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帝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明明已經離開的小丫頭,怎麼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的脾氣那麼僵,而且已經認定自己跟皇后合夥騙她。
直到那雙溫熱的手撫上他的額頭,他才反應過來。
“十七。”
長瑾心一冷,就要抽回自己的手。
連帝卻是將她的手死死的握着,聲音低沉暗啞,是發燒過後的可憐兮兮的模樣。
“瑾兒”
“朕錯了,別走好不好?”
然後他聽到了女子清脆的聲音,帶着些許的冷意。
“你錯在哪?”
這是有緩和的跡象啊,連帝心頭一喜,面色卻還是苦戚的。
“朕不該跟皇后一起來哄騙你。”
說到底,這御書房早冷清慣了,他又何必非要強求她來這呢?
“就這?”
連帝頓了一下,“不該拿自己身體作伐子,讓你心疼。”
他只當這樣她心疼自己,就會主動應承下來了。
卻哪裡知道面前這個小丫頭聰明無比,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計謀翻了臉。
枉費他這一屆帝王,還真是太小看這小丫頭了。
連帝這場病,第二日便好了。
只是付出的代價,卻也太大了一點。
“小十七,能不能不跪?”
偌大的御書房只有兩個人,連帝一臉悲慼的看着長瑾,他身旁的地上,放着兩個大大的菠蘿。
“不行。”
長瑾態度堅決。
“義父,做錯事就要受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哦。”
受罰是受罰,但這個懲罰,未免也太那啥了。
“義父,這是瑾兒精挑細選了好久才選出來的,你看這兩個夠大吧?
只有它們,才能配的上你這天子的身份。”
看着那個很配他天子的身份的菠蘿,連帝一臉的生無可戀。
顫顫悠悠的跪了下去,女子的清吒聲便響了起來。
“且慢。”
連帝心裡一喜,他就知道他的小十七最好了,最是捨不得他受苦的,然而他哪裡知道,長瑾這一次,是下定了決心要讓他吸取教訓。
“時間一個時辰,還有,菠蘿不能碎。”
連帝的眼睛睜大了,“十七,瑾兒,小乖乖……”
她怎麼能這樣呢?
“義父若是不願意,十七不勉強,這便離開。”
一聽她要走,連帝哪裡還會不願意,提氣就跪了下去。
“陛下可牢記了,你這菠蘿,跪的並非我小十七,跪的是皇家的列祖列宗啊,可千萬別碎了。”
連帝氣結,她到底是從哪將先祖的畫像給找出來,還掛在這御書房中的?
經此事,他算是領教了小丫頭的厲害。
無法無天、膽大妄爲,還說得出做得到,比他這個君王還像君王。
明明自己都不忍心懲罰她的,她卻是……
一雙眼睛,幽怨的看着長瑾。
那姣好的身姿,圍着自己打轉時,還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截皮鞭。
他稍微一分心,皮鞭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從小他就是明燕的王子,又英勇善戰,向來高高在上。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抽,這種感覺很奇怪。
皮鞭落下來的時候,能夠感到輕微的疼痛。
那種痛放在他的身上並不明顯,畢竟他曾經也是在戰場上廝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