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魔石？”李赫看着攤主，有些疑惑。
魔石是整個巫師世界的通用貨幣，使用魔石可以讓交易方便很多。而如果拒絕用魔石，以物換物的話，就麻煩很多了。不知道對方爲什麼要這麼做。
“不要魔石，你想要什麼？”李赫問。
“這個東西。”對方出聲，在長袍中摸索半天，取出一顆手指頭大小的血紅色寶石來，輕輕放在了攤位上。
“寶石？”李赫在袍帽下挑了挑眉毛出聲。
“是紅寶石。”年輕的攤主糾正道，“當然其餘的寶石也能接受，不過價格換算上，要比紅寶石低。”
“用魔石的話，也能買到這紅寶石吧，何必一定要這紅寶石交易？”
“你以爲，我想這麼麻煩？”攤主反問，“我實話告訴你，現在整個暗心學院的勢力範圍內，紅寶石都嚴重短缺，有魔石真的不一定能買到紅寶石。所以，想要買書，只能拿紅寶石來買。
每一本書，這麼大的紅寶石兩顆就行。如果是其餘顏色的，那需要三顆。如果伱買的多一些，價格可以再商量。但必須用寶石交易。”
最後一句話，攤主說的很堅定，不帶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
“紅寶石麼……”李赫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攤位這麼古怪。
紅寶石他自然有，但絕對沒有魔石多。
用魔石的話，他可以輕易地買下攤位上全部的書籍，好好研究一下，能否突破目前冥想瓶頸。
用紅寶石的話，按照目前數量，可能只能買下寥寥幾本，想要突破冥想瓶頸就有些困難了。
但他沒有放棄，眼睛掃過攤位上所有的書，大約有二十多本，問道：“如果把你這些書全買了，需要多少寶石？”
“全……全買了？”攤主詫異了一下，有了一個明顯擡頭望過來打量的動作。
沉默半晌，猜測出聲：“這些都是冥想相關的書籍，一般人很少用到，讓我猜猜，你應該是冥想上遇到什麼困難了吧……我這裡除了拿出來的二十三本，還有十一本，一共是三十四本。
按照一本兩顆紅寶石的價格，要收你六十八顆。我給你優惠一下，收你一百顆整，怎麼樣？”
“嗯？”
“哈，先不要急，聽我解釋。如果你想要全部的紅寶石，說明你遇到的冥想困難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只是這裡的東西，很難保證可以解決。
我收你一百顆紅寶石，其中五十顆紅寶石是支付書籍的價格，另外五十顆麼……我可以帶你前往一名正式巫師的私人圖書館，讓你查閱圖書館中的相關資料，來解決你的問題。
五十顆紅寶石，我帶你去五次，每次保證至少兩個小時，但具體時間要聽我的，因爲我得保證不打擾到巫師大人，不然我們都沒有好結果。怎麼樣，考慮一下？”
李赫還真的沒有想到，對方有這樣的提議。
不過說起來，對方的提議，的確有些誘惑力。
巫師的私人圖書館？雖然書籍數量比不上暗心學院圖書館，但平均質量肯定高很多。
思索片刻，李赫點了點頭：“可以。”
“那好，給我寶石吧。今天晚上時間就比較合適，巫師大人沒有試驗研究，如果你付了寶石，我可以立即帶你去。”
“但我現在沒有這麼多紅寶石。”
“……”攤主突然沉默了，沉默幾秒，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怎麼……逗我玩呢？”
“不要誤會。我現在的確沒有這麼多紅寶石……但如果可以等的話，我明天就能拿着足夠多的紅寶石來和你交易。”
“你確定？”
“很確定。”
“那好，一言爲定，我明天晚上這個時候，在這裡等着你。”
“好，明天晚上見。”
“不要爽約！不要遲到！”
“好。”
李赫轉身就走，徑直離開了黑市。
現在突破冥想瓶頸的可能性有了，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麼獲得足夠數量的紅寶石了。
按照攤主的說法，紅寶石在整個暗心學院範圍內都是稀缺的。
那麼要想獲得紅寶石，只能離開暗心學院範圍，去更遠的地方採購。
又或者……用科學的方法，直接人工合成。
是的，紅寶石，是可以人工合成的。
……
李赫很快返回宿舍，進入了黑石城堡。
剛一進入，魔鬼阿倫克斯就迎上來，快速問候：“偉大的主人，您回來了啊。”
說着話翻開記錄本，道：“按照您的安排，半個小時後要開始進行魔化植物第47次變異培育實驗，兩個小時後要開始魔化物品解析實驗，三個小時後進行融合血劑優化測試……您看，是不是要做準備了？”
李赫一揮手：“把今天晚上的所有安排全部延後吧，我有新的安排。”
阿倫克斯一愣，緊跟着反應過來，快速詢問：“那偉大的李赫主人，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麼？”
“去後勤區倉庫，把#0983、#1048、#1456……材料取來，數量分別是……”李赫開口道。
阿倫克斯在記錄本上快速記錄，片刻點點頭匆匆走向倉庫。
……
片刻。
黑石城堡，後勤區加工車間內。
一張巨大的金屬桌上面，放滿了大量的器械和阿倫克斯取來的材料。
李赫望向一個鐵箱，就看到裡面裝着淺紅色的長方體固體，有點類似磚塊。
但明顯要更鬆軟一些，沒有磚塊的硬度，更像是磚塊粉末黏在了一起。
這是經過初級處理的礬土礦，本應該呈現灰白色，但因爲含有鐵雜質，表現爲淺紅色。
李赫把鐵箱的礬土礦塊取出，按照一系列流程開始進一步處理。
首先把礬土礦塊粉碎，然後在容器中加入大量鹽酸，用來除去SiO2雜質。
之後再加入氫氧化鈉溶液，過濾去除氫氧化鐵沉澱。
過程中李赫偶爾會參考桌面上的一張流程表。
魔鬼阿倫克斯好奇的瞥了一眼，只看到寫着滿滿的各種化學方程式：
Al2O3+6HCl→2AlCl3+3H2O，Fe2O3+6HCl→2FeCl3+3H2O……4NaOH+AlCl3→NaAlO2+3NaCl+2H2O，3NaOH+FeCl3→Fe(OH)3↓+3NaCl……2NaAlO2+CO2+3H2O→2Al(OH)3↓+Na2CO3……
密密麻麻的字符、標記，如同衆多的黑色蟲子正在紙張上蠕動，好像下一刻就能破紙而出。
阿倫克斯忍不住悶哼一聲，快速收回目光發現整個大腦都是木木的，思維一時間都有些停滯。就好似一隻過路的黃狗，莫名其妙被敲了一棒。
他有些心悸的大口呼吸，努力平息精神上的不適，收斂了好奇心，不敢再觀看李赫參考的任何資料。
而李赫並沒有關注這些，還在不斷忙碌，向着混合溶液中倒入各種液體、進行了各種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