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主任辦事,何敢說辛苦!多謝主任!”白有強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這酒居然是貴州的,味道很不錯,姚維明進山,居然還帶了這樣的好酒,真是會享受,白有強心中暗罵。
“有強老弟,依你看,這地方我們能不能過去呢?”姚維明端着酒杯,品着酒,神不守舍的對白有強問道。
白有強想了想之後,深吸一口氣說道:“主任,您想聽實話還是聽假話?”
姚維明翻眼皮看了看白有強,開口道:“當然是實話了!”
“那麼主任請恕我直言!這地方我們過不去!”白有強對姚維明說道。
姚維明聽罷之後,心裡很不痛快,但是還是忍住沒有發作,儘量用平和的聲音說道:“爲什麼?”
“此地只有這條路可走,乃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方漢民他們之所以在對面設伏,就是要把我們當在這裡,拖死我們!
他料定我們這麼多人進山,帶不了太多的糧食,這幾天下來,我們的糧食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他利用這裡的地形,只要拖上我們幾天時間,那麼我們就只能退兵!而且我相信此獠絕對已經對周圍的地形進行勘察過了,定不會有所疏漏!
以我們目前的狀態,想要過去,真的比登天還難!”白有強實話實說。
姚維明哼了一聲,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就被重重的朝着一個彈藥箱上一摔,揹着手站了起來,怒道:“難不成我們就這麼灰溜溜的退回去不成?回去我們該怎麼交代?”
白有強搖頭道:“這也不見得!卑職以爲,此次我們雖然奉命進山追剿方漢民,但是又有誰知道,方漢民躲在什麼地方?既然我們能把那陳大腳的寨子打下來,倒不妨再找一家山賊,誰又能說我們此次進山一無所獲呢?”
姚維明一聽,吸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丟給了白有強一支,自己也點了一支抽上,腦子開始緊着轉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之後,姚維明忽然間一笑,轉身又給白有強倒了杯酒:“這倒也是個辦法!沒想到老弟你居然還有這個心眼!”
白有強心裡也苦,他什麼辦法呀?帶着這幫烏合之衆,去跟方漢民作對,還是在這樣的大山之中,這裡所有人之中,恐怕數他跟曹友德最沒有信心,從重慶來之前,他就和曹友德判定,這次他們進山,絕對討不到好,別說剿滅方漢民了,他們這幫人能全身而退,就算是燒了高香了。
所以別人可能今天才考慮,接下來怎麼辦,可是白有強卻早就開始琢磨,該怎麼應付這個局面。
現在他們被堵在這裡,白有強可以斷定,對面的人絕對不是方漢民那夥人,而是一幫差不多也算是烏合之衆的傢伙,而方漢民這個時候卻沒有露頭,那麼他在什麼地方?
白有強想想就覺得害怕,如果方漢民真的喪心病狂的話,那麼就憑他現在手頭的力量,想要擊垮自己這一大幫人,可以說跟玩兒一樣,保不定方漢民這會兒可能就呆在他們附近,盯着他們的行動呢!只是暫時沒有動手罷了。
此時正值他們這幫人士氣低落的時候,方漢民只要在天剛放亮的時候,突然間對他們營地發動一次突然襲擊,白有強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這幫人絕對會被當場擊潰。
到時候他們恐怕能不能活着逃回合江縣城都成問題。
所以白有強便苦思冥想,終於替姚維明想出了這個主意,雖然他們無法完成剿滅方漢民的任務,但是隻要他們能順手剿滅兩三股山中的土匪,藉口這些土匪勾結方漢民,那麼就算是回去,也能給上面一個交代,他們沒有白進山一趟,還是有所收穫的。
這樣雖然面子上也不會好看,但是總好過空着手狼狽逃回去,起碼上面不會因此就把姚維明給撤職查辦了。
於是白有強這才晚上來找到了姚維明獻計。
而姚維明其實比白有強聰明,並不是他想不出這個辦法,而是之前他壓根沒考慮這個事情,白有強卻已經琢磨了好幾天時間了,故此白有強提出這個計劃之後,姚維明立即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
“長官謬讚了!卑職自從跟隨長官之後,便一心一意爲長官辦事!只可惜那方漢民太過狡猾,卑職實在是無能!不能爲長官解憂!實在是慚愧!”白有強客氣的說道。
姚維明搖搖頭:“這不能怪你呀!怪只能怪我當時太輕敵了!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只能這麼辦了!
可是如果按照你說的,我們接下來該去什麼地方?”
白有強看姚維明同意了他的意見,於是立即胸有成竹的說道:“這個卑職已經審訊過昨日抓獲的俘虜了,據他們供述,由此向南偏東大概十幾裡的地方,有個帽兒山,哪兒還盤踞着一夥土匪,爲首之人外號叫獨眼龍,手底下有二三十個嘍羅,實力不算強,他們距離我們最近,倒不妨可以考慮去他們哪兒!
最關鍵的是這個獨眼龍寨子裡,聽說囤積的糧食比較多,這廝似乎跟外面有關係,可以搞到糧食,周圍的這些小股的土匪,有時候缺糧,便會找他買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