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統一行動
三人來到秦處長住處，張梓男看到一屋子的人，除了那個讓他反感的福原，竟連他曾經見過的金陵地下黨主要負責人，那位戴眼鏡的商人也來了。
秦處長簡單向張梓男介紹一下，就懇請他擔任此次奪機行動的負責人。
金陵地下黨和張梓男他們的目的截然相反，但行動是不是可以統一起來？正在犯難的張梓男忽發奇想，欲擒故縱說：“秦處長，您是革命老前輩了，還是由你統一指揮吧。”
秦處長連連擺手：“張梓男同志，你是這次行動的主角，還是你來指揮比較合適。”
既然你這樣謙虛，我就當仁不讓了。張梓男暗自得意，清清嗓音說：“此次行動事關重大，我原先打算十多個人就夠了，現在看起來是欠考慮了，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我發動大批學員前來幫忙，秦處長您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秦處長皺起眉頭，事已至此，很不情願地說：“你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既然你已經做出決定，我們堅決服從就是。”
你們不服從能行嘛！張梓男暗自一笑，說：“本次行動總指揮命令如下……秦鶴鳴，秦鶴鳴……”
坐在秦處長身旁的小超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秦處長這纔想起張梓男是叫他，趕緊答應一聲站起來。
張梓男嚴肅地說：“俗話說軍令如山，秦處長你走神了。”
秦處長可能很久沒被人這樣批評了，臉騰的紅起來。
張梓男吩咐：“金陵地下黨的同志，由秦鶴鳴同志率領，主要任務是解除航校大門前護衛部隊的武裝，並把他們禁閉起來。”
“禁閉起來？”小超奇怪地說，“不就是一個班的士兵，不如把他們都宰了，豈不更省事？”
張梓男向他瞪了一眼：“我下面說的就是此事，這些航校衛兵，你們絕對不能動，誰動他們一個手指頭，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一直保持沉默的戴眼鏡的商人，擡頭問道：“張梓男同志，如果我們的同志都去解決崗哨了，誰來配合你的工作？”
張梓男不耐煩地說：“剛纔我不是已經告訴你們，那些飛行學員可以幫助我的，再說，你們大多數人連飛機的樣子都沒見過吧，讓你們去不是添亂嘛！”
那些金陵地下黨，雖然都是面有溫色，但張梓男確實說的是真話，也只得聽從他的安排。
張梓男擡腕看看錶，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鐘，不知高志航那邊是否安排妥當，他放心不下，必須去看看。簡單向同志們交待一下，剛要離去。秦處長站起來說：“張梓男同志，現在你是空軍稽查處和憲兵司令部正在緝捕的逃犯，沒人保護不行。”然後叫過小超、福原：“張梓男同志的安全都在你們身上了，你們明白？”
這是對自己實施保護還是監視？張梓男笑着說：“讓他們來保護我？秦處長您真能想得出。”
小超還不咋地，福原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張梓男，你是說我不配保護你，還是你的手段很厲害，不
需要別人的保護？”
張梓男冷冷一笑：“你咋樣想都成。”
這是極大的侮辱，福原的臉變得更紅了，從坐着的凳子上跳起來說：“那好，我們比試比試，看我配不配保護你。”
張梓男早想讓那個傢伙吃點苦頭，笑了起來：“我好久沒有找到可以切磋的對手了。只是現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我打傷你，你吃點苦頭無所謂，耽誤了革命工作可不是玩的。”
他的本意是給福原再添一把火，戴眼鏡的商人不願意了，斥責道：“福原，你還是一名共產黨員嘛，張梓男身系革命重任，你怎麼可以這樣不知輕重。”
“吳書記，我……”
“什麼你我的，還不趕緊給張梓男同志道歉。”戴眼鏡的商人向張梓男微笑點頭：“張梓男同志，福原同志入黨的時間還很短，別跟他一般見識。”
“如此年輕的同志，我怎麼可能跟他一般見識。”張梓男也微笑着說，“福原同志，你聽到了吧，我還有重任在身，沒時間和你囉嗦。”
福原雖然心中滿是屈辱，還是向他道歉說：“張梓男同志，都怨我不懂事，請您原諒。”
不戰而屈人之兵，張梓男志得意滿離去。
找到航校俱樂部，高志航的行動還真是快，所有的飛行教官都願意參與此次搶救飛機計劃。他們都各自找學員們談話去了。
只有高志航一個人等在俱樂部。張梓男問了情況，結果振奮人心，只盼着行動早些進行。
他們簡單地吃過晚飯，急不可耐到了航校後院。後院內站滿黑壓壓的人羣。
白擎天、於願忠、趙常偉他們三個擠到張梓男身邊，抑制不住興奮。“大哥，偷飛機多麼刺激的事，你不事先告訴我們，還要通過教官，這也太不夠意思了。”
張梓男瞪着於願忠說：“這不是偷飛機，而是保衛飛機，你淨會胡說八道。”
“偷飛機，保衛飛機，還不是要把飛機運出航校，一回事兒！”於願忠舔舔嘴脣，眉飛色舞。
張梓男敲敲他腦袋：“你別得意的太早，我問你，運輸工具搞到了嗎？”
於願忠抓抓腦袋說：“不就十輛大卡車嘛，傍晚就已開到航校門前，只是沒武校長的命令，衛兵不讓開進來……”
秦處長不知道是不是得手了，如果他不能得手，那些大卡車是開不進來的。
時間很緊蹙，不能等卡車進院再拆解飛機。張梓男安排白擎天他們三人到航校門前看看，那些警衛是否被秦處長看押起來，如果秦處長得手，讓他們指揮大卡車直接開到航校後院。
“不是讓我們來協助拆飛機的嘛，怎麼又讓我們幹這些？”趙常偉不情願地說。
“是呀，大哥！”白擎天隨聲附和，“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飛機是由什麼做的呢，讓我們留下吧，不就是去指揮開汽車嘛，於胖子一個人就夠了……”
於願忠罵道：“小白，你說過，只要我把汽車準備好，以後的事情就不要我管了，你他媽就會過
河拆橋……”
張梓男馬上想起來什麼，吩咐道：“告訴你小白，飛機拆開後運到哪？我看那個廢棄的工廠最合適，你現在別想在這呆了，馬上開車去廢棄的廠房，指揮你家的下人給我看好嘍！今夜無論如何不能讓閒雜人員靠近那裡。”
“於胖子，我的差事比你苦多了，還要跑老遠的路呢！”白擎天拍拍於願忠的肩膀說。
看到一大羣的人走近機庫，空軍司令部新近增添的一個班的衛兵從機庫方向跑過來。
“幹什麼的，你們到這裡想幹什麼？”衛兵荷槍實彈圍住衆人。
高志航看着張梓男，不知如何是好。張梓男看清爲首的是一名上尉，走近他說：“兄弟們都是空軍司令部派來檢修飛機的機械師，這些新飛機要連夜檢修，司令命令，這些飛機要很快上天……”
衛兵們都是是空軍司令部警衛營的，司令前往西安之前，親自下令他們前來保衛這些飛機，並再三向他們要求，沒有他的親批，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這些飛機。
上尉狐疑地問：“又要打起來了，我怎麼沒聽說過？”
“蔣委員長親自前往西安是幹什麼的？”張梓男繼續靠近上尉，充滿神秘地說，“東北軍和共匪眉來眼去，蔣委員長已經下令要中央軍上了，我們幹嗎連夜檢修飛機，剿共大業正等着用呢！”
蔣委員長親自前往西安督戰，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上尉失去警惕，但想到司令的命令，也不敢掉以輕心，向張梓男要司令的親批。
“哦！都怨我，咋把這忘了！”張梓男掏掏口袋，“司令的批示在這兒呢！”
上尉剛想伸手去接，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他的前額。
“幹什麼，你想幹什麼？”上尉連連後退，轉身想跑，張梓男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兄弟，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我不爲難你。”
“我聽……聽……聽話！”不知是天太冷還是嚇的，上尉渾身戰慄。
這傢伙真是膿包。張梓男本還想顯擺一下他的拳腳，連機會也沒給他。
“讓你的部下都不要動。”
“是，是，他們都不動……不會動！”聽話的上尉急忙扭頭命令部下全都放下武器。
一個班的卡賓槍都落入航校學員教官的手中。那些教官還在其次，大部分的學員即便摸過槍，也都是漢陽造之類，這可以連發的衝鋒槍端在手中，難免興奮。
不知是誰，一個沒注意，無意中拉開槍栓，擡手一梭子，夜空中傳來子彈連射的“咔咔……”聲。
大部分的子彈都射入前面學員的身體內。學員大聲慘叫着摔倒。
“誰，這是誰幹的？”張梓男可惜的不是一名學員的損傷，這短暫的和平年代的槍聲，不把國防部都驚動了纔怪呢！
“張——大哥，是我……”張梓男看到，此人是他穿越而來的第一天，幫助福原說話的那個俊秀青年。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老子斃了你！”張梓男掉轉槍口對準他就要扣動扳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