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莊村右側陣地，當孫衛國趕到這裡的時候，日軍部隊已經停止了下來。
日軍部隊距離戰壕只有一百五十米，日軍炮兵發射了照明彈，他們將漆黑照耀的如同白晝一樣。
上百名男女被鬼子兵驅趕在前面，鬼子兵們躲避在這些男女的身後。
孫衛國經過柳茜父女兩個人聯合治療，他腰傷倒是有了很大好轉，這個時候他是站在戰壕裡面的。
王二柱和警衛員十分擔心孫衛國，他們雙手虛扶着孫衛國，生怕孫衛國會有意外發生。
舉起望遠鏡的孫衛國看着前面的情況，他臉色變得異常鐵青，一雙眼睛變得通紅。
這些男女大概有一百五十多名，其中有十幾名是穿着晉綏軍軍服的戰俘。
這十幾名戰俘已經被小鬼子按在了地上，他們身邊都有挎着軍刀的日軍班長。
戰俘們跪在地上，每一名戰俘都有兩名小鬼子按着，孫衛國能夠看到戰俘臉上不甘心的目光。
隱約的，孫衛國還能夠看到戰俘似乎在說話。
孫衛國是一名特種兵，他是執行過不少秘密的任務的，孫衛國精通的東西很多，他也是很勤奮的人。
除了特種兵必備的技能外，孫衛國是學習過很多知識的，其中脣語就是他所掌握的一門知識。
“開槍打死我們，快點打死我們，不要管我們的死活，這樣下去你們陣地會被攻陷的。”
看到這名戰俘的嘴脣，孫衛國知道他在說話，瞭解到他在說什麼，孫衛國異常的痛心疾首。
他知道這些人肯定會死的，但是他沒有這個勇氣下達射擊的命令。
孫衛國唯一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衝過去，一旦衝過去就是死亡，不僅不能救出這些戰俘和百姓，縣大隊的戰士們也會搭進去。
他雙手緊緊的握住望遠鏡，額頭上面的青筋爆氣。
這名說話的戰俘似乎激怒了身邊的日軍班長，這名日軍班長快速抽出軍刀，直接朝着戰俘腦袋上砍了過去。
鋒利的軍刀輕鬆的砍斷戰俘的腦袋，戰俘的腦袋滾落在地面上，鮮血開始從脖子處噴了出來。
因爲日軍打了照明彈，這一幕陣地上的戰士們都看到了。
守在右側陣地上的是三連九排，九排長是晉綏軍部隊出身。
看到這名戰俘腦袋被砍斷，九排長掏出駁殼槍，直接朝着戰壕外面跳了出去。
“小鬼子，老子和你拼了。”九排長大聲喊道，他身邊的兩名戰士急忙拉住九排長的身體。
“連長，讓他們放開我，我和小鬼子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以前的袍澤弟兄死在我面前啊。”
九排長拼命的掙扎着，他目光朝着陳揚看了過去，一臉哀求的說着。
陳揚面色通紅，他聽到九排長的話，隨即朝着孫衛國看了過去。
“營長……”陳揚輕聲的喊着。
孫衛國放下了望遠鏡，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他是一名班排長，哪怕他違法軍令，他都要帶人衝過去，即便他知道衝過去除了死亡沒有任何意義，他依然會義無反顧去做，這個時候，做爲一名軍人，死完全是分內之事。
但他不是，孫衛國是縣大隊的營長，他的一個決定要決定縣大隊六百餘人的生死，更決定南莊村上百名百姓的生死。
孫衛國不能做出任何衝動的事情，哪怕他不斷接受着良心的審判。
“據守陣地，擅自行動者軍法從事。”孫衛國語氣冷漠的說着，他直接下達了軍令。
“孫衛國，我****姥姥，你他麼的想要親眼看到這些袍澤弟兄被砍斷腦袋嗎？你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好百姓的安全嗎？現在你是要親眼看到這些畜生殺害我們的袍澤弟兄和無辜百姓嗎？”
聽到孫衛國下達的命令，失去理智的九排長當場便大聲咒罵了起來。
陳揚立即來到九排長的面前，直接給了九排長一個耳光。
“給堵住他的嘴巴，把他拉下去，他在亂說擾亂軍心，直接槍斃！”陳揚一臉凝重的說着。
一名戰士急忙用手堵住了九排長的嘴巴，另外兩名戰士則是立即拉着九排長朝着後面的防炮洞走了過去。
戰士們目光朝着孫衛國和陳揚看了過來，他們雙手緊緊的握住槍支，臉上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孫衛國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接過一支三八式步槍，動作輕緩的裝填子彈。
這個時候孫衛國感覺到自己全身血液都在燃燒，他感覺不到任何腰部的疼痛，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鬼子。
日軍班長目光不屑的朝着戰壕看了過來，他們同時揚起了軍刀，隨即狠狠的落下，十幾名戰俘腦袋全部被砍斷。
戰壕裡面的戰士壓抑着怒火，他們一雙雙眼睛變得通紅，雙手青筋暴起。
這是80聯隊聯隊長鈴木謙二吩咐王麻子做的事情，他覺得這樣是能夠狠狠打擊戰壕裡面守軍的士氣。
解決了十幾名戰俘後，數十名的老年人被推到了前面，這些老年人在日軍的恐嚇下，緩慢的朝着前面行走。
當數十名老年人走了十幾米後，日軍輕機槍開始射擊了起來，一顆顆子彈準確擊中這些老年人的身體，數十名老年人被屠戮。
鮮血染紅了地面，血腥的味道瀰漫在空中，幽藍的夜幕彷彿蒙上一層黑布，被照明彈照耀如同白晝的地面，顯得更加詭異。
微風輕輕的吹着，十二月底深夜，這股風吹的很寒冷，穿着單薄軍服的戰士們卻是沒有感覺到絲毫寒意。
最後的無辜婦女被推到了前面，小鬼子快速脫光這些婦女的衣服。
沒有見過婦女身體的戰士們紛紛低着頭，他們個個面色變得通紅，這是因爲憤怒。
鬼子兵們骯髒的雙手在婦女身體上來回摩挲着，孫衛國一雙眼睛要冒出怒火來。
他心裡有一個想法，帶着戰士們衝過去，哪怕是死在小鬼子手上，他也無法繼續忍受下去了。
可是想到縣大隊的戰士們，想到南莊村的百姓們，孫衛國咬着牙忍耐着，他不能發起衝鋒。
“營長，讓我帶九排衝過去吧，我求您了。”陳揚來到孫衛國面前，他直接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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