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還算是有經驗,而且行事很果斷,當場開槍鎮住了這幫發狂的百姓,然後又一番嚇唬,把這幫百姓給驚醒,嚇跑了他們,將一場風暴給化解掉了,要不然的話,連
他自己都恐怕難以從中抽身,他手下的弟兄恐怕也要爲此付出血的代價,每個人挨幾下是絕對跑不掉的。現在這場風暴已經被及時制止,這讓他也總算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當看到地上趴的金掌櫃的屍體的時候,他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這廝不管從任何角度,都死有餘辜,
雖然他只是爲那個什麼張專員辦事,但是這傢伙也絕對死得不冤,對此他一點也不會同情這傢伙。
但是這傢伙的死,肯定也會引起不少麻煩的,接下來他就要想辦法把這個麻煩也給消除掉,一扭頭他看到那個孫連長戰戰兢兢的走出來,於是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說起來這個孫連長,纔是這場風暴的真正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這廝暗中搗鬼的話,那麼他也不會跟這個金掌櫃起正面的衝突,最終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也不用浪費他這
麼多精力。
於是他立即朝着孫連長迎了過去,把臉也沉了下來,對着孫連長便冷聲問道:“孫連長,是你不讓金掌櫃賣給我軍糧嗎?”孫連長一聽,心裡咯噔一下,暗叫壞了,如果他承認的話,那麼這次的事兒可就不好辦了,再怎麼說,這個姓方的營長,可是新六軍派過來打前站的先頭部隊,而且他們
還是新六軍直屬的特務營,是直接隸屬於軍長廖耀湘的手下。
作爲打前站的先頭部隊,這個特務營絕對是一支罕見的精銳,這也說明他們很受廖耀湘的器重,而廖耀湘是什麼人?現在國內最精銳的新六軍的軍長,身份地位都不簡單,很受委員長的器重,視之爲國之重將,就算他們第三方面軍的司令湯恩伯也要給他點面子,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準
許他們進入黎平縣。但是雖然准許新六軍的先頭部隊進入黎平縣,可是他們九十四軍對此並不熱情,而黎平縣是第五師的防區,他們第五師也不太高興,他的長官在通知他的時候,雖然沒有
明說讓他給這支過來的新六軍的先頭部隊使絆子,但是也沒讓他熱情接待。
所以他纔會不冷不淡的接待了這個方營長和他的部隊,私底下才會派人通知金掌櫃,別賣糧給這個方營長。
而那個姓金的胖子,剛纔死到臨頭,卻把這件事直接叫了出來,這一下事情就有點麻煩了,因爲他得罪不起那個張專員,但是同時他更得罪不起廖耀湘。如果這個方營長把他暗中使絆子,不讓當地糧鋪售賣給他們軍糧的事情捅到廖耀湘那裡的話,廖耀湘一旦爲此追究到他們第五師頭上,到時候絕對沒人會替他出來背這個
黑鍋。
到時候爲了平息廖耀湘的怒火,他的上峰絕對會把他當替罪羊給踢出去,最後板子也絕對會結結實實的打在他的屁股上。一旦鬧到那種程度的話,他弄不好連腦袋都要搬家,一個試圖破壞友軍之間關係的罪名,就能讓他不死也脫層皮,再加上這個金掌櫃又被坐實了漢奸的罪名,方漢民要是
再給他扣上一個勾結漢奸,試圖阻止他們執行任務的罪名,到時候他的腦袋十有八九會被砍掉的。這可把這個孫連長給嚇蒙了,連忙擺着雙手叫到:“哎呀方營長您誤會了,卑職豈敢做這種事呀?您可千萬不要聽那個姓金的胡說八道呀!他……他……他這是故意挑撥你
我兩軍之間的關係!對,肯定是這樣的!他這個狗漢奸肯定是心知死定了,臨死要拉我當墊背的!我可真沒有不許他賣糧給你們呀!方營長,您可要相信我呀!我怎麼會做這種缺德事兒呢?你們過來,我歡迎還來不及呢!本來我還打算,今晚在城裡設宴給您接風洗塵
呢!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方漢民板着臉盯着孫連長,把這個孫連長盯得心裡一陣陣的發毛,連忙掏出香菸給方漢民讓煙,還忙活着給旁邊幾個站的近的特務營的官兵遞煙。
“孫連長真的沒有讓姓金的漢奸不賣給我糧食?”方漢民冷冰冰的再次逼問到。“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要是我這麼說的話就……就……就天打五雷轟!”孫連長這會兒真的害怕了,這個姓方的一旦發怒,站在他面前,讓他感到莫大的壓力,而且看剛
才他的雷霆手段,這個人絕非善類,肯定是個很囂張的傢伙,做事不計後果,要是被這種人狠狠的咬一口的話,肯定會被咬到骨頭裡面。“好吧!那麼孫連長,我暫且就相信你!但是這件事並不算完,要是讓我知道確實是你不讓姓金的賣給我糧食的話,我一定向廖軍長彙報此事,到時候一定要廖軍長找貴師
師長問問這是爲什麼!”方漢民冷哼一聲,對這孫連長說道。孫連長一聽,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卑職不敢!請方營長相信卑職,卑職絕對沒說過這話!這都是該死的姓金的故意陷害我!這都是沒有的事兒!他媽的,這個姓金的漢
奸真是死有餘辜!真該被碎屍萬段!我呸!”
孫連長這會兒恨死了那個死胖子,對着遠處那個死胖子的屍體又啐了一口唾沫。“但是孫連長爲何要急着讓你的人堵住姓金的嘴呢?雖然這個姓金的是個漢奸,肯定是無疑了,但是畢竟未經審訊,還有很多事情沒審問出來,孫連長便把他丟給了暴民們
,將其活活打死,這件事恐怕不好辦呀!難道是孫連長想要借刀殺人滅掉姓金的口嗎?我可是本來準備把他帶走,交給上面嚴加審訊,從他嘴裡看看能不能多掏出一些東西,可是現在卻就這麼被輕易讓暴民把他打死了!這麼一來,我們就沒法順藤摸瓜繼續
深挖,看看是誰在跟他聯繫,他背後還有誰投靠了日本人!現在倒好,什麼都沒法問出來了!”方漢民打着官腔對孫連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