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附近執守的太監看見她忙行了個禮,道:“皇后娘娘。”
她揚着下巴道:“本宮來見陛下。”
太監對視一眼,轉身進去報告。
末了,太監通報完後,出得門來,並未將門關上。
一太監道:“陛下請娘娘自行進去。”
她依言進去。
只見公孫辛支着頭靠在案桌上,極是疲乏的樣子,周圍卻沒有女子蹤跡,難道是她耳朵出現了問題?她不是很確定的想。
她道:“陛下,我已爲楚歌尋到合適的夫婿,還請陛下下道旨。”
她本來只是打算求道讓楚歌自由擇婿的聖旨,但等的時候她又改了主意,以防夜長夢多,若是國師真憑藉着那不老皮囊禍害了楚歌,她還能把國師看着笑不成,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楚歌嫁出去,反正她手中還捏着幾個次一點兒的人選。
“嗯。”
鬱氏等着後續。
公孫辛道:“你怎麼還不走?”
鬱氏奇怪道:“你還沒頒旨給我。”
公孫辛猛然站起身,整個身子都顫抖着,即便以鬱氏的距離,也可以清楚的看見。
她心裡還是緊張他的:“你怎麼了?”
他揮袖道:“沒事,滾,朕,朕會頒給你的,現在滾!”
她覺着挺莫名其妙的,怎麼吼人呢?她不僅沒有動,還看着他。
白明月從裡間搖搖曳曳的走出來,風情萬種,她說:“皇后,你就聽他的吧,這裡有我在,就不需要你了。”
鬱氏正想反脣相譏。
公孫辛也道:“你下去吧。”
那聲音簡直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顯得他十分不待見她。
即便這種情況下,她還笑得出來:“好,我走,我走就是了,不打擾你們。”
她以爲,公孫辛是不耐煩看到她,想攆走她,然後同白明月一起談天說地。
她推開門,鎮定的離去。
白明月媚笑着上前,親暱的摸着公孫辛下巴:“我就知道,你離不開我,嗯?”
公孫辛一把抓住她的手道:“給我,快給我。”
白明月笑道:“給你,自然是要給你的,我喜歡你,你要什麼我都是願意給的。”
宮門掩去,無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鬱氏回了宮,翻看話本看了起來,順帶等着聖旨,好在公孫辛即便不喜歡她,也是把聖旨弄了下來。
公孫辛沒問她打算把楚歌嫁給誰,所以男子姓名那塊兒是空着的,只等她填上去。
鬱氏雖然想到下午那一幕,心裡堵得慌,但她很快就拋到腦後,只高興公孫辛果然如約發下詔書。
這下她有時間慢慢選了。
她笑了笑。
正值此時,楚歌散學回來。
楚歌將自個兒這段時間刺繡交給了鬱氏。
鬱氏看着粗劣的針腳,心情複雜,她一定是生了個蠢女兒,連女工都做不好。
她道:“你這麼我怎麼敢把你嫁出去啊。”
楚歌道:“我是堂堂公主,不會便不會,有什麼要緊,反正有他們做。”
鬱氏笑道:“自然。”
她轉過話題道:“我向你父皇求了個恩典,你來瞧瞧,有沒有喜歡的人。”
楚歌並不走過來,只是笑道:“我又不會挑,只求家世清白,沒有妾室,我嫌煩,還沒娶正妻就娶一堆妾室像什麼話。”
鬱氏默默的在心裡劃去兩個人,這兩人其餘都好,只是聽聞好似先與別人有什麼關係,這等空穴來風的話,她本是沒當真,但楚歌都特意提了,穩妥起見還是劃去的好。
楚歌又道:“家中還是打探清楚,別有未婚妻還送來,到時候做了棒打鴛鴦的事。”
鬱氏扶着頭,真覺挑婿這件事是千難萬難,格外的不容易,到處是需要注意的事。
鬱氏面上還得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就是。”
楚歌笑了笑,並不過問,只是又道:“我今日在桂嬤嬤那裡學女工時,瞧見一個人,長得很是好看,桂嬤嬤卻極是恭敬,也不知是什麼來頭。”
也不知那人是不是國師,但鬱氏心中已是一驚。
她道:“他看見你了?同你說話了?說的什麼話?”
“娘,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認得他,女兒家的臉面我也是要的,怎麼會主動同他搭話。”
鬱氏聞言仍不忘叮囑兩句:“他和你不同,日後見了他,也最好避讓開來,免得衝撞了他,累你父皇江山不保。”
楚歌雖然越發好奇,到底是沒有再多問什麼。
鬱氏以爲這事就這樣揭過去,哪知道這事根本沒算完。
鬱氏很快爲楚歌指了一門親,男方是尚書家的兒子,打小學問好,長的俊,家世清白,祖上五代爲官,母家也是出了名的書香世家,算是不錯了,何況男方一心做學問,根本不想爲官,因此成了駙馬後不做官,男方是心甘情願接受的。
鬱氏曾聽人提起過,那孩子性格溫柔,想來和楚歌能夠相處愉快,琴瑟和鳴。
想到這裡,她就愉悅的笑了。
至於浮白的親事麼,是不急的,瞪一兩年再說,她已經打定主意要讓浮白挑個自己喜歡的。
婚事定在三個月後。
她一手促成了這件事,公孫辛沒有絲毫插手,她也無所謂,她現在有孩子,孩子就是她的世界,即便公孫辛娶它千百個妃子,她也無所謂。
只是,聽浮白講到近日在朝堂上公孫辛突然顫抖時,她還是忍不住關心幾句。
浮白卻滿不在乎道:“也沒什麼事,只是父皇最近脾氣越發不好,動輒斥罵責罰,有時說得好好的,卻又立馬退朝,也有時像現在這樣,全身發抖。”
浮白補充了一句:“我問過太醫,太醫說父皇是因爲年紀大了,纔有這些症狀,其實也沒什麼要緊,你不用太擔心了。”
鬱氏是相信他的,她一貫知道浮白是個嘴硬心軟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去問太醫。
鬱氏點頭。
浮白又道:“今天我看見姐姐坐在亭中,一直看着遠方。”
楚歌鎮定道:“我不過是在發呆。”
蒼天做證,浮白不僅賣爹賣得溜,賣姐姐也是賣得一把好手。
鬱氏也只能相信了。
三人又說了會兒話,才各自回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