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所有的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張佈滿雨水卻依舊堅定的臉上,梅教官和嚴教官抑制住他們心裡面的無限激動和熱血,看着莫存希那堅定的臉。
那嬌俏的臉上,是他們初看到時的堅定,是不放棄,是重回江城市特戰隊的堅定和驕傲。
葉柔和謝西的眼眶裡面都隱隱泛了淚水,看着那一臉堅定的莫存希,那個退了五年,重新迴歸到軍隊,迴歸到他們面前的莫存希,渾身上下都是剋制不住的激動和熱血沸騰。
梅教官和嚴教官看着莫存希到來,一臉的欣慰,司南也在此刻朗聲大聲的喊着:
“江城市特戰隊四連應到五人,實到五人,請上級指示。”
於是在隔了那麼多年,那麼多年以後,莫存希於這一刻終於親手拿起自己曾經丟下的東西和責任,再次前進無退路,義無反顧的走在自己熱愛的路上。
拿起手中的鋼槍,守着自己腳下踏着的每一寸土地。
過往再不留戀。
她從此以後只是軍人莫存希,擔負着重任的軍人莫存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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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苑裡,顧疏遠看着那這個掉落的長髮,蹲下身,輕輕的把那掉落在地上的長髮,屬於莫存希的長髮,一點一點的拿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輕輕揉揉的撫着,一如莫存希在時的那個樣子。
他卑鄙,當年用卑鄙無恥的手段,把莫存希從國外騙回來,以至於造成後來很多很多的錯,很多很多無法挽回的事情,他該死。
他以爲莫存希不愛自己,到後來才發現莫存希愛自己,比愛自己,愛自己的職業還要愛,可是他不知道,不知道。
看到莫存希和司南走的那麼近,那麼近,他難受,發狂,嫉妒。
以至於將自己最最陰暗的一面兒和最最不好的一面兒都留給了莫存希,留給了他的莫莫。
才造成後來一系列無法挽回和令人唾棄的事情和後果。
可是現在呢?他不想莫莫恨他,更不想失去莫莫,放手?放手也只是暫時的。
以前總聽老人說,一剪三千情絲,斷了這三千念想,從今以後,塵歸塵,土歸土,再沒有將來。
而今他的莫莫終是離他一步步遠去。
將手中的頭髮,輕輕放到桌上,找出一根紅線,輕輕綁在一起,看着桌上的嗎份早就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和那當初在醫院送給莫存希的那顆“晶海”。
顧疏遠苦澀的笑了笑,撫摸着桌上的離婚協議書上那莫存希三個字,許久許久,終是將她連着那一份莫存希僅留了長髮鎖在了櫃子的最下面的抽屜裡面。
不見天日。
門房輕輕的扣起,管家的聲音在門外輕輕響起,
“先生,我們該走了。”
顧疏遠將櫃子落上了鎖,打開門,走了出去,臨行前,轉過頭,看着這房間,沉凝的聲音淡淡響起:
“把這房間鎖了吧。”
一鎖鎖很久,一鎖連帶着莫存希所有存在過的西山苑的氣息和所留下來的東西,都一起鎖在了西山苑。
而直到很久以後,顧疏遠才發現今日的自己,這個舉動有多可笑,妄想着鎖着那一份莫存希已經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卻未曾想到,鎖不住莫存希那顆早就想要離他而去的心,以至於讓莫存希徹徹底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裡,消失在江城,很多年,很多年,杳無蹤跡,不知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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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警隊裡…
秦生抱着自己的腦袋一臉的痛苦的蜷縮在角落,桌上擺放着,他歪歪扭扭寫到一半的事情,呆蒙也是一臉的疲憊坐在椅子上,腦袋朝後仰去。
心力交瘁。
一點兒,只差一點兒,這個案子的嫌疑人就能夠基本確定了,就能夠基本確定了。
李深進來的時候,就看呆蒙那一臉的疲態,不覺也軟殼聲音,勸道:
“若是實在想不出來,就緩緩吧,緩緩吧。”
呆蒙睜開眼,看着李深,
“她走了?”
李深點點頭,“嗯…”
然後轉了目光看着那縮在角落痛苦不堪的秦生,那個樣子活脫脫就像呆蒙非法了一樣,不禁調誆着呆蒙,
“你是對他做了什麼了嗎?”
呆蒙聽聞,心力疲憊,懶得再和李深說,只是低聲道:
“莫存希這一走,怕是沒有一年回不來了…”
聽着呆蒙的話,李深的笑頓時就凝在了嘴邊,不知何情緒在心裡面嘈雜着,難受的緊,
“不回來就不回來,反正也就一年而已,又不是死了…”
話落,呆蒙突然擡起頭,看着李深,怔怔的看着李深,目光不知所謂,看的李深心頭一驚,兩人心裡都因爲這句話,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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