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臉崇拜地望着言歌:“小姑,我聽我娘說起過你啊,一棵樹,你爲什麼會那麼毒,你就是我學習的對象。”
言歌:……瞬間覺得自己的形象很高大。
她真沒想到,惡蛟龍竟然會在小姑娘面前提起過她,還是以小姑的身份。
她這個小姑姑,好似做的有點失職啊。
言歌心頭複雜,她掏出自己所有的奇珍異寶堆在了小姑娘面前。
小女娃歡喜的不行,抱着一堆東西爲言歌帶路。
“我娘說小姑姑特別挫,是個懦弱不堪一擊的廢物,遇事就蹲坑,但是男人找的好,所以才能活到這把年紀。”
言歌:……想把自己那堆奇珍異寶收回來。
小女娃沒注意到言歌神色變化,她難得有個親近人來走親戚,繼續嘰嘰喳喳地說:“唉,像我娘就不行了,她男人是個短命鬼,死得早啊,我娘一朵嬌花生生被逼成了霸王花,有了你們的經驗教訓,我以後找男人可不能找短命鬼啊,太影響生活質量。”
言歌:……
怎麼她覺着小姑娘的話說的還挺對……
惡蛟龍正坐在竹屋的窗戶旁縫衣服。
她穿了一條豔紅色的裙子,頭髮用紅色繩子紮了好多小辮子。
遠看像個明豔嬌媚的少女。
可離得近了,瞧到她微微低垂的眉眼,明明那麼嬌美,可總讓人覺得她眉眼間像是籠了一縷輕愁般,不再是少女,倒像個等着丈夫歸來的婦人。
走得近了,言歌一眼就看出,這女人委實沒有多少縫衣服的天賦。
那衣服被她縫的歪歪扭扭就不說了,她戳了幾針,就把自己手指戳了幾個血窟窿。
瞟了眼言歌和三郎,她哼了一聲,轉頭去了竈房。
她待人一向冷淡,就算這樣子,言歌都覺得受寵若驚,畢竟見面沒喊打喊殺,已經很不錯了。
惡蛟龍離開,言歌拿起了惡蛟龍放在桌子上的針線筐。
衣服線跡被縫的左歪右倒……
真是不忍直視:……
所以小姑娘身上那細密的針腳衣服是誰做的?
小姑娘偷偷對言歌說:“我娘要下廚做飯了。”
言歌:“嗯。”
小姑娘:“唉,能嚐到我孃的廚藝,你一定會畢生難忘。”
言歌:“啊,你娘現在這麼厲害?”
小姑娘瞟了眼言歌,一臉憐憫。
那表情,小大人一樣一樣的。
言歌笑着摸了摸她肉嘟嘟的臉蛋。
小姑娘懶懶趴在桌子上,小聲對言歌又說:“我記得我爹。”
她對上言歌吃驚的表情,繼續說:“我爹他給我留了很多話呢,但是,我娘不記得了,我爹說我娘生了病,不記得最好,你看我娘現在這樣好不好?”
言歌覺得,現在的惡蛟龍其實比以前好,以前的惡蛟龍,那可是真的惡,所以由衷說:“她現在,挺好的。”
“是麼。”小姑娘不太滿意這個回答,頓時看言歌不順眼的很,她撇了撇嘴:“那你一會多吃點我娘燉的魚兒。”
惡蛟龍燉的魚兒,用至毒來形容也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