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他的心跳一直不穩定,腦波頻率也不正常,因此我們必須儘快進行手術,否則……一切都將告以失敗。”手術術門打開的一刻,一個身穿實驗服的黑人急匆匆的走了出來,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黑臉上,機械似的迸出讓人不安的話。
“恩。”莫克點點頭,進入了消毒室。
“摩森,你看起來不是很自信啊……”維亞打量着摩森的表情,這傢伙的臉色原本就那麼蒼白還是在害怕什麼,不過他似乎不覺得這樣的人會與害怕一詞掛鉤,除非……
“我也在懷疑我有沒有這個自信讓他……和你都活着!”摩森穿上了手術服,口罩下的聲音模糊不清。
“你……這是……”維亞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慢慢模糊,這消毒液的氣味中一定混合催眠劑,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他們會選擇在手術室裡下手。
“爲了以防萬一,我需要一具裝腦子的‘備胎’,抱歉了聰明人!”莫克陰冷的聲音晃盪在消毒室內,傳遞到意識昏迷的維亞耳中,強烈的想要自己清醒卻怎麼也醒不過來,他可以感覺自己被推進了手術室,可以聽到他們的談話,天哪,這種聲音還不如直接讓他現在就死掉比較好,不然自己會活生生的感覺到腦殼被打開,然後……
“將軍,我們查出他的病原是在心臟,可能需要將他的芯片切除,但是如果沒有新的芯片替代,他將立即死亡……”黑人點擊着立體影像中曼達斯的心臟,磨損的心臟芯片立即被放大,芯片上一個L的電子版圖讓莫克和摩森的表情變得十分複雜。
“它,果真藏在了那裡!”莫克咬緊了牙關,恨不得自己親手將他取出來。
“將軍,新的芯片還在合成中,只是要適應他的……我們還需要時間試驗!”黑衣人如實的稟報,無非是在告訴莫克,現在這塊芯片還不能過早的取出來。
而莫克在看到曼達斯心臟芯片的一刻,似乎也不再在意他的死活,他想要取的東西已經不是曼達斯腦海中的記憶,而是那塊芯片中包含的記憶:“我只需要那塊芯片!”
摩森耳墜的藍寶石一閃,猶如他摘下眼鏡後的深藍色雙瞳般閃亮:“可我還需要他……”
“這與我何關?我本就不該讓他帶着它活那麼久!”莫克冷酷無情的話,讓摩森暗自握緊了拳。
“也對,要不是那個孩子逃走,你或許早就忘了教授和我,不是嗎?我也是個本該在那場突襲中死去的人!”摩森冷冷的笑容還擊着對方的冷血。
“你嗎?如果你相信我那是在救贖……”
摩森一揮手,取下了耳墜的藍寶石,握在掌心,打斷了對方的話:“救贖?與其在這裡跟我耗時間,不如讓你好好看看我是怎麼救贖他的!”
“呵呵,摩森,其實你是跟我一樣的人!”莫克擋在了曼達斯的手術檯前,不讓準備就緒打斷摩森靠近,身邊的黑人也很明瞭他的想法,生命此刻已顯得不再重要。所有的高清影像都集中在了芯片的聯絡血管上……只要手術刀一動,它就會‘解脫’。
“你能保證那張芯片中就一定有你要的東西嗎?何況在他心臟中運轉了那麼多年,我可保不準它還有利用的價值。”摩森對於莫克的舉動,相反的放鬆了心情,墊着手中的藍寶石,看着對方被他的話語影響的表情,也許這一刻該用那掃描儀掃射,或許更加有趣。
莫克皺起了眉,看着’L’字樣的芯片,轉身走出了手術室,合上門的一刻,留下了他低沉的彌音:“摩森,你和我始終是一樣的人,別忘了他曾是怎麼對待你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心跳指數逐漸降低,手術檯上的那人臉色越加的蒼白,摩森望着這張熟悉的臉也重複着一句話:“一樣的人?!”
黑人緊緊盯着摩森的一舉一動:“博士,我還需要給你多長時間做準備。”
“呵呵,作爲一個造夢者你說的話比做夢的人還多……”摩森輕蔑的一笑,黑人的黑色的瞳孔頓時渙散開來,一片漆黑。
“你怎麼知道?我……是……”黑人木訥的表情流出出驚奇的話語。
“因爲我瞭解莫克,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一般都會準備兩套方案,一個機器,一個是人……若我沒有猜錯,其實你主體的一半也是機器……所以……”摩森得意的一笑,將藍寶石移近了對方的眼睛……
“所以怎樣?!”黑人的身形開始渙散,彷如屏幕上的夢境般變得越來越模糊,而此刻他的主體也開始不聽使喚,強烈的暗示,讓他很快就可以從昏迷中清醒。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可以控制你的主體,如果想要活着,你最好聽我的話……”
“你……莫克會殺了我!”
“再他殺了之前,或許你已經死了……因爲這場手術若是不成功,你覺得會怎樣?”
摩森的威脅,讓造夢者妥協:“你到底想怎樣?”
“相信你此刻已經關閉了室內監控,那麼可否將夢境傳輸器切斷,如果你的能力在我預料之外,我相信你會有更好的辦法,是嗎?造夢者!”摩森將藍寶石放在曼達斯的血清上,塊狀的寶石慢慢的融化成液體,並且寶石原本的藍色與血清的紅色融合,在器皿中不斷的發生着變異……
摩森小心翼翼的取出曼達斯的心臟芯片,又以極快的速度將融合而成的藍寶石芯片放進了心臟的凹槽中,連黑人都不沒來得急看清,這場手術室怎麼完成的,摩森已脫下了手套,將手掌按在了芯片上,頓時藍光一閃,幾道藍色的液體從芯片處流出心脈血管,與其融合,曼達斯的心跳開始恢復正常,手術室的屏幕上模糊的夢境也開始變得清晰……
“我只能給你創造三分鐘的夢境……久了莫克會起疑!”黑衣人閉上眼睛,捂着耳朵,不再看屏幕上的夢境,而是在自己腦海中傳送這虛擬的夢。
“也許對於他現在失去的,這三分鐘已經足夠了。”摩森握着帶有曼達斯血液和溫度的舊芯片,平滑的指尖,摩擦着它背面凹凸的印記,不由的低頭看着正面的’L’字樣……嘴角露出神秘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