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還以爲是我喝了酒纔會出車禍,拜託,那司機又沒喝酒他應該閃得開的……”釀成禍端的車主……張宜白邊念邊走愈說聲音愈小。

這會兒,大家酒都醒了,而這也包括不小心篤車撞上計程車的張宜白。

張宜白也喝了點酒,駕車技術明顯失控,所以纔會發生車子全撞到一塊兒的情形。而事情發生後,他倒也負責的把人送來醫院,並還守在病房外,等着消息傳來。

“怎麼會這樣呢?”在席武趕到的同時,席媽媽終於忍不住掉淚。

席武急問:“醫生怎麼說?你們沒事吧?”

“他們沒事,不過急救的……可能有骨折的疑慮。”

這下子好了,一場歡歡喜喜的聚會,湯美兒實在有一點內疚,一直跟在席武身後的她,看着席武安慰父母,辦理住院手續,還與張宜白商討整件事的始末,最後還得跟警員報備,而她卻只能跟在他身後什麼忙都沒幫上。

“頭會痛嗎?”席武關心的問。

他體貼的給她一杯熱咖啡,並關心她的頭痛不痛。

“一點點。”湯美兒心受感動的微笑了一下。

“你嚇壞了吧?”

“嗯,一點點。”

“別怕,席文不會有事的。”

他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湯美兒心想他真是有本事,把嚇得魂不守舍的她給喚回來,並給予她溫暖的熱度。

“你媽媽……”

“她跟你一樣嚇壞了。喝了咖啡後,大家都會沒事的。”他安慰的道。

而這一夜,真提難守。席媽媽因爲哭得太久再加上疲累,不一會兒便與席爸爸睡在靠牆的那張椅子。而席武眼看湯美兒的臉色有些疲憊,力勸不果後,才讓她跟在自己身邊。

“席文不會有事吧?”

湯美兒真是嚇壞了,這句話反覆了第七次,一旁的席武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她的腿可能要上石膏,不過我猜她會叫你這位大明星在上面簽名的。”

“神經,還開玩笑。”氣不過的打了他一下,她緊繃的情緒,總算有些舒緩。

“真的不睡一會兒?”

她搖搖頭說:“很難,我的心跳還很快,一時間睡不着。”

“是嗎?那靠在我肩上好了,放心,我夠強壯的。”他笑笑的給予建議。

“可是……”

“別再可是了,我可沒有多餘的氣力再照顧你。”席武故意威脅着。

沒法再抗拒,湯美兒便靠在席武的肩上,但眼睛卻仍睜得好大。

“對不起……都是我。”戴着眼鏡的張宜白忽的站在兩人眼前,並開口打岔了他們的對話。

他不知該怎麼開口,當他撞上計程車時,他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時速一百。面對席武,他自責的難過了起來。

“都遇到了,不然還能怎麼樣?”

席武也不知該怎麼怪他,反正今晚的一切純屬巧合,要怪的是,大家都不夠小心,喝得亂七八糟還敢開車,不曉得這醫藥費該由誰來支付?

“醫生出來了。”湯美兒是第一個發覺手術室的燈熄了,她衝上前急着問:“她沒事吧?”

醫生並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疲憊的走着,然後走到已經清醒卻無力承受結果的席家父母跟前,嚴肅的道:“她……”

席媽媽的淚水凝在眼眶中,而醫生還遲疑的不講話,這氣氛把衆人都給惹得神情凝重。

“沒事了,不過要住院幾天。”

席媽媽哭出來了,不過她是高興的哭出來。

而當湯美兒有知覺的時候,她已經是投入席武的懷抱之中,頭一次,她覺得自己與席武的距離竟是這麼的近。

“沒事了,不要擔心。”

這是第一次,兩人破開荒的抱在一塊兒,並同時感受到共同的痛,共同的守在一塊兒。

“老闆,這是這個月的業績報表。”新的倉管王小芬,將報表拿到席武面前。

又是一個月的月初,一如往昔,席武沉浸開工作之中,當職員把那份報表遞上前時,他才發現自己約有一、兩個星期沒看到湯美兒了。

“咦?湯美兒呢?”

王小芬回道:“噢,她說去大陸拍戲,可能要好向天才會回來。”

“大陸?”

有沒有搞錯,她去大陸拍戲,居然什麼都沒告訴他,而他以爲兩人自席文出車禍之後便有了共識,他是她的男朋友,她是他的女朋友。沒想到她依然我行我素,沒把他當成一回事。

席武又問:“那這份報表怎麼來的?”

“她做好才走的。”

這個女人竟然連說一聲都沒有,太藐視他的存在了。席武氣惱的想。

眼見老闆有些所惱的模樣,王小芬不禁八卦的問:“湯美兒是老闆的女朋友嗎?”

這話不問還好,一問起時,席武不由得有些惱怒的回道:“什麼都不是,你太多事了。”

王小芬此刻看到的是,一向不太發怒的老闆正在發飆,不由得,她也對兩人之間的事更確定一二。

“還有事嗎?”

經席武一問,她纔想起,“噢,有的,老闆外找。”

外找?誰會找他呢?“誰?”

“一位簡小姐,說是老闆的舊識,我已經請她在會客室等候。”王小芬眼睛溜溜的轉着,彷彿在算計什麼。

好簡,席武一眨眼便想到是誰,暗驚她該不會是還想來要鑽石吧!拜託,兩人都分了不知幾個月了,她來做什麼?“她有說要做什麼嗎?”

“不清楚,不過……”

“不過什麼?”

王小芬有些囁嚅的說:“她好像對公司的事都很熟,而且……”

“而且?”揚起眉,對於王小芬的吞吞吐吐席武有點不能忍受。

“她自稱是老闆的女朋友。”她終於說了出來。

難怪、難怪王小芬剛纔要問他與湯美兒兩人之間的關係。他回頭想想,就算王小芬去跟湯美兒說了什麼,那又何妨?反正他和湯美兒之間的關係是這麼的曖昧不明,也許在湯美兒的心中自己什麼也不算。

“你請她進來。”

“是。”

瞧這王小芬的眼神,嘖嘖,一定是個好生是非的人。也好,藉由王小芬的多嘴讓遠在大陸的湯美兒知道,並不是她纔有男人緣,他席武也十分有女人緣的。

在等待的過程裡,席武想的全是如何讓湯美兒知道真相而嫉妒,根本沒去想簡宗禪爲何而來,所以連簡宗禪已經進了辦公室,他都沒發覺。

“小武……”

“呃?”他回神一望,果然是她。許久不見,她把頭髮剪短了,整個人也瘦了一圈,跟過去的那個簡宗禪簡直判若兩人。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記得說:“好久不見。”

“小武。”

當席武禮貌性的站起身時,簡宗禪二話不說撲上前,並號啕大哭出來。

他奇怪的問:“怎麼?”

“我想回到你身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她怎麼沒頭沒腦的就劈上一句。席武被搞糊塗了。

回到臺灣時,天氣已不如先前那般晴朗。

等這個飯局搞定,湯美兒總算不用再忙碌了,演戲對她來說,已經駕輕就熟,這幾天她認真想過了,如果席武也能稍稍撥個空,他們也許可以一起出遊或散心,總之,培養感情成了模糊不清的兩人世界的第一要事。

在大陸時,她接了席文幾次電話,不過席文似乎病得好高興,說起話來興高采烈,一點也不像是受傷的人,也許在這飯局後,她得先去看看席文。

“湯美兒小姐嗎?你大概知道我是誰,我能借用點時間嗎?”有個身影擋住了湯美兒要進餐店包廂的去路。

這個人又高又帥,兩道濃眉下有雙精明卻親切的眼睛,一張看起來和藹的笑容,找不到可讓湯美兒討厭的地方,但偏巧她現在不想談話,尤其是跟陌生人。

她冷冷的說:“我不認識你。”

這樣的話,打擊着馬穎衫的心。在這行業裡,誰會不認識他呢?“哦……那麼我先自我介紹,我姓馬,馬穎衫這名字,聽過沒?”

“螞蟻山沒聽過,螞蟻上樹倒常吃。還有,我不想談,也不想借時間給不認識的人,請你走開好嗎?”湯美兒絲毫不留情面的說。

馬穎衫的面子從沒被人如此踐踏過,尤其在他成名之後,而今天算是頭一遭。他是個很有手腕的經紀人,旗下的大明星足足讓他賺到了坐吃山空幾輩子也不會吃空的財富,他看上湯美兒的外形及條件,更清楚這位未來明星不太跟圈內人接觸,他以爲她是在等待機會。

“你擋住了我的路了。”再次聲明,心想在她計劃要長休一段時間時,這個“青仔叢”怎麼突然出現?

他似乎來得不是時候,馬穎衫笑笑的說:“OK,我知道你很忙?那麼,我可以打電話跟你聯絡嗎?”

“好哇,隨便。”

“那麼,你的電話。”

“哈哈,我忘了告訴你,我家沒電話,借過。”

越過馬穎衫的身邊逕自走入包廂,湯美兒不惜得罪所有人,只要能做她想做的事,而且這一點早在演藝圈傳開,只是馬穎衫沒想到這包括了他。

一般在演藝圈的人,誰不是想紅還要更紅,錢賺得多還要更多,難道湯美兒不想嗎?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他並不感到生氣,反而是對這樣的女孩感到有趣,她有緋聞,她常常不太想忙碌,她又不太理所有對她不利的傳聞,她像個公務員不遲到早退,這樣的人是很值得讓她更紅纔對。有了這個念頭,馬穎衫再也不遲疑。

當湯美兒應酬般的走進包廂時,馬穎衫的身影立刻也出現在她眼前。

他真是個討厭鬼,這是她唯一的想法。她愛好自由的程度,大概只有席武受得了。當然,她之所以清楚,是因爲席武沒向她抱怨過。

不過她不清楚的是,席武沒對她抱怨,是因爲他也很忙而且也經常不在,兩個忙得不像話的男女,自然沒法發展出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但湯美兒再清楚不過,她對席武的感情已經藉由前一次席文車禍之後,更爲增進。因爲在大陸時,她突然對他很想念。

“馬大哥呀!”

雖然湯美兒沒興趣,但在場的其他人可是巴結都來不及,一聲馬大哥、馬少爺、馬老闆——總之,除了湯美兒沉默的吃着山珍海味外,其他人全黏了上前。

馬穎衫知道自己不是來打屁的,但除了接近湯美兒身邊的人之外,他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套出她的住所電話。不過,就在他應付一羣人才忙完時,湯美兒早吃飽離席了,而且是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便一溜煙的不見人影。

“咦?湯美兒呢?”馬穎衫奇怪的問道。

“噢,原來是她呀,我說馬大牌怎麼有空來吃飯呢!”

他趕緊解釋,“嘿,別說得酸溜溜。我只是對你們很有興趣,你們也包括她呀!”

“哈,這會兒的她早飛到愛人身邊去了。”

“愛人?”

“是呀,衆所皆知嘛,大明星蔡志謙呀!”

馬穎衫聞言心裡大概有個譜了,原來這些人也都不怎麼跟湯美兒熟識,蔡志謙是他旗下的藝人,他會不知道蔡志謙跟誰在一起?看來,想要簽到湯美兒的話,他得花一點心思。

“別再白費心思,簡宗禪,我知道你花了不少心血在武門企業,不過就算是我現在沒有女朋友,我們也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了,你明白嗎?”

席武將話挑得有些坦白,因爲他知道,他愛的人絕對不會是她,與其藕斷絲連,還不如趁早將話說清楚,省得有後顧之憂。簡宗禪雖然是他最省錢的女友,但他卻甘心讓湯美兒花個夠。男人有時還真賤,明明有別的好女人,他偏偏要找個缺點百出的女人。他自嘲的想。

簡宗禪就像他其他的女友一樣,受不了他的忙碌與冷眼看待感情,當然最重要的昌小氣。有時候,他也想撥點時間給女朋友,但他就是這麼忙,他喜歡忙碌賺錢,那令他覺得生活很愉快,雖然他開始在意湯美兒不在的時間,不過那只是湯美兒一個人。

“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不該在你最忙時離開,但小武,我們畢竟相愛過,我的一點任性,真的什麼都不能再挽回嗎?”簡宗禪幾乎每天都來找他,就連他在吃飯的時候她都不放過。

看來,她是玩真的,但席武十分明白一件事,他坦言的說:“有件事你說錯了,我們沒相愛過。”

“怎麼可能,你自己說過……”

他打斷她的話:“我沒說過什麼,你比誰都清楚,那也許是別人說的,你要好好想清楚。”

她還不是在外面溜了一圈,最後覺得沒人比他更好,纔會走回頭路。然而,認真的想,他真沒對感情放過什麼時間,而且他也沒說過什麼甜蜜的話,這她也清楚,他唯一高興的是,她替他打點公司的一切。

“你有新女友了?”

又來了。她是聾子還是裝傻,同樣的問題要問幾百遍才聽得懂。席武翻翻白眼無奈的想。

“小武?”

“好吧,我告訴你好了,我女朋友是現在很有名的演員,湯美兒。這答案你滿意吧?”

席武的認真表態似乎沒得到同樣的迴應。這方的簡宗禪已經笑得不能自己,看她笑得那副德行,想必是不相信他的話。

“隨便你信不信,我說的全是真的。”

“小武,你不能爲想敷衍我,就撒了這麼一個大謊。”簡宗禪止住笑意的說。

是呀,報章雜誌歷歷在目,全都把湯美兒跟蔡志謙寫在一塊兒了,而那該死的蔡志謙,也繪聲繪影的說些更過火的事,但這些傳至他耳朵全成了世紀謊言。

拜託,湯美兒在家睡覺時,蔡志謙竟說兩人到美西同遊。這樣的謊言,只有像她這般不認識湯美兒的人才會相信。席武好笑的想。

“我不想跟你辨了,你要借二十萬,沒問題,利息照舊,但是感情的事,我們還是做個利益輸送的朋友好了,這樣比較不傷感情。”

席武把話挑明瞭,但簡宗禪卻百般不信的拉扯着他,並且在大庭廣衆之下緊扯着不讓他離開,席武對任何難以簽到的合約都十分有把握,唯獨對於女人的糾纏無法解決。

而看到此情此景的人,也包括了剛入門的湯美兒,她是爲了喝咖啡纔來這裡的,這裡是席武帶她來的,而她也覺得這地方很不錯,所以便和他們相遇了。

眼尖的簡宗禪,首先發現了她,雖然兩人不曾見面,但因爲席武,也因爲湯美兒特殊的身份,她們都共同的意識到眼前的彼此是情敵。

“湯美兒!”

席武很吃驚她的突然出現,不,是巧遇到她,而且是在簡宗禪纏在他身上那副親密的動作時,巧遇在一塊兒,這場面該怎麼解釋?他突然腦筋一片空白。

“嗨,湯小姐,這是我的愛人席武,你們認識嗎?哈哈,他崇拜你竟崇拜到把你當成他的女朋友了。”

簡宗禪是藉由媒體而認識湯美兒,而湯美兒則是因爲簡宗禪糾纏着席武,進而明白眼前這女人是他的前任女友。只是湯美兒沒想到,席武怎麼一點也不挑呀!

席武趕緊叫道:“湯美兒,你不會相信的,對不?”

席武竟然這麼說,不但簡宗禪有些意外,就連湯美兒聽到這些話,也有點高興,因爲她知道以他的個性,解釋對他而言是多餘的小事。

然而就算是如此,當她看到兩人親密的樣子,她一向冷靜的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變化,心頭上突然有把熊熊的火,直想掃到席武的眼前。他居然任由前任女友賴在他的身上不走,而且是在她面前。

“我不認識這個人。”湯美兒沉聲的說。

這太像是她一貫的作風,而且席武很清楚,她正在生氣,不過,這些都不那麼重要,因爲此刻,簡宗禪開懷大笑的聲音,真把席武給嚇壞了。心驚的想,他怎麼會跟這種人在一起長達一年?

“你聽到沒?哈哈……”

簡宗禪的笑都沒結束,湯美兒已經失去興致想要離開,但席武的手比她的腳步還快,他攔住了她,“湯美兒……”

湯美兒沒有甩開他緊捉的手,她把怪罪的意味全兜在眼神裡了,而光是這樣的眼神,就教席武全身不對勁。

“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關心的詢問。

一旁的簡宗禪當然不是聾子,她聽出了席武口吻的不平常,於是她搶先的爭了上前,把兩人的手給衝撞開。“別在大庭廣衆做出這等下流的的事。”

“簡宗禪,說話客氣點,我們不是……”

簡宗禪氣極的說:“不是什麼?她擺明着就想勾引你,我又幹麼講話客氣?”

“簡宗禪……”他無奈的叫着。

“你別管,這是女人間的問題,男人閉嘴!”簡宗禪擺出威嚴說。

女人間的問題?男人閉嘴?這世界在造反了,什麼時候男人的口頭禪,變成了女人的專屬權?席武胸中的怒火開始點燃。

“再說,凡事總要有個先來後到……”

“你錯了。”忽的,湯美兒打破沉默,並在簡宗禪嚇愣的時候睨了席武一眼。

這會兒的他有點心虛的避開她的目光。

“感覺的事,沒有時間的限制,這包括未來,未來席武會愛上什麼人,你永遠也猜不到。”湯美兒說完轉身就走。

好一句深奧的道理,喜歡遊戲人間的簡宗禪不懂,但席武卻聽進心坎去了。

當湯美兒消失在兩人眼前時,席武也匆匆忙忙的追上前去,讓簡宗禪想再叫住他卻已經來不及了。

“追來幹麼?”她腳步不停的走着。

“不……追……行……嗎?”追得太喘太累,席武差點被口水給噎着。

不過,湯美兒卻沒因此而停住腳步,反而是更快更急的想消失在他眼前。

“你……生氣。”

很好,他還知道她會生氣,這表示他並沒有被簡宗禪的主動給衝昏腦袋,但並不表示她原諒了他。

湯美兒終於停下步伐,但那隻因爲她要招喚計程車。“計程車!”

“湯美兒……這……並不公平。”

今天的計程車又忙又少,才駛一臺從眼前過,然後便無蹤無跡,這使湯美兒爲招車伸長的手,只好又酸又疲的放了下來。

“有什麼不公平?你不是很愛賺錢,剛纔呢?你正在浪費大好時光。”

一向冷眼看待一切的席武,又被整了。

這湯美兒像個剋星一樣,非但小時候整過他,就連長大了也不放過他,這會兒的他,給她得啞口無言,他是個每件事都精打細算的男人,卻鬥不過花錢像流水一樣的她。

“怎麼?默認了?”她的衝動也漸漸平緩,其實她沒有任何權利這麼說他,但是她的心底就是忍不住的想說,好似席武是她所擁有的。

而這一點席武也體會到了,所以他不再拌嘴似的與她爭吵,因爲被人看重的感覺遠比賺錢這種事來得重要多了。

“還想罵嗎?儘管發泄你心中的怨怒,我喜歡你開罵的樣子。”

兩人沉默的站在太陽底下,你望我,我望你的,好似這周遭的全部雜音都不見了,只剩下他們兩人的存在,那滋味甜蜜得教人窩心。

“承認吧!我在你心中佔有一席之地,不是像席文對我的尊重,而是像我喜歡你的那種感覺。”

這算是表的嗎?席武這個一向不看重感覺的傢伙,居然向她做出愛的告白。湯美兒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如此,心裡那份雀躍根本不能用言語來形容,而她也真如他所言,打心底的喜歡上這個傢伙。

“湯美兒。”

拉起她的手,像個詩人一樣,眼底充滿了溫柔與平和,把湯美兒的理性,全給吹到無人理會的角落去了。

席武繼續說:“我願成爲你痛苦時,傾訴的對象。”

湯美兒手足無措的只能望着他,發覺向來是女孩們直接告白,席武從不曾當個主動的男人,而今在兩人間似乎打破了這項傳統。她什麼也不用說,卻能輕易的擄獲他的心,及他的告白。

“我……”

“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不等湯美兒還支吾的說些什麼,席武攬住了她,任她舒服的偎在他的胸膛上,第一次兩人拋開了所有的芥蒂,真真切切的擁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