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熙最近接了一個特殊軍種的戲,取景在隔壁省的一個小縣城,據說那地方的地形對於這次的戲特別有利。
韓熙演的只是一個出場了不到五集的跑龍套,僅僅是因爲那個龍套是一個軍人臥底,雖然出場少,卻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韓熙去拍戲已經有兩天了,原定計劃大概一週就能回來,洛小萱準備好錢包和各種證件,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就打算去韓熙取景那個地方。
沈薇看着跟自己說要去找韓熙的女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小萱,韓熙拍戲過幾天就回來了,你不要去打擾他。”
“可是,我是他妹妹啊,去探班不是很正常嗎?”
沈薇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正好走過來的韓樹明阻止了,他說:“也好,讓小萱去吧,培養一下兄妹感情,韓熙要是知道小萱專門去看他,會開心的。”
二十年了,韓樹明從未給過韓熙哪怕一絲一毫的關心,但是其實從韓熙十幾歲開始,他就已經想要做一個好爸爸了,只是那時候韓熙已經不再期待父愛了。
雖然一直得不到韓熙的原諒,但是韓樹明卻是一直關注着這個一直忽略的兒子,所以他知道,韓熙儘管看上去誰都親近不了,內心其實是孤獨的。
父子之間的感情有時候才最是不好整理,因爲總是有些莫名的東西膈應着。
總不能讓韓樹明跪着給韓熙道歉吧?
洛小萱知道,自己就算去了,韓熙也不會開心,但是如果她不去,就要在家乾等大概一週。
再說,誤會那種東西,最需要不是恨,而是解釋。
有時候心裡面真的堵着像是千斤重的東西覺得就算輪迴一千年也一定會恨入骨髓,但是隻要聽到想要的那個人一句真誠的解釋,就會突然的覺得心口輕鬆起來。
而韓樹明和沈薇之間,缺少的就是解釋。
雖然沈薇一直表現得很理智不願意和韓樹明有任何的牽扯,韓樹明也表示願意始終站在旁人的角度去關心沈薇和洛小萱。
但是洛小萱卻是知道的,兩人之間的那種深厚的感情,他們不該錯過一輩子。
明明已經錯過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在一起的機會,爲什麼要這樣浪費掉?
她想要給韓樹明和沈薇多一些兩人的空間,沒有了她在,兩人肯定不會有太多的顧慮,有些話就能說了。
洛小萱不知道韓樹明和沈薇到底愛得多深,但是她知道那種分開的痛苦。
明明是爲了不想分開纔開始的旅程,卻是自己選擇了一條不斷分離的道路。
洛小萱是乘客車去的隔壁省,用了四個多小時纔到,之後還轉車到那個小縣城,一共花了六個多小時的時間,找到劇組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劇組還在拍戲,洛小萱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然後直接就朝着劇組的一個工作人員走去。
詢問了韓熙住的酒店,洛小萱就提着包包轉身離開了。
拍戲的地方距離韓熙住的酒店不遠,洛小萱一邊朝着那個方向走着,一邊感謝韓樹明。
劇組的工作人員那麼好說話,明顯是已經知道了她被認作乾女兒的事情。
洛小萱去酒店發現,酒店已經被韓熙整個包下來了,裡面住的只有劇組的人。
她對酒店的前臺說自己是韓熙的妹妹,想要去找他,前臺擡眼淡淡的掃了一眼她的臉,然後馬上變得狗腿的走出來帶她卻韓熙的房間。
在房間門口,洛小萱讓服務員先離開,心想她這次算是火了一把啊,肯定各個網站現在都是她的照片,估計粉絲能漲瘋。
擡手敲了敲門,等了一下沒有得到迴應,再次敲門。
房門打開,洛小萱準備好大大的笑臉和韓熙打招呼,但是對方看到是她之後立刻就關上了門。
他表情很冷淡,似乎看到了什麼不爽的人,洛小萱深吸一口氣,再次擡手拍門。
大概拍了二十幾下,韓熙才終於再次打開門,目光冷冷的看着洛小萱,說道:“滾。”
洛小萱急忙擠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門,雙手用力的扒着門,急忙開口說道:“哥,你別生氣,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韓熙皺眉,“我不是你哥。”他說着就想要將洛小萱推出門外。
“就算你不承認,也改變不了我是你妹妹的事實啊!”洛小萱一邊說着,一邊從韓熙的手臂下面鑽了進去。
韓熙轉身看着已經走進房間的洛小萱,對方正面對着他一臉的戒備,語無倫次的說:“你別趕我走,你要是敢丟我出去我就上吊給你看!”
“洛小萱,你在發什麼神經?”韓熙不滿的問道。
“韓熙,我失憶了。”洛小萱擡眼看着韓熙,語氣很輕的說着這句話,但是目光卻是含着期待的看着韓熙的臉。
“你失憶了關我什麼事?”韓熙說道,右手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洛小萱朝着韓熙走過去,最後站在對方的面前,伸手過去想要抓住對方的袖子,不過被嫌棄的避開了。
洛小萱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半秒,然後雙手握在一起,右手死死的捏住左手。
“我失憶了,可是我還記得你。”洛小萱看着韓熙,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一點。
“記得我?記得我是你哥哥?洛小萱,你別以爲裝可憐我就會被你騙,滾回去別讓我再看見你。”
記得他?記得他什麼?記得她三番五次的來挑釁自己?記得她明目張膽的覬覦韓家的產才?還是記得她仗着韓樹明的寵愛讓沈明輝取代了原本屬於他的角色?
洛小萱,你還能再噁心點嗎?
洛小萱當然知道,如果一個人黑了,想要洗白並不那麼簡單,但是她更加的知道,韓熙是一個溫柔的人。
正是因爲太過於溫柔,所以纔會讓人有機可乘,而洛小萱,就是那個想要利用韓熙溫柔的卑鄙的小人。
“韓熙,我的記憶裡面,除了媽媽,就只有你,因爲哥哥雖然總是冷着一張臉對我還視而不見,但是卻總是留着最後的餘地,每次都忍着我的無知和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