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祁燁這些話，紅玉雖然感到一絲快意，但更多的是擔憂和害怕。
祁燁這些話現在說出來，無異於是刺激東方嬌玥做出更瘋狂的舉動。
看着嬌玥手中，漸漸沒入祁燁胸膛的髮簪，她的一顆心都被緊緊的攥住，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東方嬌玥，你住手，不要傷害他！”她叫了一聲，可是，嬌玥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髮簪漸漸的沒入身體，但祁燁硬是哼都沒哼一聲，用一種詭異且得意的目光看着嬌玥。
“祁燁，你是不是真的覺得，你反正都要死，我拿你沒辦法了？”嬌玥緩緩開口，聲音很平靜，但是，卻夾雜着無限的冷意，彷彿寒冬臘月的風一般，十分的刺骨。
“東方嬌玥，不過就是魂飛魄散了，你來吧，我不怕你。”祁燁道。
他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雖然這個世界上有前世今生的說法，但是，從來沒有人奢求着前世今生。
他現在知道了，雖然就這樣死去，會覺得遺憾，但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那個時候他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想刺激我，痛痛快快的死？”嬌玥冷冷一笑，一字一句的道，“你做夢，我會讓你嚐盡這世間最痛苦的刑法，然後再慢慢的死去。”
祁燁瞳孔一縮，審視的看着嬌玥，“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嬌玥臉上的笑意更深，“當然是做一些能夠讓你痛苦不堪的事情了。”
“……”
“東方嬌玥，你要殺要剮就衝我來，不要爲難阿燁。”紅玉開口，悶着聲音說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爲我引起的，如果不是我的話，你跟阿燁可能已經結爲了夫妻，恩愛一生，是我打破了屬於你們的幸福。而阿燁，一直以來都是受了我的蠱惑，而我纔是那個該死的人。”
聞言，嬌玥看向紅玉，含譏帶諷的說道，“東方寧玉，你覺得現在跟我說這些還有用嗎？”
如果有用的話，她當初就不會殺死祁燁了。
紅玉也非常明白，現在說再多都沒有什麼用了，但是，涉及祁燁的生命，就算是再沒用，她也要試一試的。
“他殺了我師父，我要是放過了他，我如何向師傅交代？”她看向祁燁，“祁燁，一切都是你們自尋死路，怪不得我。”
“玉兒。”祁燁對紅玉道，“你不要求她，大不了就是一死。這輩子，還能跟你再見一面，我已經死而無憾了。”
“阿燁。”紅玉哽咽了一下，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雖然他們兩人都抱着就死的心態，可是，要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死去，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痛苦和折磨。
他們寧可自己死千次萬次，也不忍心讓對方死一次。
紅玉看向嬌玥，“東方嬌玥，你說阿燁害死了你師父，你要他償命。可是我師傅又何嘗不是被你害死了？如果你當初不害死我師父，阿燁也不會害死你師父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做下的孽，你憑什麼把錯全部都怪在我們的身上？”
嬌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你說的對，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下的孽。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用我的命，去換回所有愛我而無辜的人。”
紅玉和祁燁很顯然沒想到，嬌玥會承認是她做的孽。
一時之間有些愕然。
嬌玥道，“是我怯懦，是我誤判了局勢，也是我太婦人之仁，不夠狠絕。所以纔會給了你們機會，傷害我身邊的人。”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這句話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她雖然一直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直到現在，她才深刻的體會到了其中的含義。
以前的她是很果斷狠絕的，但是因爲做了很多的任務，在很大的程度上改變了她。
讓她覺得萬事都不能做得太絕，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但如果她當初直接讓他們魂飛魄散，那如今的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
雖然，會犧牲掉無辜的傻子東方寧玉，但是決不會讓紅玉，盛向東，還有她的師傅因此受到牽連。
所以，事情做得絕不絕，都是因人而異，也非情況而異的。
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的。
對於來自於現代世界的東方寧玉，還有祁燁這種自負目空一切，永遠認爲自己是對的人，就應該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嬌玥沉默片刻，方纔繼續說道，“但是現在不會了，對於紅玉和師弟，我只能說一聲抱歉。他日，就算是我遭到了灰飛煙滅的報應，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東方寧玉，祁燁，我不會讓你們痛痛快快的死。”嬌玥道，“我會讓你們，受盡萬千折磨而死。如果你們自殺的話，那我便讓你們在這世間唯一的骨肉，都永世不能超生。”
“東方嬌玥，你想做什麼？”祁燁聲音嘶啞。
嬌玥手緩緩的伸出，一根銀色的鞭子如同變戲法一般，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祁燁和紅玉雖然不知道這根鞭子是做什麼用的，但是在看到這根鞭子的時候，他們心裡面升起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嬌玥用陳述的語氣說道，“這是策魂鞭，它打在你們的身上，你們的皮肉不會有半點損傷，因爲損傷的都是你們的魂魄。”
“……”
“它所帶來的靈魂上的疼痛，能夠讓你們痛不欲生。”嬌玥的語氣非常的輕鬆，輕鬆的就好像是說今天中午想吃什麼一樣。
“我要用它，把你們打到魂飛魄散爲止。”
“東方嬌玥，你這個魔鬼，你不得好死！”紅玉的話剛落音，只聽得‘啪’得一聲響，嬌玥已經揚手一鞭打在了祁燁的身上。
祁燁的臉色瞬時煞白，瞳孔緊縮着，面部扭曲，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承受了無比巨大的痛苦一般，喉嚨裡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下來。
紅玉心裡一緊，着急而心疼的看着祁燁，“阿燁，你怎麼樣了？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