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日軍都去追殺雷鳴小隊去了,山裡山外清靜了許多。
有手電筒的燈光依然在山洞裡晃動,那是幾名日軍士兵依舊在尋找着他們自己人的屍體。
日軍們記得進山洞的防化兵可是四人了的。
第一個剛進山洞就被炸死了。
而後面那三個他們也只是發現了兩個人的屍體。
一開始他們以爲那第三個人應當是被埋在了那坍塌的土堆裡呢,誰知道扒開之後卻沒有發現。
那麼第三個防化兵的屍體在哪裡呢?
都是坐着輪船飄洋過海的來到了滿洲,縱使士兵戰死了,那也總是需要給日本本土的戰死者家屬帶回一點東西去的。
這點東西也許是一個方方正正的骨灰盒,也許是一個腦袋,或者哪怕是一隻手掌呢?
這回他們清剿雷鳴小隊,雖然說他們損失很大戰果很小,但是人數上那是處於絕對優勢的。
他們還是要找到那名戰死的防化兵的屍體的。
“那傢伙跑哪去了?”一名拿着手電筒的日軍士兵叨咕着,可跟在他身後的那名同伴並沒有回答。
其實拿手電筒的這名士兵也並不指望着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同伴回話。
他說話,也只是爲了克服自己的緊張。
雖然手中有手電筒可是行走在這個山洞之中卻仍然讓他感覺到了恐懼。
他害怕黑暗,害怕未知,手電筒是照着地面的,可是他卻總是不停的會向頭上瞟上那麼一眼。
因爲,他感覺頭上那黑黢黢的大山會隨時擠壓下來,把自己擠壓成肉餅!
他很難想象那名中國士兵能夠象一隻老鼠一般在這黑暗的令人侷促不安山洞裡一個人呆上那麼久。
支那人真是怪物啊!
那名日軍士兵正感嘆道,手電筒的光柱就照到前方又出現了一個側洞。
“咱們兩個進去嗎?”那士兵又問跟在自己身後的同伴。
“當然要進去!”他的同伴這回終於是說了話。
於是那名士兵也只好往那個側洞裡轉了過去。
其實他真的不想進去。
現在的他已經暫時忘了頭頂上的大山可能會塌,他卻是又在想這裡的山洞不會是一個迷宮吧!
別自己頭上的大山沒有塌下來,可是自己進了側洞卻等於進了迷宮。
然後,自己就會在這個迷宮中走來走去就再也走不出這座山了。
再然後,自己走得形容枯槁只剩了副骨架最後死去。
可是自己雖然死去了,可是自己的靈魂卻依舊在這個大山中游蕩再也不不能看到天光。
自己的同伴們都可以回家了,而自己在大山山體之內遊蕩的靈魂卻成爲了一個支那人裡的一個傳說一個故事。
不得不說,這名日軍士兵的想象力是如此之豐富。
因爲在當兵之前,他本來是要當一名雲遊詩人的。
可是由於日本列島過於狹窄,他總覺得自己在雲遊不了多久後就會一腳踩進大海里淹死。
於是,他選擇了當兵,只爲這樣可以雲遊得更遠一些!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到了滿洲固然看到了滿洲大地沃野千里的瑰麗風光,卻最終雲遊到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大山裡來了。
他已經想好了,自己決不往裡面深走,以防迷失在這山洞的叢林之中。
他這樣想着便已拐進了那個側洞,而這時他便看到了一個名同伴正趴臥在山洞之中。
之所以說是同伴,那自然是因爲那人穿着的是和他同樣的軍裝,而就在那軍裝旁邊還放着一副防毒面具。
“找到了!”那名士兵驚喜的喊道。
隨着他的一聲喊,他和身後的同伴便哈着腰向前趕去。
而這時,聽到了他的喊聲,就在那主洞裡本來是走在他們兩個身後的士兵也忙往這裡走來。
只是那兩個人走得並不快。
因爲,他們四個人也只有這麼一個手電筒。
那手電筒都拐到側洞裡去了,那兩人眼前便沒有了光亮
而這時那名拿着的手電筒的士兵卻已是哈下腰來伸手想把那名已經死去的防化兵翻過來了。
只是,他卻沒有翻動!
他覺得可能是自己一隻胳膊的力氣太小了,於是他招呼同伴道:“很重,咱們一起來!”
於是,兩名士兵在那逼仄的山洞中擠在一起伸手,試圖把這名已經玉隕的同伴翻過身來。
只是就在他們兩個在那手電筒光柱的照亮下,將這名同伴翻轉過來看到那張沾染着血跡與泥土顯得份外猙獰的臉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那名同伴卻突然就坐起了來,同時嘴裡還大聲喊了一聲“呀——”
手電筒的照亮下一個死人突然喊出來了!
而且不光喊出來了,他一張嘴時還露出那張黑臉上白森森的如同魔鬼一般的牙!
人嚇人,嚇死人哪!
就這一下子那名本就膽小的日軍士兵就被嚇得一哆嗦,他手中的手電筒都被嚇掉在了地上!
兩名日軍士兵瞬間就蒙了。
可是就在那個手電筒往地上掉落的瞬間的光亮之中,各有一把軍刺扎進了他們的心窩!
那兩把軍刺是如此之有力,直接就穿透了他們的身體,他們的後心處已是露出了那鋒銳的刀鋒。
而那兩把軍刺的刀柄正握在了這名死而復生的他們的“同伴”的手中!
兩名日軍士兵被“死人”突然活了所帶來的驚嚇所引起的那劇烈跳動的心臟隨即又被那冰涼的軍刺穿透。
他們愕然了,他們不相信這一切的發生。
他們兩個都張開了嘴巴嘎巴着嘴想說點什麼或者說想喊點什麼出來。
但終究他們沒有喊出來,他們已無力呼喊了,於是他們便倒了下去!
“就和你們開個玩笑,不是先嚇死了吧!”那人叨咕了一句。
然後他奮力將攥着刀柄的雙手向前推去,最終那兩名日軍士兵便倒了下去,他本人則是成功的站了起來,
不知道後面還沒有小鬼子了,那人正想着,就聽主洞裡再次傳來了日軍的問話聲和腳步聲。
怎麼還有?早知道不喊這一嗓子嚇唬這兩個該死的玩應好了。
那人皺了皺眉。
因爲那人正是雷鳴。
眼見還有敵人,雷鳴一伸手便撿起了那個依然還在亮着的和手電筒。
接着他便向主洞那裡晃了晃,而他人則已是握着那把還沾着血的刺刀向前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