊媽媽一瞪眼“胡說什麼?有誰看見啦?”小丫鬟被呵斥之後低下頭不再開口,楊媽媽急匆匆的往樓上走。齊老四見楊媽媽走了上來裝出一副主僕情深的樣子“楊媽媽,我家大老爺去的冤,你可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楊媽媽還沒弄清楚是個什麼狀況,只得連聲應和腳步卻越來越快了。一進屋子就見幾個小廝趴在樑大老爺的屍體旁邊哭,婼華就呆呆的縮在牀的角落上。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爲了碧煙樓只能選擇犧牲婼華了。楊媽媽快步上前甩了一個巴掌在婼華的臉上“婼華,這是怎麼一回事?”
婼華被打的身子一偏,耳朵都產生了耳鳴可見楊媽媽打得有多狠。婼華捂住臉頰看着楊媽媽“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媽媽你也知道我不可能殺樑大老爺的對不對?”
迴應婼華的是又一巴掌“我怎麼可能知道你在想什麼?說你是爲了什麼才殺了樑大老爺?”婼華顫抖着身子搖頭“真的不是我,媽媽,你怎麼不相信我?”
楊媽媽一咬牙把婼華從牀上拖了下來“來人,快去報官,讓縣令老爺來審。”婼華搖頭“媽媽,真的不是我。別報官,媽媽別報官。”
楊媽媽根本就不聽婼華的話,依舊讓手下的人去報官。婼華心灰意冷,裹緊身上的僅存的衣服推開楊媽媽跑了出去。楊媽媽沒想到事已至此了婼華竟然還敢跑,一溜神就錯過了抓住婼華的最佳時期。
婼華拼了力氣跑了出來,一出大門就朝着秦言的家跑。一口氣跑到秦言的家門前,使勁的拍門。秦言似乎剛睡下,聽見拍門聲就急匆匆的爬起來開門。
一開門秦言愣了,看着衣不蔽體的婼華詫異“婼華,這個時候你怎麼來了?”
婼華聽見了腳步聲,面色更加的白了只能長話短說“言郎,西城的樑大老爺你知道吧,在…在我接待他的時候……突然死了,他跟着的小廝和楊媽媽都不敢認,就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了,你先放我進去躲一躲好不好?”
婼華着急進去,沒有看見秦言眼中閃過的冷意。婼華見秦言還不放自己進去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都快急哭了“言郎,你快些放我進去吧。”
秦言啪的一下關上門,婼華的聲音一頓“言郎,你這是做什麼?”
門後面傳來了秦言充滿譏諷的聲音“婼華,你知不知道樑大老爺可是答應把她女兒嫁給我了,樑大老爺膝下無子,我把他的女兒娶回來就是娶到了他樑家的財產。”
婼華聽完臉色更加難看“言郎,你……莫不成你不會娶我了?”“換做是你,你會娶一個青樓妓子嗎?你啊,真是天真……”
話還未說完身後的追兵已經到了,婼華自知沒有了活路,便癱軟在地上任由別人對自己拳腳相加,直到漸漸的失去意識……
“大致就是這樣了,你能否讓我見婼華?”長安站起身“婼華死的那天你在哪裡?既然你都能爲了婼華而死,你那天怎麼沒出現?”
封武卿嘆了口氣“那晚我去找我爹說要把婼華給贖回來嫁與我當妻,卻被我爹給鎖了起來。”
“虹櫻,帶他去見婼華,封武卿見了婼華之後你也要喝上一碗孟婆湯。”
“大人,這於理不合。”長安搖頭“你帶他去吧,婼華還未走,你跟她一起走來世起碼還能再見。”
封武卿眼睛一亮,主動跟着虹櫻往孟婆處走。
長安則是靜靜的站在原處,看着來世兩人相遇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