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安身立命
凌芸一笑：“李寨主，你想食言，怎麼不算了？耍詐？那是他們沒本事，我又沒規定他們不能耍心眼。要是戰場上還要告訴你一聲我要殺你嗎？輸就是輸，不認賬也可以，當着所有兄弟的面承認，我們絕對不反抗。”
“你……”李豹的臉一下變成豬肝，用手指着凌芸，說不出話來。李豹也不是笨蛋，相反頭腦還很聰明，否則在東北長白山裡，大小土匪不下百十家，多的好幾百人，少的也有幾十人。互相爭地盤搶獵物，也是互相攻擊，要是沒點本事早讓人吞併了。
這時候也明白過來，這個凌芸是諸葛亮一類的人，一貫出主意，那個袁桐是打手。一開始她們就有算計，比試方法是她們提出來的，早就有勝利的把握，自己上當了。可是讓他當着所有兄弟的面承認說話不算數，那以後怎麼做人？傳出去自己還有臉在長白山混嗎？
“寨主……”王九剛張嘴，李豹正一肚子火呢：“閉嘴，都他媽你出的主意，打不着狐狸惹一屁股騷。”看到寨主發火了，嚇得他不敢出聲了。本來他也發現上當了，剛想一個好主意被李豹給嚇回來。
凌芸知道，整個山寨就這個王九最壞，也頭腦最好使。展顏一笑：“王九你過來。”
凌芸很少笑，是比較嚴肅的人，可要真的一笑，那絕對是傾城的笑容。袁桐就說她是褒姒，一笑傾城，再笑傾國。這時候對王九一笑，王九當時就是呆若木雞，什麼也沒想，屁顛屁顛的過來。
凌芸說道：“王九，你在山寨是什麼位置，幾當家的？”
“小姐，我只是寨主手下兄弟。排不上數的。”
凌芸說道：“那你知道我現在是二當家的，是不是你得聽我的呢？”
“啊？是，是。啊……不是……”王九剛纔聽寨主說的，人家勝了答應入夥，還給人二當家的位置。可是寨主還沒發話呢，他不敢說李豹說了不算，可也不敢承認啊？一着急本來能說會道的他，變得結巴起來。
凌芸可不給王九機會，直接說道：“這樣，既然我是二當家的，從今以後，你就是山寨總管，大事向大寨主和我報告，小事你自己做主。明白嗎？”
這一下自己就升總管了，那可是除了寨主就是自己最大了，他有些腦袋反應不過來。李豹也反映不過來，凌芸的動作太快。凌芸對王九說道：“今天我和袁桐參加山寨，慶祝一下，安排酒菜，大家慶祝，好好喝一頓。”
“好，二寨主英明”手下這山賊嘍囉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寨主一聲不出，那就是同意人家是二寨主了。有吃肉喝酒的機會，當然是大聲叫好。
李豹臉色十分難看，他看得出來，凌芸這是早就計劃好的事，看來自己要是不答應比武就好了。可是他那知道，就算是不比武，凌芸也會想出其他辦法。
佔據這個山寨，暫時當做落腳點，是凌芸必須乾的事。她想了很多辦法，兩人不能打劫過日子，再說根本沒幹過，自己又身體糟糕，根本沒什麼本事，全靠袁桐一個人哪行。別說抗日打鬼子，就是活下去都成問題。
當看到李豹的時候，凌芸已經有了打算，那就要看李豹是個什麼樣的人，要真是無惡不作的土匪，或者是投降鬼子的漢奸，凌芸不介意除掉他。要是還不錯，那就先留着。
李豹哪知道一路上凌芸已經想了很多制他於死地的辦法，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兩人是年輕女孩，他們會疏於防範。女人想殺男人，方法太多了。凌芸自己都覺得的自己卑鄙，太陰險了，可非常時期非常辦法。
看來這個李豹還不錯，沒有拿出無賴和土匪的作風，還算是一個講義氣重諾言的人。看看臉色難看的李
豹，凌芸弄出一個很無辜的萌態笑容。
李豹的臉也沒有繃住，凌芸這個笑容不是迷人是可愛。他嘆口氣說道：“你勝利了，說說你的打算，爲什麼要控制奇峰寨？”
凌芸恢復了嚴肅，看來這個李豹的頭腦也不錯，能看出來自己是有意想控制他的山寨。嚴肅的說道：“沒有別的，我們剛到這裡，人生地不熟，想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只是找個地方活下去而已。你這個人還不錯，起碼守信用，重承諾，所以加入你們了。”
李豹沒有白癡的相信凌芸的話，兩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家家，大冬天跑到深山裡幹什麼？看樣子也不是生活不下去的窮苦人。這年頭要是有能力有活路誰當土匪啊？看凌雲她們兩個也不像是犯案被通緝的樣。無可奈何的說道：“只要你不出賣兄弟，我讓你當二寨主也沒什麼，要是你敢出賣山寨的兄弟，我絕對會第一個殺你。”
凌芸心裡暗暗鬆口氣，她這樣做也不知道能不能行，這是自己的推算，也沒有經驗，要是判斷不準，那可就壞了。臉上帶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你放心，我只會讓奇峰寨發展擴大，不會出賣他。”
事到如今，李豹也沒辦法，他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豪爽的一笑：“很好，你就是奇峰寨的二當家的，我說話算數。袁桐其實更適合當二當家的，因爲她比你能耐大。你只會耍心眼，陰險的人。”
對於李豹的評價，凌芸不置可否：“你說得對，誰當都一樣，不過你看過三國演義吧？你說諸葛亮和張飛，誰指揮誰呢？”
李豹一愣：“你狠傲氣，敢自比孔明？要是那樣，我尊你是軍師，連我也聽你的，我們幹出一番大事業。”
凌芸看看李豹說道：“你的大事業是什麼？”
李豹說道：“你看，整個東北長白山周圍，大小山頭不下百十家。力量分散，根本成不了氣候。這裡山勢連綿千里，我們完全可以佔據這裡成爲一方霸主。”
凌芸有些吃驚的看着李豹，沒想到他還有這樣大的野心。不過撇撇嘴說道：“這就是你的大事業？太小了吧？”
李豹是有野心和壯志的，要不他不會什麼救國軍和抗日義勇軍以及抗聯都不參加。他以爲自己的志向已經不小了，可還是被凌芸一個小丫頭片子瞧不起。
他不服氣，一個小女孩能有什麼志向，不滿的說道：“你有什麼事業？”
凌芸說道：“日寇鐵蹄正在侵略中國，我們的事業應該是抗日救國，那纔是真正的大事業。”
李豹搖搖頭說：“算了吧，鬼子在中國有上百萬軍隊，東北軍都不是對手，聽說他們已經打過黃河了。抗日那不是找死嗎？”
“膽小鬼，怕死”凌芸有些氣憤的說道、
“你說誰膽小鬼？老子要是怕死早就投降了，你知道鬼子給我什麼條件嗎？只要投降，給我一個營長，可是老子不當漢奸，給團長師長也不幹。問問長白上的各個綹子，有敢打日本人的嗎？就老子敢，還說我是膽小鬼。”
看着李豹氣憤泛紅的臉。凌芸不知道他這麼大火幹什麼，有些發愣的看着他。李豹也是心裡有氣，一直憋再心裡。今天終於被凌芸激怒出來：“你看看，東部軍是多少，鬼子是多少，一槍沒放，就他媽跑了。東三省就這麼沒了，三一年，到今天，六年，六年啊，國軍來過一人一槍嗎？三十多萬抗日部隊，現在還有多少？誰他媽管過。老子憑什麼抗日，誰又知道老子在抗日？”
李豹有些歇斯底里大喊大叫，弄得周圍的兄弟們都呆呆的看着他和凌芸，不知道怎麼剛剛當上二寨主就吵起來了。
凌芸無話可說，九一八事變到今天已經六年了，國軍卻沒有向東北進攻，而
是讓鬼子一步步蠶食華北，終於弄出來全面侵華。
要是不等鬼子站穩腳跟，大舉向東北進兵，鬼子能得逞嗎？李豹這些人不是不抗戰，是寒心了，對國家對政府的寒心。
袁桐的脾氣不好：“李豹，別給自己懦弱找藉口，抗聯呢?他們爲什麼在抗戰？這是一箇中國人的良心和民族情感，寧可站着死，絕不跪着生。做人要有骨氣，別人不管，我們自己管。怕什麼？”
李豹被袁桐說出火來了：“老子怕什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跳井不掛下巴。腦袋掉了碗大個疤。”
凌芸接過話說：“那好，敢不敢和我們一起抗日？”
李豹讓凌芸和袁桐一唱一和的弄到溝裡。大喊道：“你們不怕老子拍個屁。”
凌芸說道：“很好，大家去吃飯喝酒，我和李寨主有事商量。”
聽說有酒有菜，這些弟兄都跑出去喝酒了。這整個大房子裡只有凌芸、袁桐、李豹和王九四個人。
此時李豹已經冷靜下來，看着凌芸說到：“我發現好像上當了，你們到底是誰？來幹什麼？”
凌芸看了一眼袁桐說道：“國民黨軍事委員會東北抗日特派員，這是我的助手袁桐，回到東北組織抗日軍隊。“
李豹愣一下：“怎麼來的是女的？我還以爲國府根本不管東北了呢。”
凌芸心裡苦澀，她們這是冒名頂替，其實國府哪有時間顧及東北。這時候正在進行徐州會戰呢吧？好在李豹也沒有要求看證件，所以也就稀裡糊塗的過去，可能李豹對這個什麼特派員也不感興趣。
凌芸也不是非要和國民黨扯上關係，只是有一個讓人信服的身份而已。她說道：“女的怎麼的?不是一樣抗戰的打鬼子嗎？”
李豹搖搖頭說：“我不管你們什麼特派員，這是東北，這是奇峰嶺，外面是我的兄弟，他們只有百十人，沒有武器，沒有彈藥，我們用什麼抗戰？鬼子出動一個小隊就能消滅我們。”
凌芸點點頭說：“確實，你的力量太弱了，要加強訓練，讓部隊正規化。瞭解周邊的情況，看看哪裡容易，先弄到武器和彈藥。”
王九說道：“我知道哪裡有，可鬼子防備的太嚴密。根本不好弄。”
袁桐趕緊問道：“什麼地方？都有什麼？”
王九說道：“榆樹溝，向臨江方向有鬼子兵站，那裡有好多物資是運往朝鮮的。”
李豹說道：“你說的是鬼子三十五號兵站。哪裡有一個小隊的鬼子，還有皇協軍一個排。根本不行。”
凌芸也沒打過仗，更沒有指揮過軍隊，可是一個小隊的鬼子五十多人，僞軍一個排也就四十多人。她問道：“我們有多少人？
王九連忙說道：“算上我一百零六個。”
袁桐笑了：“加上我們兩個不是正好一百單八將？梁山好漢。”
李豹一想還真對，也高興地說道：“我們替天行道，殺富濟貧。除暴安良。”
“不”凌芸說道：“我們是替天行道，殺進日寇，保家衛國，振興中華，我們是奇峰嶺一百單八將。”
這樣的話都能讓人熱血沸騰。四個人一起說道：“生死與共，抗戰到底。”
這就像是歃血爲盟一樣，弄得江湖味十足。李豹也很高興，今天等於有新的兄弟入夥，還是兩個漂亮美女。山上的木房子裡和山洞中，篝火點起來，大碗酒大塊肉，凌芸和袁桐終於變成女匪了。
凌芸還是保持一點清醒，可袁桐東北人的性格，後世女孩又不是那麼扭捏很大方的，開始跟人家喝酒。這可不是啤酒果酒，是燒刀子，老白乾，都是六十度的白酒。不長時間袁桐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