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鐵路邊的婁晨看到手電筒打出的信號,心中一喜,對身邊的戰士說道:“火車來了,讓學生們都上車!”說罷婁晨向火車頭跑去。
坐在車頭等候學生們的趙鐵軍,看到急匆匆跑過來的婁晨問道:“學生們都上車了嗎?!”婁晨向車後看了看,點頭道:“都上來了。”
“好!你幫忙送煤,我開車!”說罷趙鐵軍拉響了火車的汽笛,在婁晨的配合下,駕駛着火車向江西開去。火車跑了沒有多久,身後的車站響起了爆炸聲。坐在空車廂裡的學生們聽到爆炸聲,紛紛把頭伸出了車窗。
曲江車站遭到襲擊的第二天,帶着部隊追蹤趙鐵軍一行人的谷田武夫接到了通報。看着手中的電報,谷田武夫皺起了眉頭,問道:“支那人,襲擊火車站有什麼目的呢?!”福田三郎回答道:“中佐閣下,卑職以爲支那人襲擊火車站的目的,是爲了引開我們的視線。按照各方面匯攏的報告,保護學生的那個支那人,是一個特戰高手,他的嗅覺非常的靈敏,我擔心他已經發現了我們在追蹤他。”
谷田武夫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福田君,你後面一半說對了,前面你沒有說對!支那人襲擊火車站很有可能是爲了火車。你不要忘了他要保護數十個學生。這些學生不是軍人,他們沒有他那樣的身體。……”
不等谷田武夫話說完,電訊兵拿着電報急匆匆的跑到了谷田武夫的身邊說道:“報告中佐,廣州司令部急電!”谷田武夫接過了電訊兵遞過來的電報,快速的瀏覽了一邊電報的內容,說道:“福田君,命令部隊立刻向曲江進發。”
“嗨!”福田三郎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黃昏的時候,谷田武夫帶着追擊部隊抵達了曲江。漫步在曲江的火車站,谷田武夫問道:“列車準備好了嗎?!”曲江憲兵司令赤木榮一少佐回答道:“已經準備好了,就停在前面的二號鐵道上。”赤木榮一猶豫了一會,提醒道:“中佐閣下,梅嶺關目前控制在支那軍的手中,你們要追擊支那人,在梅嶺關之前必須下車。”
谷田武夫愣了愣,眯着眼睛看了赤木榮一一眼,說道:“我知道了!”說罷谷田武夫跟着福田三郎上了火車。
話分兩頭,谷田武夫帶着人上火車追擊趙鐵軍一行人的時候,趙鐵軍駕駛着火車駛過了梅嶺關。因爲有軍統的特別通行證,所以把手梅嶺關的gmd軍,只是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列車,沒有多做刁難直接放過了趙鐵軍所駕駛的列車。
又過了一天,趙鐵軍開着火車抵達了贛州。把火車交給了贛州的守軍後,帶着學生們悄無聲息的從守軍的視野中消失了。一路潛行,半個月後趙鐵軍帶着學生抵達了跟新四軍約定好的接頭地點。
安排好學生後,婁晨走到趙鐵軍的身邊說道:“我帶人進城看看,想辦法跟當地的同志取得聯繫。”趙鐵軍看了看手錶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快去快回,路上一定要小心!”說着趙鐵軍摸出了一卷銀元塞給了婁晨,說道:“另外回來的時候,帶些吃的回來。我們無所謂,這些學生都已經吃不消了!”
“我心裡有數,你就放心吧!”說罷婁晨帶着兩個戰士離開了。
與此同時重慶軍統局。得知趙鐵軍已經回國,而且在江西露面後,戴笠把毛人鳳叫到了辦公室,問道:“齊五,你說趙鐵軍在江西露面後,回去什麼地方?!”毛人鳳想了想回答道:“局座,按照我對趙鐵軍的瞭解,他一定會回上海。我看還是讓上海站的人,多留意一下吧!”
戴笠在辦公室裡來回走了兩圈,說道:“現在也只能夠如此了。”說着戴笠拿起了邊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說道:“隨着歐戰爆發,日本人的野心也越來越大。昨天校長接到了羅斯福的電報,要我們盡力拖延日軍南下的腳步。雖然迫於形勢,校長最後答應了羅斯福的要求,但是我們的任務任重而道遠啊!”
毛人鳳聽着戴笠沒頭沒腦的話,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暗道:“這個和趙鐵軍有什麼關係?!難道這裡面另外有文章?!”放下茶杯的戴笠,看到毛人鳳露出的神色,接着說道:“趙鐵軍是我們手中的一張王牌,很多我們做不了,也做不到的事情只能夠依靠他。”
聽到戴笠的這句話,毛人鳳立刻反應了過來,看着戴笠說道:“局座,卑職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局座的提拔!”說罷毛人鳳走出了戴笠的辦公室。
看着辦公室的門關上,戴笠淡淡地說道:“趙鐵軍,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一個多小時後,婁晨帶着兩個戰士,走進了小縣城。按照離開香港時廖承志給他的聯絡方式,找到了設在小縣城內的地下交通站。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婁晨走進了雜貨店,來到櫃檯前,問道:“夥計,這裡有寶塔山牌香菸嗎?!”夥計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說道:“客官你稍等一下,我去問問掌櫃。”說罷店夥計撩起了門簾,走了進去。
沒過多久一個四十多歲的穿着黑色大褂的中年人跟夥計一起從後面走了出來,走到了婁晨的面前說道:“客官,你來的不巧。寶塔山牌香菸最近斷貨。”婁晨沉吟了一會,說道:“掌櫃的,我要的急,而且數量多,你看可不可以幫我想想辦法?!”
掌櫃的假裝猶豫了一會,對婁晨說道:“客官,要不我們隨我到後面談?!”婁晨點頭道:“好!請帶路!”說着婁晨跟身後的兩個戰士使了一個眼神,兩個戰士心領神會的走到了雜貨店門的左右兩側,依靠着門注視了外面的動靜。
一走進後堂,掌櫃非常激動的拉住了婁晨的手說道:“同志,你們終於來了!路上還算順利吧?!”婁晨回答道:“一切都順利!現在就在駐紮在城西的山上。”接着婁晨又問道:“接應我們的新四軍到了嗎?!”掌櫃回答道:“他們昨天到的,現在駐紮在清風峽。”說着掌櫃給婁晨倒了一杯水,接着說道:“因爲新四軍要北上,所以這次來的只有獨立師的一個營。晚一點我帶他們去找你們。”
“好!”婁晨放下了茶杯,說道:“那麼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我們晚上見面再說!”說罷婁晨在掌櫃‘殷勤’的陪同下,走出了後堂,帶着兩個戰士離開了雜貨店。
送走婁晨後,掌櫃跟店夥計交代了幾句,換了一件衣服急匆匆的走出了雜貨店。半個小時後,婁晨和兩個戰士出了城。一直注視着城門的趙鐵軍看到從城裡走出來的婁晨,笑着收起了狙擊步槍的瞄準鏡帶着兩個戰士下了山。
走到山腳的婁晨看到突然出現的趙鐵軍,笑着問道:“你怎麼下來了?!”趙鐵軍接過婁晨肩上的東西,遞給了跟在後面的戰士,說道:“下來活動活動。來接應的新四軍聯繫上了嗎?!”
婁晨點頭道:“聯繫上了,晚一點城內的同志就會帶他們過來!”說着婁晨跟着趙鐵軍上了山。黃昏的時候,掌櫃的帶着兩個人來到了山腳下。正在山上和趙鐵軍聊天的婁晨聽到哨兵的報告,急忙跑到了山崖邊,藉着餘暉向山腳下看去。
不等婁晨開口,趙鐵軍遞給道:“他怎麼來啦?!”婁晨愣了愣問道:“你認識?!”趙鐵軍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而且是老朋友了!”說罷趙鐵軍拉着婁晨飛奔下了山。
在山下的掌櫃看到在樹林中穿梭的婁晨,笑着說道:“他們來接我們了!”不等掌櫃的話音落下,趙鐵軍一個箭步從跑出了樹林,說道:“吳政委,我們又見面了!沒有想到這次你回來接應。”
吳濤笑着打趣道:“你這個大財主在這裡,我怎麼能夠不來!”趙鐵軍哈哈笑了笑,問道:“趙團長現在怎麼樣了?!”吳濤說道:“趙軍那老小子現在升官了,在你的幫襯下,他現在已經是師長了。”
趙鐵軍愣了愣,傻傻的說道:“升的那麼快啊?!沒有搞錯吧?!”吳濤笑了笑說道:“你到我們團部,我可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你,怎麼我到了你的地方,你就請我在山下喝西北風啊?!”
“哪能啊!”趙鐵軍拉着吳濤的手說道:“走,有什麼話我們上山說!”
下山容易上山難,一刻鐘後,趙鐵軍和婁晨帶着吳濤他們三人來到了臨時營地,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五個人坐下後,吳濤說道:“鐵軍,本來老趙要來的,不過我們獨立師剛剛擴編,很多地方離不開他,所以我來的時候他讓我跟你打個招呼,等有機會你到我們那裡,他好好的請你吃一頓!”
“別!他的飯我吃不起!”說着趙鐵軍看了看婁晨,接着說道:“學生我已經送到了,接下來我們也該分道揚鑣了!”說罷趙鐵軍站了起來,走到了放着自己兩個雙肩包的地方,一手抓一個雙肩包,快速跑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