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嶼端着幾個碟子走過來，烤肉的香味兒飄散開來。
舒茗突然覺得自己餓了。
牧嶼把烤肉放在舒茗的面前，“來，這裡的烤肉是附近最好的一家，雖然是地邊攤，但是絕對不比那些高級餐廳的衛生差。”
這家烤肉攤他經常來，有時候他家老頭子也會跟他一起來，吃着烤肉，叫幾壺小酒，看着遼闊的江面波濤滾滾。
“嗯。”舒茗她接過來便夾了一塊放進嘴裡。
舒茗忍不住吸了一口氣，真的很好吃，肉質很鮮，味道很飽滿，感覺整個味蕾全都是烤肉的香味兒。
“是不是很好吃？”
牧嶼挑了挑她的散落的頭髮，微笑着看着她。
“嗯嗯！”舒茗使勁地點點頭，以後她都要到這裡來吃烤肉。
“好吃你就多吃點。”
牧嶼笑着趴在桌子上，看着舒茗。
舒茗當然就不客氣了，很快，她自己的盤子就吃完了。
牧嶼他把自己的盤子端起來，拿過筷子，夾了一塊給舒茗。
舒茗她靠前去的時候，牧嶼把筷子往後一縮，舒茗的額頭就貼在了牧嶼的脣上。
舒茗覺得自己的臉突然燙了起來，她瞪了牧嶼一眼過後，就自己跑去小攤那邊了。
再端着盤子回來過後，她就不理牧嶼了。
牧嶼哭笑不得，怎麼他不就是使個小心機麼，至於和他置氣麼？
舒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滿臉含笑，她撐着頭問牧嶼，“你想不想我餵你吃？”
牧嶼趕緊點點頭，想啊，當然想，想了很久了。
“那我餵你吧。”
舒茗夾起一塊烤肉，送了過來，牧嶼他靠過去後，舒茗突然把方向一轉，放進自己嘴裡，“你倒是想得美。”
牧嶼見此無奈，竟然報復他，他只好自己夾了一塊烤肉給自己吃。
牧嶼很高興，因爲舒茗竟然對他露出了孩子一般的小性子。
“文藝匯演你打算參演麼？”
牧嶼突然問舒茗。
“不打算，怎麼？”
牧嶼搖頭，“沒事，就是問問。”
“哦。”
牧嶼看着埋頭苦吃的舒茗，眼中滿是寵溺。
文藝匯演，他會給她一個驚喜。
……
回到家，六點左右，不算太晚。
舒爸爸和舒媽媽都坐在客廳，見舒茗回來了，就都走了過來，抓着舒茗上下看了看。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舒爸爸問她。
“啊，學校開文藝匯演，班上排練，我去幫忙了。”
舒茗她笑着說道。
舒媽媽揉了揉她的頭，“人家排練，你幫什麼忙？”
“啊，要幫的忙可多了，服裝道具什麼的，都需要人嘛。好累的，腿腳都酸了。”
舒茗她去客廳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後她就坐在沙發上，捶打着自己的胳膊和腿。
“你啊，哪裡都有你的事。”
舒媽媽坐過來，把手放在舒茗的肩膀上，替她按着手臂和肩膀。
舒茗感覺到肩膀上不輕不重的力度，笑了笑，若是一直這麼寵她該多好？可惜終是要變質。
……
雲攸紫又很晚纔回家，她站在破舊的小樓下面，看着那一盞昏黃的燈光一直亮着，不住煩躁的皺眉。
她躊躇一番，還是上去了。
“媽，我回來了。”
輕輕地關上那扇岌岌可危的木門，她才進了去。
雲攸紫的家很少，就二十多平方米，擺了一張一米五的牀，然後就是用餐的桌子和洗手間。
家裡有什麼都一目瞭然。
“回來了啊，今天怎麼樣？”
劉淑蘭擦着頭髮，看到自己漂亮的女兒，然後高興地問道。
雲攸紫不耐煩地從書包裡拿出幾張毛爺爺，甩在桌子上，“今天就這麼多。”
劉淑蘭趕緊笑呵呵地走過去，抓起一把錢，數了幾下。本來還很開心，可是一數完，她就皺緊眉頭，“怎麼這麼少？才七百？是之前幾天的四分之一都沒有。”
“你還想要多少？”
雲攸紫直接把書包丟在地上，她把書包踩在腳下，“劉淑蘭，你知足一點好不好？我還在上學，你要我拿出多少錢？”
劉淑蘭被嚇到了，好大一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我…我養你那麼多年，找你拿幾個錢又怎麼了？你現在情況不錯，能賺那麼多，不多給我給點，以後你大了我就靠不上了。”
雲攸紫從來都不是知足常樂的人，她想要一片更遠的天空？
雲攸紫被劉淑蘭的理直氣壯氣得呵呵直笑，“你養我？養大我，就是把我推出去，然後你自己休息？你這是把我賣了好麼？”
“賣你又怎麼了？”劉淑蘭突然一把拽過雲攸紫的頭髮，她扭曲着臉，“你個死丫頭，自己不爭氣，好好的銀鐲子，給了別人就沒了音訊。我不把你推出去，難道我還自己受罪？趁着你還年輕，價錢高，纔是最賺錢的時候。”
“啊，你個瘋女人！”雲攸紫瘋狂地踢打着劉淑蘭，奈何劉淑蘭把她的頭髮給拽住了，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瘋女人？在你沒有進舒家的大門之前，就算是瘋女人我也還是你媽！你個臭丫頭，別想從我手裡逃掉。”
劉淑蘭一把放開雲攸紫，她揣着剛得來的七百塊，出去了。
她又要去和別的人打麻將，贏了不說，輸光了又會叫雲攸紫拿錢。
“啊！”雲攸紫一把抓過手邊的書包，扔到門上。
她突然大哭起來，爲什麼？爲什麼舒煜突然沒了消息，情況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舒茗？又是因爲舒茗嗎？難道說舒煜爲了維護舒茗，根本就沒有告訴舒媽媽？
那麼，她還要忍受多久這種日子？
她已經不乾淨了，她身體已經很髒了，可是沒有人知道。
她絕望的眼神突然變得慶幸起來，對呀，她的事沒有其他人知道啊。
她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像之前那樣！
……
離文藝匯演只剩十天，各個班都在緊急排練着。
雲攸紫穿着長長的裙子，蹬着高跟鞋，走路一個一倒，有好幾次差點把腳崴了。
“你行不行啊？”
其他的參演人員看不下去，紛紛質疑她道。
“我可以的，請相信我！”
雲攸紫倔強地再次站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走了幾步，雖然還是會搖晃，可是卻比剛纔好多了。
“那你多練練吧，別在表演的時候出了什麼幺蛾子。”
那幾個參演人員走開來，又去別的地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