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敏往那黑黢黢的山野派出士兵了。
他以三五人爲一組,足足派出去了六組進入公路兩旁進行搜索。
當然了,以伊藤敏的兵力他還可以派出很多組去。
可他要是把戰鬥小組派多了,他怕他們分不清敵我,自己人再打起來!
伊藤敏對這幾組人員的要求是,在距離公路上的大部隊四五百米的的範圍之內。
大部隊不動你們就不動,大部隊行動你們就跟着行動。
我不給你們打照明彈,你們若是在黑夜之中發現了雷鳴小隊那就和雷鳴小隊以黑打黑以亂打亂。
如果你們在黑夜裡打散了或者走散了,允許你們在實在找不到大部隊的情況下獨自返回營地。
那些日軍小組受命向公路兩側走了。
如此一來,在這沉沉的黑夜裡就又形成了諸多小怪保護大boss的局面
伊藤敏之所以這樣做,無疑是受到了葉三喜的鼓舞。
那葉三喜都能有了主動向隱匿於黑暗之中的雷鳴小隊發起攻擊的“英勇行爲”,那他們堂堂大日本皇軍又差啥?
到了此時伊藤敏纔想明白,面對雷鳴小隊這種死纏爛打的攻擊方式,逃避只能讓自己更被動。
他必須以毒攻毒了!
等把那些“小怪”派出去有十來分鐘後,伊藤敏再次下令點亮火把。
火光之下,公路上依舊是他們日本皇軍被人家用榴彈好頓砸之後的慘象。
傷員總是需要帶回去的,玉隕者的手總是要被剁回去的,散落在公路上的武器總是要撿回去的。
而這回伊藤敏的防護措施是真的起作用了,這回山野之中卻再也沒有那榴彈襲來了。
一翻收拾之後,他們這兩支日軍小隊便又再次踏上了歸途。
不照亮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這回伊藤敏乾脆就大大方方的打起了火把。
“哎呀,狗日的小鬼子這是在和咱們叫板嗎?”遠處的山丘上有雷鳴小隊的隊員發問了。
這回說話的卻是周讓。
和雷鳴小隊比起來,伊藤敏也真算得上是一個後知後覺的人。
伊藤敏並不知道,人家雷鳴小隊在今夜打完了頭一通榴彈後就採取了和他一模一樣的打法。
比如,見機襲敵,打完就跑,若是走失自己返回密營。
就雷鳴小隊的那作戰方案和日軍的應對之側那真是大同小異的,可這打法也只能說是“如有雷同,純屬巧合”了。
“姐,你說,小鬼子敢明目張膽的打火把他們是不是有所倚仗了?他們不是往公路兩邊派人了吧?”小妮子在一旁問道。
“應當是。可再倚仗又能咋滴,敢點火把我就把火把給他打滅了!”周讓說道。
“現在開槍會不會把小鬼子招過來,咱們可不知道小鬼這黢黑的摸到哪了。”小妮子擔心的說道。
雷鳴小隊和日軍這種打法那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很多的戰鬥都是一種冒險的火中取栗的打法。
換言之,他們這就是一種玩火的打法,打不好那絕對引火燒身的!
正因爲如此不小心怎麼行?
“你看過《三國演義》嗎?”周讓突然笑道。
“又拿這個說事兒!”小妮子嗔怪道。
雷鳴小隊裡的高材生那也就屬周讓和李梅了。
而象小妮子、小北風這樣的他們本就是山野之人,認的字兒都有限。
他們又不象周讓的那些小弟們再怎麼說也是城裡人,那還是有機會在飯館子裡聽說書人講講什麼是桃園三結義的。
可小妮子哪聽過什麼桃園三結義啊?
“去弄點樹枝子繫馬倚巴上,然後給馬屁股上扎一刀讓它往鬼子那頭跑!
就一匹啊,別的咱們可還騎呢!”周讓說道。
“嗯?”周讓的這個說法卻是讓黑暗之中同時起了驚訝之聲,然後便有隊員低聲誇道“這招好!”
“我去!”柳根和魯超在黑暗之中同時應道。
周讓是個假小子性格,上學時她也不咋喜歡看書學文化。
可是她卻看過《三國演義》。
他這招卻是從張飛長阪坡上一聲吼那裡學來的。
那件事大意是,張飛一個人騎馬拿着他那個大扎槍頭子站在長阪橋上一聲吼,嚇死了夏侯傑。
而粗中有細的張飛卻還布了疑兵,他那疑兵就是讓自己的士兵騎馬拖樹枝在附近樹林子裡瞎轉悠。
所以周讓現在讓一匹馬在黑夜裡拖着樹枝去跑那也是疑兵,那就是去吸引黑暗之中的日軍的注意力去了。
“把機槍都架起來,用機槍掃,打完一梭子就跑!”周讓再次命令道。
過了大約兩分鐘後,前方日軍的火把距離他們這裡也就不到三四百米了
而這時黑暗之中便傳來了“稀溜溜”一聲馬叫,然後便有沉悶的馬蹄聲響起。
夜很黑也很靜,而這匹戰馬這一叫立刻就引起了敵我雙方的注意來。
可也只是片刻之後,就在周讓他們前方二百米處就響起了三八大蓋“叭勾”“叭勾”的射擊聲和“轟”的一聲手雷爆響。
那是伊藤敏派出來搜索的日軍發現那匹戰馬了。
黑暗之中那匹馬後面可是拖着大樹枝子呢。
日軍看不到可聽那聲勢可委實不小,那自然是要開槍射擊再加上手雷的。
而就是日軍打響的這一刻,周讓他們這頭的機槍“噠噠噠”的就響了起來。
黑暗之中機槍開火又自不同,更何況周讓還讓打的連發!
三挺輕機槍也只是在片刻功夫便清空了彈匣。
可是那三挺機槍打出的扇面形流光卻顯得那麼的紅豔!
槍聲停了,可那象徵着死亡的流光卻彷彿依舊在日軍眼前閃現着着一般。
一石激起千層浪。
公路上的日軍慌忙把那火把插到雪裡試圖熄滅並開始反擊。
和周讓他們在公路同一側的那幾個日軍小組在黑暗之中便向周讓開槍的位置衝來。
而周讓他們自然已是拿武器往山下跑了。
這回他們可得跑遠點接着在前面等小鬼子,這小鬼子這回竟然有防備了1
雷鳴在給隊員們分工的時候就分成了兩隊,周讓他們這面是一隊,大許子他們是一隊。
所以這公路兩側都有雷鳴小隊的人。
先前用擲彈筒的那是大許子那夥,這回出手的卻是周讓他們這夥。
兩夥人交替出手,他們如何肯讓那日軍消停下來?
抗聯隊伍越來越弱,日僞軍力量越來越強,日本鬼子越來越難打。
能逮到這樣的好機會不多了,所以這回雷鳴小隊又怎麼可能不使勁禍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