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玉將元彤公主送回宮後就匆忙回家,好在皇宮離家不遠,她又輕車熟路了,再回家也纔不到三更天,看天色還早,沈小玉乾脆就到空間裡練功。
沈小玉練內功時都是在山洞裡,練外功就喜歡在河邊或是樹林裡,不意外地在河邊與正在打拳的易修見到。
易修看沈小玉欲言又止,沈小玉卻哼的一聲,把臉別到一邊。她好心好意給易修找伴,易修卻還跟她甩臉子,這回得讓他知道誰纔是空間裡的主人,也讓他知道他到底錯過了什麼才行。
騰蛇得了沈小玉的令,在易修耳邊一不停地說元彤公主的美貌,說的易修滿臉黑線,沈小玉看的眉開眼笑,心裡卻忍不住猜測:難道易修不喜歡女人?不然在空間裡待了近百年,見着個母豬都得當成貂蟬了,給他送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他怎麼會不要?
明明之前騰蛇說過是易修想要她往空間裡送人的啊?還是說易修要的是男人?即使長得像沈成剛那樣的也不嫌棄?真沒看出來,長得這麼粗獷豪放的易修竟然會喜歡男人。
沈小玉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看易修的眼神都帶着些審視與不懷好意。
易修見沈小玉進空間了,卻對他不理不睬,又被騰蛇在耳邊念,心情更煩悶了,無意中回頭,就看到沈小玉在他背後笑得甚是詭異。易修不由得打個寒顫,不知這個主人又想出什麼鬼點子。
沈小玉練了會拳,又回洞府裡練了會兒功,美美地吃了一頓易修做的美味,接着睡了一覺,起來再接着練拳……直到算着外面天快亮的時辰,才從空間裡出來。
一早,天矇矇亮的時候韓眉在外面敲門,讓剛從空間裡出來不久的沈小玉暗叫一聲慶幸,決定下次再進空間一定要把騰蛇玉牌放在外面。
她在空間裡感應不到外面,騰蛇也只能感應到她周邊不遠的距離,若是半夜再有什麼突發事情,別人還不得以爲她失蹤了?
打開門,就看到韓眉有些興奮地從外面進來,手裡的托盤上放着一件粉紫色的衣裙,旁邊還有幾件與之相配的飾物和一張粉色的請柬。
沈小玉認出衣裙是韓眉前些日子做的,可這一大早的她送過來是要做什麼?疑惑地看着韓眉興奮的臉。
韓眉道:“昨日只顧着煩心了,把收到請柬的事兒給忘了。”
說完,示意沈小玉自己去看請柬。沈小玉拿起請柬,看清內容後,她並不覺得這份請柬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請柬是宰相府的孫小姐杜雨雯寫的,上面言詞懇切,說前幾日與京中幾位小姐約好在府裡舉辦一場賞梅詩會,自己慕沈將軍威名,得知沈將軍妻女在京,希望與沈小姐多親多近。望沈小姐不要推辭云云。
明明一封很簡單的請柬,卻被她寫得有些晦澀難懂,好在無論是前世的沈小玉還是這輩子的沈小玉,對這樣的古文都不算陌生,只是那一手小篆甚是漂亮,讓沈小玉覺得她是在有意賣弄嗎?
韓眉見沈小玉看完請柬,就眼巴巴地望着沈小玉,顯然是希望沈小玉能與這些小姐們來往。
沈小玉道:“娘,我對這樣的宴會沒興趣。”
韓眉卻嘆道:“玉兒,有些話娘一直沒說,可琢磨過後又想總是要說的。”
沈小玉道:“娘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了。”
韓眉進屋,將手上的托盤放在桌上,伸手將沈小玉臉邊垂着的亂髮掖到耳後,“孃的玉兒長成大姑娘了,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年郎。”
沈小玉哭笑不得,“娘就是要同我說這些嗎?”
韓眉搖頭,“娘想說的是,我們來京已經有些日子了,玉兒沒想過要去見見你的親孃嗎?我看得出來,六皇子幾次想要提起此事,卻又都欲言又止,或許他是怕你爲難?”
沈小玉見韓眉說話時看自己的目光帶着些小心翼翼,很想告訴韓眉,自己沒有韓眉想像的那麼脆弱。
畢竟她不是原主沈小玉,對於身世也沒那麼執着,只要韓眉開心別人都無所謂了。
但韓眉沒給沈小玉說話的機會,笑容有些澀地道:“我是做孃的,知道做孃的若不是真有苦衷又豈會不認自己的孩子?當年你親孃在家裡住過幾日,那是一個很溫婉的女子,當初從家裡逃出去就是爲了生下你,她心裡是愛你的。”
見韓眉說着說着眼圈就紅了,沈小玉道:“娘,你說這些關請柬何事?”
韓眉深吸了口氣,笑道:“娘就是想,不管你將來是否與你親孃相認,你爹總還是將軍吧?你同六皇子又……咳咳,往後應酬少不了,哪怕你不愛這些應酬,這些都是避無可避,不如就順其自然了。”
“娘,我同六皇子沒什麼的。”沈小玉說的有些底氣不足,前世男男女女牽牽手,談個戀愛都未必能走到一起,但在這個古代,就是夫妻都少有牽手逛街的,她與秦沐羽牽手還被那麼多人看到,想解釋都解釋不清。
韓眉無奈地道:“你這丫頭,都到這時候你還想瞞着娘?你同六皇子手牽着手逛街,都被多少人看到了?你這時候就該強勢地讓他負責,不然你等着他過後不認嗎?”
沈小玉哭笑不得,事實上,她對秦沐羽有好感,同他在一起時也很開心,可一想到就因爲牽個手就成他的人了,沈小玉總覺得不那麼甘心。
哪怕她已認清自己穿越到封建時代的事實,也認命了,但骨子裡還是有那麼點不合時宜的觀念。沒準秦沐羽就是看出她那些離經叛道的觀念,纔會在花燈會上大膽地牽她的手,即使到了羣臣和皇上、貴妃面前也不放開,就是想讓她明白,這個手既然牽了,就不可能再放開了。
雖然覺得秦沐羽有點小卑鄙,卻沒有感到反感,反而只是淡淡的哭笑不得。
見韓眉言詞咄咄,似乎想要讓她認清她已經是六皇子的人的事實,沈小玉只能選擇轉移話題,“娘,你說這個賞梅詩會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