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血戰蕭濉河(5)

剛剛發完電報還沒有喘過一口氣來。城外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將剛剛坐下的吉住中將一下子又從椅子上給震了起來。“八嘎,怎麼回事?”怒氣衝衝的吉住良輔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問向正在城頭上檢查守備情況的師團參謀長。同樣一頭霧水的安部孝一大佐再三保證馬上查清楚後,才略微打消了師團長的怒氣。不過等原因查出來後,吉住良輔差點沒一口氣沒上來。第九師團設在城外的彈藥庫剛剛被一股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支那騎兵給炸了。也就是說現在整個蕭縣的日軍除了隨身攜帶的彈藥外,最起碼近幾天是不會有一發子彈的補給了。要是真遇到中隊的攻擊,在打光身上的彈藥後,就只能靠拼刺刀了。不過這些工兵和輜重兵白刃戰的水平實在讓人懷疑。恐怕就連吉住良輔自己心裡都沒有數。現在他能做的只有一邊拼命的向華中派遣軍司令部請求作戰指導,一邊將行李打點好,以便只要一發現有中隊圍城的跡象就迅速開溜。不過他的運氣到目前爲止還算不錯。在度過膽戰心驚的一天後並沒有什麼中隊來收復蕭縣。只是那支支那騎兵時不時的騷擾一下。不過把自己生命安全始終放在第一位的吉住良輔下令將城門禁閉,說什麼也不出城一步。擺出了一副你有種你就攻進來,爺們是高低不會出去了的架勢。

現在正忙着收網的劉家輝沒有想到,他的那兩個膽大包天的騎兵營長直接將吉住良輔給關了禁閉了。不過整整一白天劉家輝除了最初的幾次攻擊外並沒有怎麼發動攻勢。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在天亮以後日軍好象將部署在中國的所有航空兵都調過來了似的。整整一天的高密度轟炸讓新77師攻擊部隊幾乎擡不起頭來。給正在攻擊的部隊造成了極大的傷亡。劉家輝也想動用師屬高炮營和各團屬高射機槍連進行反擊。不過僅僅就憑他那幾門小口徑高炮,實在無法和幾十架飛機抗衡。在看到僅擊落日軍飛機三架的戰績而自己的高炮只剩下五門後。劉家輝只得下令部隊暫停攻擊。深知在戰場上時間就是生命劉家輝也只能在設在村後樹林裡的師部裡望着天上肆虐的日軍飛機急噪的來回跺步。

實在找不出辦法的劉家輝只得命令部隊停止大規模攻擊改變戰術。一邊逐步縮小包圍圈,一邊組織各團團屬比較靈活的高射機槍專打給包圍圈內日軍投送給養的日軍運輸機。這一辦法效果還不錯。與劉家輝現在有些心意相通的許洪亮在接到劉家輝的指示電報後,立即採取了從四周逐步蠶食日軍陣地,儘量和日軍縮短距離。使日軍飛機在轟炸時相當的投鼠忌器。另外將兩個團的高射機槍組織起來專打日軍的運輸機。在擊落了兩架正低空空投的日軍運輸機後,其他正在空投的日軍運輸機立即爬升到高射機槍射程之外。不過這樣一來他們是安全了。可空投的準確性卻大大降低了。只有不到三份之一的物資被空投到日軍陣地上其他的不是落在新77師陣地上,就是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雖說落在新77師陣地上的子彈用不了。但那幾百發75毫米山炮彈卻正是新77師收容來那兩個一共有着十八門奉天造仿日式41山炮但炮彈加起來一共不足五十發的山炮營所急需的。

現在劉家輝也只能盼着還在他腦袋頂上的太陽早點落山。不過在接到張軍長的59軍對面的日軍十三師團在第九師團被包圍後不僅沒有加強攻勢,反倒是逐步降低的攻擊強度的電報後,略微鬆了一口氣。

剛開始他怎麼也搞不明白按照日軍一貫的傳統,絕對不會對被圍友軍見死不救的。可這次爲什麼第九師團被圍,第十三師團一改往日作風,攻勢不增反減。開始劉家輝還生怕日軍準備繞過59軍防守陣地直撲前羅裡或是濉溪口。但是在將從蕭縣調回的騎兵營向北派出去後,得到的報告卻是從59軍正面撤出的第十三師團部隊正撤向隴海路。弄得劉家輝現在疑慮叢生,他在後世的記憶裡實在沒有想起來此時隴海路上也沒有什麼會戰。直到到接到戰區的戰鬥通報和敵情通報後,劉家輝才恍然大誤。原來此刻被中隊幾個軍圍困在蘭封考城一帶的日軍第十四師團的情況和第九師團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是整個師團被圍另一個是被包圍了兩個聯隊。不過在東京軍部的眼裡現在正被一戰區那位廣東籍的前敵總指揮指揮幾個中央軍打的苦叫連天的十四師團可比第九師團的這兩個聯隊分量重的多。再說在一貫看不起中隊的軍部的大佬的眼裡。中日兩軍的戰鬥力的對比是日軍一個聯隊足可以打敗中隊一個師計算的。那麼以最簡單的算術計算,兩個日軍聯隊足可以擊敗中隊一個軍。經過空中偵察和地面漢奸的報告。包圍這些日軍的只有中隊的一個師。在華北派遣軍對情報進行仔細分析後,這個中國師只有三個步兵團的番號。依照中隊的編制來說只有地方的雜牌部隊纔會有這樣的編制。那麼只要給青木少將足夠的空中支援和空投物資補給青木少將就算不能突出來,但自保到十三師團解圍回來不成問題。況且此刻集中在第一戰區的幾個中央軍精銳軍在軍部的眼裡可比集中在濉溪口的幾個雜牌師的誘惑力大的多。

不過此時的日軍從上到下除了在包圍圈內苦苦掙扎的青木少將外,沒有一個人想到新77師除了軍政部給的三個團的編制外,自己還有兩個團的補充兵力。在從臨戰到現在陸陸續續又收容了應該說是抓回了近五千名潰兵,這些兵以老兵居多。戰鬥力自然比新77師那些才從軍不久的小白要強的多。再加上劉家輝一手大刀一手胡羅卜的威逼加利誘下戰鬥力上升了幾倍。

在劉家輝幾乎望穿雙眼的盼望下。高照了一天太陽終於在青木少將極爲不情願的目送下落山了。同時活躍了整整一天的日軍飛機也終於象倦鳥歸巢似的消失了。青木少將的痛苦時刻來臨了。現在已經沒有後顧之憂的劉家輝指揮部隊全力的投入了進攻。經過一白天慢慢蠶食,現在新77師的陣地有些地方已經和日軍防線基本相距不過幾十米。望着新77師陣地上密密麻麻的輕重機槍,手裡缺少支援炮火的青木少將楞是沒敢發動進攻以擊退已經把工事修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新77師部隊。不過他不動不代表新77師不動。在太陽收起最後一抹餘輝後,沉默了一天的新77師炮兵開始怒吼了。雖說威力最大的野炮因爲缺少炮彈而沒有開火。但白天借日軍光弄了充足的炮彈的那18門山炮和接到劉家輝命令將全部炮彈打出去的8門120毫米重迫擊炮全部開火。這幾乎是從九一八事變以來中隊第一次在一場戰鬥中火力佔到上風,也是中隊第第一次不用擔心被實力遠超過自己的日軍炮兵壓制。

從望遠鏡裡看着正被炮火籠罩的日軍陣地的劉家輝在心裡已經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兩個炮兵營歸回原建制。雖說這些原東北軍裝備的奉天兵工廠仿造的41式山炮的威力不如中央軍現在普遍裝備的蘇制76毫米野炮和德造博福斯75毫米山炮。但有總比沒有強。不過在炮火準備結束後劉家輝並沒有直接下令進攻。而是命令各部隊按白天下午制定的新作戰計劃,將所有高射機槍全部放平,向包圍圈的兩個點集中狂掃。他這一着給正從地上爬起準備抵抗的倖存日軍造成極大恐懼。12,7毫米子彈輕易的穿透了日軍用屍體和軍裝包裹泥土構築的簡單工事。被這些子彈碰上的倒黴蛋不是被攔腰截斷就是直接截肢。這一效果讓許洪亮和各團團長看的目瞪口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些高射機槍平射竟然有這些大的威力。

被高射機槍這頓狂掃打的有些崩潰的日軍士兵,看着被攔腰截斷的戰友。這些號稱堅韌的日軍士兵再也剋制不了心中的恐懼。這些參加過凇滬會戰和進攻南京的老兵在也隱受不了被腰斬和截肢的恐懼,或是丟下步槍轉身向後奔去,或是舉起步槍不顧一切的衝出戰壕隨即被密集的機槍子彈打倒。始終在望遠鏡裡觀察日軍陣地的許洪亮看到這一現象後,立即抓住時機命令兩側的138團和189團立即發起進攻。等到青木少將發現不對後連砍掉幾個到處躲藏的日軍士兵,也沒有阻止了陣地的崩潰。

在兩側沿着被幾挺高射機槍硬生生打出來的突破口。138團和189團將全部的自動火力集中配備給了第一梯隊。第二梯隊的主要任務就是在第一梯隊的身後向前不斷的扔手榴彈。同時許洪亮組織兩個團團屬迫擊炮沿着攻擊部隊的兩翼不斷阻擋着反擊的日軍。同時部署在前羅裡已經苦戰了一夜的已經基本上換了一碴人的128團也同時向當面之敵發起了攻擊。經過半夜的混戰,包圍圈內的日軍陣地已經縮小到三份之一了。被圍的日軍最後時刻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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