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有些急了,“這都幾天了啊,你都還沒跟他正式面對面地說上幾句話,這位oss怎麼油鹽不進啊?”
南潯倒是挺淡定的,“一個看盡世事滄桑的老、人,你指望他對我這麼個黃毛丫頭一見如故不成?慢慢來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若一開始就表現得很急切,很容易引起他的反感,等什麼時候,他慢慢習慣我的存在了,我這第一步就算是邁出去了。”
每日,南潯都會雷打不動地在固定的時間點兒將茶水放到裡殿門口,然後會定時定點地端來飯菜放到外殿的紫金木雕花桌子上,一連幾天,屋裡頭那位都沒有動她端來的東西。
直到一個禮拜之後,南潯端去的一壺茶水終於有了動過的跡象!
南潯有些小激動。
她以爲之後oss都會喝她端來的茶水吃她端的飯菜,可自那次之後,東西又跟原來一樣,他沒有再動。
南潯的心情被搞得一波三折的,整個人都不太爽。
這裡沒有柔軟的牀,沒有毛茸茸的獸皮墊子,oss也是一副死人臉,活像誰欠了他二百五似的,日子都快發黴了。
南潯在外殿打了地鋪,長長嘆了一聲後便在硬邦邦的地鋪上睡了。
她向來睡得死,可就算如此,睡得正沉的時候,她也能感受到一股突如其來的涼意包裹了她,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南潯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睜開那對彷彿黏住了的眼皮,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
可下一秒,她身上所有的瞌睡蟲便被嚇跑了。
我靠,就在離她三步遠外的地方站着一個白影,高大的身影恰好擋住了窗子外投射進來的一地銀光,讓整個外殿都變得昏暗不已。
她這一驚,呼吸猛地變重,那本是背對着她而站的高大白影微微一動,身子朝一邊側了側。
月光得以從窗子灑進來,勾勒出了男人完美無瑕的側臉,高挺的鼻樑,因爲眸子半斂而懶懶耷拉下來的長睫,以及那纖薄的卻格外紅潤的脣瓣。
那一身白色長衫被他穿得十分隨性,衣襟大開着,露出了胸前一大片肌膚,在月光的偏愛下,彷彿暈染了一圈淡淡的光華。
男人偏頭看了南潯一眼,然後又淡淡地收回了視線。
他迎着窗外的那輪快要圓滿的月亮,微微仰起了臉,薄脣輕輕蠕動,似乎是喟嘆了一聲,“滿月來了。”
南潯一臉懵地看着他自言自語,猜想自己可能已經被他當成了空氣,或者自己在他眼底,從頭到尾都是一件死物?
南潯覺得自己一不小心窺得了真相。
她現在是就這麼繼續躺下去睡呢,還是等oss進裡殿之後再睡?
南潯打了個哈欠,又慢慢躺回了地鋪上。
不一會兒,她聽到了很輕的腳步聲,oss回了裡殿。
可沒多久,他又出來了。
這一次,他正對着站在了南潯的面前,死寂的目光地落在那女人臉上,聲音依舊是平淡無波的,“丫頭,來試蠱毒。”
南潯:!
南潯驀然睜眼,果然見他這一次從裡殿出來,手上多了一個精緻的銀製蠱盅。
那蠱盅裡面是什麼,她很清楚。
“小八,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吧?”南潯連忙問小八。
“記得!只給你屏蔽掉90%的痛感,免得你裝得太假被他發現端倪!”
立在她身邊的男人身姿挺拔如竹,他微微彎腰,那雙沒什麼波動的眸子難得地盯着南潯看了許久。
“丫頭,把胳膊伸出來。”他道,紅潤纖薄的脣竟微微勾了一下。
寂靜的夜彷彿在這一句話外裹了一層甜甜的糖衣,竟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南潯卻被嚇得夠嗆。
我靠這一笑當真是絕代風華,但更讓人毛骨悚然!
南潯微怔之後便乖乖地將她寬大的袖子撩了起來,露出了女子纖細如白玉一般的一小截胳膊。
然後,南潯眼睛還沒來得及眨一下,她就看見了一隻非常小的蠱蟲從她手腕鑽進了血肉裡,動作快如閃電!
下一刻,南潯雙眼猛地瞪大,眼球都快瞪裂了!
我靠好疼,真疼!
即便被小八屏蔽掉90%的痛感,這剩下的10%依舊折磨得她將想一頭撞暈過去。
南潯突然就理解了原世界的李雲朵爲何要一刀捅死自己了,10%的痛感就讓她疼得蜷成了一條狗,十指狠狠扣在地上,若是100%,那絕對是會被活活痛死的節奏!
她感覺到那隻蠱蟲在噬咬她的內臟,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條斯理的。
某一刻,南潯竟不管不顧地想施展巫術將這小蟲強行逼出體外。
實在太疼了。
這種痛苦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等到oss收回那隻噬心蠱,南潯覺得自己大抵已經去了半條小命了。
男人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便拿着自己的蠱盅回屋了,走的時候他似是低喃了一句,“還是不行啊。”
南潯嚶嚶地哭,“剛纔真的快痛死我了。”
小八連忙安慰她,“親愛噠別怕,你不會被他玩死的,有我呢,只要你還剩一口氣,我就能把你救回來!”
南潯:……
之後的四天對南潯來說都像一場噩夢。
那個仙得馬上就要上天的國師oss每晚上都要讓她試蠱毒,讓她痛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差點兒沒撲上去咬死對方!
終於,第五天的時候,oss沒有再折磨她。
這一天晚上,他都沒有出來。
南潯望了望窗外,發現今晚是滿月。
她睡得不太好,總擔心那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的oss不知什麼時候就突然出現了。
迷迷糊糊之間,南潯聽到了裡殿傳來男人壓抑的低喘聲,似乎飽含痛苦。
南潯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小八,oss怎麼了?”
小八沉默了一下下,“沒啥,就是犯老毛病了,死不了人的。”
南潯點點頭便繼續閉眼睡覺了。
“一般人不得好奇心作祟直接衝進去麼?你咋的就不一樣呢?”小八驚疑。
南潯打了個哈欠,“我困啊,想睡覺,反正oss死不了。”
小八:……
麻蛋的,它早該料到的。
虧它還猶豫着怎麼解釋,連勸阻她偷窺的話都想好了,結果卻是這樣。
第二日清晨,不知道是不是南潯的錯覺,她總覺得國師oss多看了她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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