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是舒服了,可是卻苦了許明遠他們,許明遠他們晚上找了個山洞躲起來,雖然過得舒服,可是天亮之後,他們卻要冒雨繼續監視姚維明所部的動靜,這會兒他們卻要在林中呆着,他們一樣沒有雨具,只能用在叢林中找的闊葉和草編成簡易的蓑衣披着,但是隔雨效果並不好,沒多久渾身上下也都溼透了。
所以這一天下來,他們幾個人也都淋得跟落湯雞一樣,一個個凍得是瑟瑟發抖,小聲咒罵着姚維明這個混蛋。
當天晚上雨終於停了下來,不過林中還是溼漉漉的,氣溫下降了很多,道路也變得泥濘了許多,第二天一早,姚維明下令繼續開拔,當兵的依舊不情不願,不想離開這些暖和的地方。
姚維明沒轍,只能又是好一通鼓動和威逼利誘,這才把部隊趕出舒服的山洞,一把火燒了陳大腳的山寨,然後繞過雞頭山,開始沿着小路向北折返,向着方漢民他們藏身的地方走去。
但是這條小路現如今一場大雨之後,不但泥濘而且溼滑,稍有不慎便會摔個大馬趴,一路上當兵的是怨聲載道,在路上走得磨磨蹭蹭,而且是走走停停,一天也沒走出去二十里路,到了天黑之後,又只能在林中宿營。
此時一場大雨過後的山中,氣溫已經下降了許多,夜間的溫度更是讓人撐不住,加之林中到處都是溼漉漉的,連生火都升不起來,在樹根下面或者是樹洞中找到的有限的一些乾柴,也僅夠勉強做一些飯,這幫官兵們又一次在山裡凍得是瑟瑟發抖。
不過好在這一天,許明遠他們也沒法繞到官兵的前面去,他們對這一帶地形不熟悉,只能遠遠的吊在姚維明所部的屁股後面,所以這一天他們沒有再襲擾前面的這些官兵們。
這讓姚維明多少放心了一些,以爲盯着他們的方漢民和他的手下們,這會兒應該被一場大雨逼回到了他們的山谷之中。
可是許明遠、呂小山他們即便是這一天下來,也冷的夠嗆,感到十分疲憊,但是天黑之後,他們還是沒打算讓姚維明這幫傢伙消停。
天黑下來不久,他們便又開始在山裡胡亂放槍,東一槍西一槍的交替開槍,攪和的姚維明這幫人又是一驚一乍的。
“格老子!還讓不讓人活了?你們別太過分了!”一個大嗓門的當兵的,實在是被折騰的忍無可忍,蹦起來雙手攏在嘴邊,對着遠處的山林大叫了起來。
剩下的當兵的也都是破口大罵,但是最終也沒人敢離開他們的營地,去找這些不停騷擾他們的敵人算賬。
當好不容易姚維明帶着這支部隊,走到一個山谷的時候,走在前面的白有強叫停了部隊行進,找地方躲起來,仔細觀察了一番這裡的地形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立即將帶路的那個老兵叫過來,對他問道:“除了這條路之外,還有沒有路可以繞過這一段路的?”
那個老兵搖着腦袋道:“沒有了!就這一條路!就這個路,還是早年的時候,一些山民爲了能進山,硬在這兒鑿出來的!聽說當時爲了鑿開這條路還死了好幾個人!
以前的時候,這兒連這條路都沒有,只有山羊才能從這兒過去,人要是想過去,要趴在崖壁上,跟着山羊,才能一點一點的爬過去!
好在二十多年前,這兒的山民爲了能方便點過去,就湊了點錢,硬是鑿出了一條小路,不過當時也沒這麼寬!只能讓人揹着竹簍來往!
現在這條路好像又被拓寬了一些,幾年前聽說是山裡面幾夥山賊,爲了來往方便,能過大牲口,他們又拓寬了一次,纔有了現在這條路!”
白有強看着眼前這條險峻的山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條路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要是誰堵住了這條路的話,不用太多人,幾個人槍法好點,任你千軍萬馬,也別想衝過去!
後面的姚維明一看前面停了下來,於是便派人過來問白有強,爲什麼停止前進。
白有強親自過去見了姚維明,帶着姚維明到前面一個安全的地方指着前面這段懸崖上的小路,對他說道:“主任!這段路太險了,我懷疑姓方的極可能會在對面埋伏,這裡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只要他們堵住對面,那麼我們即便是把所有人都填進去,都不見得能過得去!
所以卑職正在打聽,附近還有沒有路能繞過去!現在看來,這附近可能沒路能繞過去了!”
這些被調上去探路的,有些不情不願,可是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姚維明親自下令,他們也不得違抗,只能心中暗自咒罵着,端起槍上了膛,開始魚貫上到了這條小路上,開始的時候,還沒啥動靜,走了一陣之後,見到沒啥動靜,他們多少放心了一些。
十一個人都側着身,儘量貼着路邊的巖壁小心翼翼的朝前蹭着走,他們左側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右側是立陡的峭壁,走在這路上,要是恐高的話,朝下面一看,兩條腿都會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