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晚上,鐵匠鋪的工人們已是回到宿舍睡覺去了。
還是在那個鐵匠鋪裡,爐膛裡的火仍在乎乎的燃燒着,只是那往常不怎麼蓋的爐蓋子卻已經被蓋上了。
如此一來,那盞置於鐵匠鋪一端的的煤油燈便成了這個鐵匠鋪裡唯一的光源。
可是,一盞煤油燈又能照出多大的光?
這個鐵匠鋪本就是原來張大帥時一個工廠的倉庫改建的,所以它長度足足有三十多米。
於是,在鐵匠鋪的另外一端看着那盞煤油燈真的就如同夜空裡唯一的那麼一顆星了。
可這時偏偏有幾個人就在這鐵匠鋪黑暗的那端都瞪着眼睛看着那盞已是比黃豆都要小的火焰。
“我能把它打滅了!”有人說話了,這是小不點。
“就你?”有人接話,那是周讓,“用啥?”
“彈弓!”小不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於是,他撈到了一個周讓的“切”
“我也能把他打滅了!”第二個有本事的人說話了,這回是小北風。
“用啥?”接話的是小妮子。
“用弩,嘿嘿。”小北風笑道。
於是,他撈到了自己媳婦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那要是這麼說,我也能把它打滅了!”第三個人也說話了,這回是二蠻子。
“就說你用啥吧!”小北風說道。
“槍!”二蠻子答。
於是,二蠻子撈到了所有人的一個“切”的鄙視。
“一個個淨說沒用的,那要是我,我比你們都厲害!”周讓做總結性發言了。
“那你用啥?”衆人齊問。
“那要是我啊!”周讓那黑亮的眼睛在黑夜中閃動,然後她只說了一個字,這個字叫“氣兒!”
“啥玩應?”大家都沒有聽懂。
“氣兒,吹氣兒的氣兒,我站在這兒吹口氣兒我就能把它吹滅了!”周讓笑言。
於是,周讓的回答收穫了一片低笑聲。
“行了,一個個的,看熱鬧不怕事大,還是看我的吧!”雷鳴終於說話了。
剛纔他之所以一直沒有接口那是因爲他在琢磨怎麼從那腰帶裡抽出飛刀來更方便。
“隊長,你要把那盞燈打滅了嗎?”巴特爾憨聲憨氣的問。
“不,我要打燈上面的那個木板。”雷鳴回答。
巴特爾“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衆人也是才被雷鳴召集了過來,他們也只是知道雷鳴雷小六子要跟他們顯擺據說剛剛練成的飛刀絕技,卻並不知道雷鳴要用飛刀打什麼。
此時,他們聽雷鳴這麼一說,於是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那盞煤油燈上方掛在棚子支柱上的那塊板。
也只是看了幾眼,所有人就都不吭聲了。
因爲他們都在盤算,別看那個板比那跟黃豆粒似的燈火大了不小,可那板並不比煤油燈好打!
爲什麼?
因爲煤油燈雖小但那火焰卻是光源,在這黑暗的鐵匠鋪子裡你總是可以看到那個豆點大的光的。
那塊板雖然大了一些,如同人頭一般,可是由於煤油燈的光照極弱,在三十米外看那塊人頭大小的木板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影子罷了。
“你確定能行?”周讓都有點信不住自家雷小六子了。
“試了才知道,行了,都往一邊讓讓,小心濺你們一身血!”雷鳴回答。
於是,衆人就都又笑。
而這時,雷鳴就已經把一把飛刀揚起來了。
他對這飛刀的握法是用手指捏住了飛刀的中下部,而同時食指卻是比住了飛刀的那未曾開刃的一側。
雷鳴先是做了一個深呼吸。
鐵匠鋪裡現在很靜,以至於旁邊人的都感覺到了雷鳴這個悠長的呼吸。
在場的人那都是老兵了,他們自然深諳射擊之道。
對射擊一個目標心裡沒譜的時候,他們都會多做幾個深呼吸以平穩情緒的。
道理相通,飛刀那也算是另類的一種射擊吧。
可是,雷鳴卻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糾結。
雷鳴也只是做了這樣一個深呼吸就果斷的將手腕向前一甩,於是那把飛刀便“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飛刀畢竟不是子彈,用肉眼看去終是有跡可循的。
於是,旁觀的衆人就看到那把飛刀閃着寒光在空中飛快的翻了個足足有三十米長的跟頭,然後他們就聽到鐵匠鋪那頭是“砰”的一聲!
“打中了!”衆人齊道。
雖然這頭看得不大分明,但是他們可是看到了就在那盞煤油燈上面木板的那裡多出一個亮點來。
想來,那應當是那把飛刀後面的那個同樣是鋼製的圓環在燈光下的反光。
並且,那聲音也對。‘
飛刀只要不命中目標都不會是這聲“砰”。
飛刀如果射空了落地可能是一聲“吧嗒”,飛刀如果射在了那當作支柱的槽鋼上那應當是一聲“當”。
而這時,雷鳴不再猶豫,他不斷的抽出腰帶上插着的飛刀,連珠炮般的就射了出去。
於是,圍觀的衆人就聽到鐵匠鋪那頭接連響起了三聲“砰”,可是當雷鳴甩出第五把飛刀的時候,所有人卻是聽到那頭傳來了一聲“當”。
“完了,有射空的了!”小不點說。
“嗐——”衆人遺憾。
“行了,就這五個吧。”雷鳴說道。
於是,衆人便都撒丫子往鐵匠鋪那頭跑。
待到跑到那煤油燈前他們便看到了那個木牌子上紮了三把匕首,地上卻是跌落了兩把。
“咦?咋回事?剛纔我聽到四聲‘砰’一聲‘當’啊!”小不點很是奇怪的說道。
就在小不點以及其他幾個人的疑惑中,雷鳴卻無聲的笑了,那笑中很是有那麼一絲得意。
正看向雷鳴的周讓便從自家小六子的眼神中體味到了什麼,於是,她也笑了,很傲驕的笑了。
“笨!五個全射中了,最後一個打在了別的飛刀上,兩把飛刀就一起掉下來了。
所以,纔是四聲‘砰’一聲‘當’,這塊板子上纔會是三把刀地上兩把刀。”小妮子解釋道,她也想明白了。
“啊?”小不點張大了嘴巴,而小北風二蠻子也是纔想明白,那嘴巴卻也張開了。
“行啊!雷小六子,沒辜負我當年拉你入隊伍!”小北風說道。
他心中對雷鳴佩服的那是不要不要的,可是偏卻裝出了一副老氣橫秋引路人的樣子。
“快拉倒吧你,你當年拉我們是時咱們的隊全嗎?你就差把我和小六子拉山上當鬍子去了!”小妮子對自家男人吐槽道。
小北風嘿嘿的笑了。
加入隊伍已久,小北風那現在怎麼也是有了覺悟的人了,卻是再也不會因爲別人說“土匪”說“鬍子”急頭掰臉了。
可是,就在小北風又要接話的時候,那鐵匠鋪的大門處卻是傳來了“砰砰”的敲門聲。
鐵匠鋪裡的人立刻全靜了下來,而周讓和小妮子則是一轉身奔鐵匠鋪裡的那個小棚子去了。
這個鐵匠鋪裡可沒有女人,今天雷鳴也只是開會外加展示下自己新練成的飛刀才把大家從廠區裡聚集起來的。
雖然,那敲門的人是肖鐵匠父子的可能性最大,但是現在已經算是處於龍潭虎穴之中的雷鳴小隊衆人也絕不會大意。
不一會兒,門開了,有寒冷的空氣撲而來,門口已是走進了三個人來。
那三個人正是肖鐵匠和他的兒子肖猛子,而另外一個則是肖鐵匠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
會有趙一荻的消息嗎?衆人不由得變得期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