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要長針眼了!

隨着守衛四行倉庫的部隊撤入租界,持續三月之久的鬆滬會戰,也算徹底告一段落。此次會戰國民革命軍打的很頑強,卻依舊無法掩蓋全面潰敗的結局。

面對日軍尾隨追擊,退守南京的國民政府,也開始將注意力放在保衛南京的事情上。對於胡彪這些遺留在滬上的人,時間一長也就沒人關心了。

對此刻待在醫院的胡彪而言,接受軍方送來的晉升命令,更多也是要一個合法的身份。如果接下來他想參戰,這個身份就非常有必要。

沒有這個身份,胡彪也很擔心在敵後作戰時,沒死在小鬼子手裡,反倒讓自己人打了黑槍。憑藉這份晉升命令跟所立戰功,胡彪在國民革命軍中也算小有名氣了。

名氣這種東西是把雙刃劍,用好了也能給胡彪帶來諸多便利。相對的,這種名氣也會令小鬼子更加痛恨,想辦法解決掉胡彪這種所謂的抗日英雄。

成功逃過被關押下場的胡彪,這幾天在外面一直睡的不太踏實。入住後方醫院的第一夜,胡彪也難得睡了個安穩覺。短時間內,至少不用擔心小鬼子打過來。

雖說探訪的時間已定,可胡彪第二天起牀後,便跟徐三刀打了個招呼便準備離開。得知胡彪要走,徐三刀有些好奇道:“那你晚上回來嗎?”

“看情況再說吧!待在醫院憋的慌,俺想出去轉轉。想吃什麼,俺回來時給你帶點!”

“搞點香菸跟酒,天天吃病號飯,嘴巴都淡出個鳥來了。”

“煙可以給你帶兩包,酒的話還是少喝。你現在還在養傷期間,喝酒不好!”

笑着回了徐三刀一句,拿着新的身份證件,胡彪換了一身百姓衣服,在哨兵注視下從醫院大門離開。對胡彪而言,這段時間他還需要待在租界。

隨着國*軍全面後撤,完成對滬上實質佔領的日軍,也開始接管滬上的治安。唯一沒被日軍控制的,或許只有由聯軍控制的公共租界。

短時間內,由英美等國控制的公共租界,還是比較安全的。至少胡彪知道,老蔣麾下的軍統等情報機關,在租界這邊肯定設有情報站,打探日軍在滬上的軍事情報。

相應的,日軍在公共租界也設有情報站,打探國*軍的軍事情報,收集對日軍有用的情報信息。總而言之,滬上想真正太平下來,只怕沒什麼可能了。

走在街上的胡彪,總覺得很難融入這個時代。很多時候,他都是以遊客的心態,看着周圍的人與物。這種穿越迷失感,讓胡彪也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孤獨。

“雖說已經習慣了孤獨,可這種孤獨感,似乎比前世更深啊!”

前世當僱傭兵也好,後來成爲商業間諜也罷,爲了安全胡彪很少輕信他人。可不管怎麼說,那時的胡彪能很好的融入人羣中,只是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起眼。

可對此刻的胡彪而言,站在大街上的他,總覺得自己跟身邊的人羣有些格格不入。這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在胡彪看來必須解決,否則早晚會出問題。

“心情不好,有必要發泄一下!剛好,晚上找機會幹一票。馬上要離開了,很有必要搞點錢跟物資。希望今晚的目標,不要讓我太失望纔好!”

嘀咕了幾句的胡彪,很快混入大街的人流之中。傍晚時分,胡彪出現在一家掛着膏藥旗的商行附近。這家商行,便是胡彪今晚的行動目標。

前些天在孤軍營外,被胡彪斬殺的那名小鬼子特高課情報員,便藏身於這家商行之中。從外表看,這間商行經營糧米油跟布料生意,實際卻是特高課設在租界的情報站。

雖說眼下小鬼子已經全面佔領滬上,可公共租界這邊,英美等國也控制了不小的地盤。在這片公共租界裡,一直都有不少小鬼子僑民跟商人居住。

好不容易扎進來的釘子,小鬼子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只要拿不出確鑿的證據,負責租界安全防衛的英美等國,也無法驅逐這些一早便開設在租界的小鬼子商社吧!

早前便來此偵察過兩次的胡彪,知道在這家商行內,還有三名小鬼子。除此之外,爲了看上去更象一間商行,這間商行跟其它商行一樣聘請了本地夥計。

商行的僱工,大多負責搬運或銷售貨物。大宗的買賣,以及財務方面的管理,自然由商行的小鬼子負責。可在胡彪看來,那三名日籍僱員應該都是情報員。

商行的老闆跟老闆娘,看上去應該是夫妻檔情報員。但對胡彪而言,既然決定今夜動手,那麼這間商行的三名小鬼子,都將成爲刀下亡魂。

而胡彪要做的,就是在動手的過程中,儘量不驚動租界的巡邏隊。或許知道最近租界不太平,英美等國也增派了巡捕力量,確保租界的治安穩定。

當然,這種巡邏力量,也僅限於租界洋人活動較多的區域。至於租界的貧民窟,這些巡邏隊員自然不會管。這也導致貧民居住的地方,夜間大多都不太平。

夜幕降臨,原本熱鬧的商業街道,也漸漸安靜了下來。雖說租界這邊電力供應不錯,可夜晚敢出來亂逛的人,實際上還是不多。

夜晚真正繁華的街道,自然是租界的十里洋場,那裡彙集了不少賭場跟夜總會。口袋有錢又有點勢力的人,也願意去那裡買醉。商行街這邊,晚上自然沒人做生意。

從街道人流開始減少之時,胡彪便藏身於這間商行旁邊一幢屋頂上。商業街這邊的建築,大多都是兩三層的磚瓦房,前面充當店鋪,後面大多都做爲倉庫。

住人的話,大多都住在二樓。而胡彪藏身的這幢樓,則是三層建築。因爲這片街區的建築,大多有屋檐豎牆,以至藏身屋頂的胡彪,絲毫不擔心會被人發現。

隨着街道上行人越來越少,各大商行也陸續關門歇業。相比一些洋行,大多都僱傭買辦替其強羅生意。有些洋行,商人跟僱員都住在店裡。

而胡彪今晚打算襲擊的商行,除了三名小鬼子外,其餘的本地僱員都不住在店裡。這樣做用意也能理解,有其它僱員住在店裡,會增加情報站曝露的可能性。

藏身於屋頂的胡彪,時刻注視着僅有一牆之隔的小鬼子商行。看着同樣關門歇業的商行老闆,此刻正待在商行後院的廚房,跟其它兩名成員用餐。

雖然聽不到三人在聊些什麼,可胡彪依舊能感覺到,這間商行的老闆跟老闆娘,似乎沒白天看起來那樣恩愛。剛坐下吃飯沒多久,老闆便起身離開回二樓住所。

“都聚在一起,反倒不好下手。分開了,才更有機會啊!這該死的天氣,繼續吹下去,估計等下還真有可能凍僵了。添件衣服,保暖一下吧!”

考慮到現在遠不是動手的時候,胡彪從隨身空間裡,取出一件前番在十里洋場打劫來的棉大衣。將其蓋在身上後,繼續盯着不遠處的商行。

讓胡彪有些意外的是,隨着老闆匆匆結束用餐,留在廚房的老闆娘跟那名負責商行財務的小鬼子,似乎情意綿綿的喝起小酒。不多時,老闆娘已經做到帳房先生的腿上。

看到這一幕,胡彪也忍不住吐糟道:“媽個蛋,這兩個傢伙,不會在餐廳上演一場肉搏戰吧!真這樣的話,老子豈不是要長針眼了?”

好在兩人似乎蠻剋制,雖說兩人在餐廳已經開始預熱,可最終肉搏戰似乎沒放在餐廳。酒足飯飽後,老闆娘跟着帳房先生,來到帳房先生居住的房間。

門關上之後,趴在高處的胡彪,通過燈光依昔能看清楚,這兩人正在進行着什麼,接下來又會做些什麼。反觀上二樓的老闆房間,胡彪看的不是很清楚。

“假冒夫妻檔?這個老闆蠻衰的,天天戴綠帽子,不爽是肯定的啊!看這情況,這個老闆娘應該不簡單,搞不好她纔是這個情報站的負責人。”

清楚小鬼子非常講究尊卑跟上下級關係,如果老闆是情報站的負責人,肯定無法容忍下屬這樣幹。這也意味着,這個情報站的負責人,不是女老闆就是那位管財務的帳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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