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那張無情的臉,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父親的影子,他想起來了,他每次問到母親的時他總是岔開話題或者沉默,當時還以爲這是他的傷心事他不想提起,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沒臉提。
“沒錯,我同樣拋棄的還有跟她的約定。”
上官遊臉上早已不復當年的銳智,剩下的只有蒼老和陰沉,長久待在那種鬼地方,就算正常人也會如此吧,更何況他已不能用正常人來形容了。
當他第一次捉鬼來做實驗的時候,心裡是糾結的,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漸漸地他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停不下來了。
特別是在某一天發現了幾本關於黑暗陣法的書,上面的形式寫的非常複雜,但他一眼就看懂了,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天生適合這種陣法。
於是,他一門心思放在了黑暗陣法上,但這是禁忌的,所以他只能偷偷研究,出門的次數也變多了,因爲需要大量的鬼來做實驗。
終於,有一次被上官嘯天發現了,但他並沒有聲張,而是偷走了他的實驗成果,但那個實驗只進行了一半,所以他自己又擅自改版了一下,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黑暗陣法,縱使他很聰明,但還是失敗了。
不僅如此還被被陣法反噬了,最後被從陣法裡掙脫的鬼附了身,自己把自己活活折騰死。
聽到爺爺死亡的真相,上官烈陽不知該怎麼說,站在親人的立場他應該同情他,但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他覺得他活該,誰讓他手賤偷別人東西。
上官遊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他會去了,故意把那個研究了一半的陣法圖放在桌上,因爲我知道他一定會拿走,也知道他對自己很自信,一定會自己試一試,所以……”
“還是你殺了他。”上官烈陽此時反而冷靜下來。
他是個很有理智的人,上官遊固然可恨,但上官嘯天並不值得同情,他原本和他也沒什麼感情。
人太有理智就是好事了嗎?不,曾經上官遊就是這種人,他很有理智,所以沒有去報復上官嘯天和上官恆,而是最後用一種極其殘忍的方式殺了他們。
景林映越聽越覺得上官遊要把上官烈陽帶上歪路,想到是自己改變了劇情,男主纔會經歷這麼多坎坷,她衝了進去,打斷了對話。
“上官!”景林映直接用輕功飛到上官烈陽面前,擡手拍了他一下,後者看到她有些蒙。
看到景林映上官遊突然笑了,他毫不在乎的繼續說道:“烈陽你知道嗎,像她這種鬼,好好煉養一下,將足夠撐起一個方圓一公里左右的陣法。”
上官烈陽此時的第一反應是,真的嗎?這麼厲害?但沒來得及等他多想,一個耳光落在了他臉上。
“清醒一點,上官烈陽,你不要被他迷惑了,難道你想變成和他一樣人不人鬼不鬼?!”
臉上的疼痛拉回了他的情緒,他看着上官遊,腦子裡浮現
着他剛纔說過的話,他爺爺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他父親是個冷血的強J犯,那他又是什麼?孽種?還是害死他母親的元兇?
被景林映打斷,上官遊的瞳孔陰沉了一下,隨後他繼續說道:“上官嘯天死了之後,我將他的鬼魂煉養起來,成了傀鬼之後,他生前研究的那些陣法全都被我吸收了,包括能力也收爲己用,這個女鬼的能力可比他強多了。”
上官遊不斷地用話語來蠱惑上官烈陽,再加上之前受的那些刺激,他的大腦一片混亂。
突然,景林映的脖頸被緊緊掐住,掐着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上官烈陽,景林映想掙脫,但是發現自己的身體被長長的符紙給捆住,上面的符文散發着淡淡的紅光,灼燒着她的皮膚。
雖然她可以實體化,但鬼終究是鬼,對這些道家的東西,不是完全有抵抗力的。
“上官,你清醒點!”景林映忍耐着身上的疼痛,好不容易發出了聲音。
上官烈陽此時眼底已經沒有任何情緒,就好像被控制了一樣,景林映將視線移向了上官遊,後者見她看向自己,陰森森的笑道:“沒用的,他已經被我養的傀鬼附身,根本聽不見你的聲音。”
景林映又不敢用異能,萬一把男主給弄死了,她任務算不算就失敗了,坑爹的系統關鍵時刻不上線,死了是不是!
上官遊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讓傀鬼附在上官烈陽的身上,只是沒想到景林映突然出現差點壞了他的好事。
不過既然送上門來他也不打算放過她,本來早就想抓到她了,不過這個女鬼太狡猾,又不像惡鬼,卻比惡鬼還厲害。
不過,既然知道她和上官烈陽是一夥的,那他就不怕了,作爲一個鬼她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她有感情,而他恰恰相反,是個沒有感情的人。
就在景林映考慮要不要用異能反抗的時候,突然,上官烈陽的手被一陣白光給彈開了,緊接着附在他身上的傀鬼發出了一陣淒厲的慘叫,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化成了灰燼。
上官烈陽清醒過來,才發覺自己剛纔做了什麼,看向景林映的目光帶着一絲歉意。
上官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傀鬼突然就魂飛魄散了,只知道肯定和那道白光有關,目光落在他手上,那白色的符文讓他瞳孔一縮。
他好像在哪見過這個,對了,他想起來,他找到的那幾本黑暗陣法的書裡最後有看到這個符文,只是在上面用紅筆畫了一個叉。
他不蠢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這就好比光明與黑暗,而他正是黑暗的一面。
在門被推開的一瞬間景林映燒掉了身上的符紙恢復了透明化。
帶頭走進來的正是上官耀他們,看到上官遊,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上官烈陽,他剛準備怒斥上官遊一頓,結果上官遊走過去和他說了句什麼,讓他噤了音。
上官耀用懷疑的眼神看了上官遊一眼,很明顯不
相信他的話,但他接下來指了指上官烈陽的又補充了一句,他這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門再次被關上,之前的一切彷彿都沒發生,景林映再次現身,“我去看看他們說什麼。”說完立刻又消失了。
無名看景林映出去那麼久遲遲不回來,有些擔心,出來找她的時候正好遇到了。
“你這急急忙忙要去哪?”無名攔住景林映,察覺到她似乎比之前虛弱了一點,頓時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受傷了!?”
看出來他生氣了,景林映立刻放低了姿態,老實交代清楚後討好的笑了笑:“不疼,我下次保證注意,回去你再教訓我,現在……”
“現在跟我回去。”無名的聲音帶着不可抗拒的堅定。
“可是,上官遊那邊……”景林映一是真想知道上官遊又在打什麼主意,二是不想回去被訓,她臉皮雖厚但也有自尊。
“讓玄梓去。”無名此話一出,趴在他肩上假寐的那隻肥貓瞬間炸毛,跳起來就想跑,但被一隻修長的手給及時拽住,清曠好聽的聲音落在它耳裡宛如魔音:“不要逼我命令你。”
玄梓那四隻小短腿不停的撲騰,落地後,它更是可笑的用跪拜的姿勢抱住了無名的褲腿,顫抖着哭音道:“嚶嚶嚶,主人,你這是逼我去死啊。”
後者溫柔的笑了笑,蹲下身,輕輕撫摸着它黝黑的皮毛,薄脣輕啓:“我命令你,現在就去。”
因爲簽訂了血契,可憐的玄梓在接到命令後,身體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然後它是一邊哭一邊走的,路過景林映身邊的時候,它在心裡將她罵了千百遍。
“走。”景林映還沒來得及同情玄梓就被無名拽走了。
等回過神她開始同情自己,因爲接下來無名一定會訓個沒完,而且還有可能給她來一場冷暴力,這寂寞的千年的男鬼,熱情起來太可怕了。
一進門,無名便冷着臉將她輕輕推倒在榻上,後者想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假裝捂着胸問道:“你要幹嘛?別對我亂來啊!小心我叫人!”
無名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伸出手,真的開始解她的衣服,後者被他的動作驚到了忘了做出反應,等她回過神身上的外衫已經被扒了。
她總共就穿了這一件外衫,裡面是背心和平角短褲,一是方便,二是反正她也很少實體化出來見人。
一隻手抓起她的腳踝,另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距離慢慢拉近,景林映心跳的好快,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但她還是緊張的要死。
肌膚上傳來微涼的觸感,景林映低頭一看,他的指尖正輕輕擦過她的傷口,雖然只是淡淡地灼傷,但他的動作非常小心。
冰藍色的液體滲進傷口,很快灼傷就慢慢消失了,這是他從空間冰山的冰泉裡提取研究出來的,治癒效果非常好。
他湊得很近,金色的長髮順着長頸滑落在她腿上,癢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