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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風若雲打算趁熱打鐵,第二天就拉夜無痕下山走走的。
誰知,一大早,風若雲端着自己親手做的早膳回來,就聽到一陣巨大的聲響,那是傢俱砸到牆上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夜無痕瘋狂的吼叫。
“怎麼了?”風若雲皺眉看向守在門口的墨九。
她去做早餐之前他還好好地在練功,怎麼突然又開始發瘋了?
“估計是莊主練武時遇到瓶頸過不去,以前每次都會這樣。”墨九解釋道。
“犯得着嗎?”風若雲覺得夜無痕真是病得不輕。
“莊主修煉的是老莊主的獨門武功音魔功,大成之後絕對可以稱霸武林,就是不太適合莊主。”墨九也感到很無奈。
音魔功是非常高深的一門武功,對心性要求很高,特別容易走火入魔。夜無痕有心病,根本不適合修煉,之所以有如今的成就完全是因爲他天資極高的緣故。
“那老莊主爲什麼還把這武功傳給他?”風若雲不滿道。
“老莊主只教了莊主劍法而已,這門武功是莊主偷看了老莊主的秘籍私下修練的。要不是老莊主替莊主打通了所有的經脈,又將畢生的功力全部傳給了莊主,莊主根本沒法撐到現在。”墨九也是老莊主收養的孩子,從小跟夜無痕一起長大,對這些事情還是很清楚的。
“啊——”聽到夜無痕痛苦的叫喊,風若雲將手裡的早餐遞給墨九,自己則走到門邊,準備推門進去。
墨九見狀嚇得趕緊將手裡的托盤塞給其他侍衛,大步衝過去拉住風若雲道:“別去!很危險!”
“沒事!”風若雲不顧墨九的阻止,推門走了進去,然後反手把門給關了。
屋裡很亂,傢俱顯然都被反覆摧殘過,幾乎全砸成了渣滓。夜無痕披頭散髮地抱着腦袋,神色猙獰,青筋暴突地吼叫着,狀似瘋子。
一陣鐵鏈被拖行拉扯而發出的聲音吸引了風若雲,她低頭看去,發現夜無痕的雙腳處竟然拴着鐵鏈,鐵鏈的另一頭則固定在牆上。
看到他因爲掙扎而被鐵箍磨出血的腳踝,風若雲心臟一縮,不禁隱隱作痛。
“無痕!”風若雲那帶着甜味的聲音彷彿具有神奇的穿透力,即便夜無痕痛苦吼叫的聲音震耳欲聾,即便他已經神志不清,有些癲狂了,卻依然聽到了。
正因爲聽到了,所以他有了片刻的安靜。
“無痕,冷靜點!先把你的腦袋放空,什麼都別想,什麼都別管。”風若雲一邊安撫夜無痕,一邊慢慢地靠近他。
“啊——”夜無痕似乎沒法擺脫心魔,僅僅靜下來一會就又開始狂叫起來。那彷彿受傷野獸的吼叫,那發自靈魂深處的痛苦,讓風若雲心裡難受極了。
“無痕,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多想想開心的事情,想想我們要成親了,以後還會有孩子,我們一家人每天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多好啊!”
風若雲繼續安撫夜無痕,腳下的腳步雖慢,卻沒有停頓,也沒有遲疑。
大概是她所描繪的未來確實起了作用,夜無痕的吼叫聲越來越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