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更!依然感謝書友duduu!】。
“什麼,怎麼能這樣?我們不同意!”
“是呀,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即便生下來打鐵,才幾年,憑什麼站我們頭上拉屎?”
“就算他真是柳紅夫人的堂弟,山主的小舅子,這樁事,我們也絕不同意!”
出乎意料,任命林拓爲冶煉場副主管的命令傳下,遭到冶煉場上下的一致反對!
衆鐵匠,無論老一輩的,陸震遠徒弟級的,還是和童夕一齊的,叫陸震遠太師傅的,衆志成城,齊聲反對。
其實不難想象,當日暴打了童夕六人,六個人回去小話一說,林拓在冶煉場底層的名望,必然跌到谷底。
接着便是賭約,他和陸震遠不打不成交了,可關係還沒來得及影響冶煉系統呢,衆人心底,對他的印象依舊是驕橫跋扈、仗勢欺人、不知天高地厚的那個,突然出了這麼一茬,本能的高呼抗議。
就連帶林拓來的紀海,都有些hold不住場面了,連聲乾咳:“如今黔山礦風雨飄搖,正值亂時,大家還需齊心協力,共度時艱……”
“是呀,是呀,黔山礦已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怎麼能夠這時候,宣佈這麼荒謬的決定呢?”
紀海的說辭,立刻被工匠拾起來,反扔回去,嗆得好一陣說不出話來。
其實,礦場副主管啥的,那是柳紅的意圖,林拓真沒什麼興趣,他心中只惦記着升級、練功。
可是……就算升了級,難道自己能夠憑一己之力,殺出野獸的重圍,安然而去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所以,必須得保住黔山礦,然後才能談升級,林拓想的明白,並不介意爲守寨出一把力,只是,如此強烈的反抗,他始料未及……
更加不明白,柳紅怎麼就忽然曝光了她與自己的“親戚”關係,有些措手不及。
林林總總狀況,即便林拓,一時也腦子不夠用了,無暇細思,紀海前倨而後恭,究竟打什麼主意,只看他神情,不像立刻要對付自己的樣子,就夠了。
思慮有傾,喚來顧小乙,讓他去找陸震遠,這個時候唯有……
結果,顧小乙前腳還沒踏出去,陸震遠後腳拄着柺棍就來了,身後隨着紀海身邊侍衛。
“住嘴!都給住嘴!”老頭面皮顫抖臉色難看,“都什麼時候了,光知道鬧這些?像什麼樣子!林拓當副總管的事,我同意了。不光同意,我還決定,將點青寒泉給他用段時間。從現在起,誰有上好的坯子要淬火,都去找他,老夫要閉關幾日。”
從懷中,摸出一道金色劍令,交給了有些意外的林拓。
“師傅,怎麼能這樣?”
“那點青寒泉,可是金光門賜下,怎麼能……怎麼能隨便交給一個外人執掌?”
人羣頓時炸了,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甚至有人說,老頭是不是老糊塗了,或被人下了迷魂藥。
人多,嘴雜,一點也不怕老頭聽出來,究竟是誰說的,亂哄哄成一團,其中尤以童夕嗓大聲高
老頭瞪大牛眼:“怎的?你們一個個長大了,翅膀硬了,老頭子說的話不好使了?”
“師傅,弟子不敢,可是……”
“師祖,那林拓有何本事,憑什麼就一步登天?”
“我們……我們不服!”
雖被如此斥責,自覺一腔不平之氣,滿懷激憤之情的衆人,梗着脖子,死活不讓步。
老頭鬚髮賁張,面色紫紅,看的林拓隱隱擔心,怕他一時惱極,把腦裡哪根血管氣爆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嗵!”“哐啷!”一人直直飛出,撞翻了兵器架,被割的血肉模糊。
“嗵!”“噗通!”又一人飛出,撞到了院牆上,軟軟的滑落……
老頭大發神威,拳打腳踢,兩擊過後,氣喘吁吁,然後徒子徒孫們,依舊還是立着不動,只用倔強的眼神看着他。
“好,好,看來老夫的話也真的不管用了!”跺跺柺棍,老頭身體顫抖,“既然這張老臉也沒什麼面子了,就乾脆徹底不要了罷!”
“你們問,爲什麼同意林拓來當這個副主管?咣噹!”一把劍拋到了地上,正是童夕當日所打的百鍊劍,老頭看向了林拓。
林拓明白他的意思,不欲出刀,在老頭凌厲的目光下,無奈扔出了小乙刀。
“這就是前幾日的賭約,結果你們終於看到了?”
不用拿在手裡,憑這些工匠的武器辨識術,那麼看着,足夠辨認出屬性來了。
小乙刀,攻擊力3-3,硬度15,耐久18;
百鍊劍,攻擊力3-3,硬度16,耐久16;
若說屬性,小乙刀高出那麼一點,不過臨敵之際,硬度發揮的效果,比耐久要強,兩點折算一點也算公平,完全可以說,平手。
看着結果,衆人微微騷動,但許多人臉上,還掛着微微不服……
“童夕,你小子還敢擺那臉色?你有什麼好不服的?若不是老頭子度了500點內力給你,你打的出這3-3的百鍊劍?”
人羣頓時再度騷然,只是這次的騷然,與前面截然不同,驚訝、詫異、難以置信:“師傅(師祖、太師祖),您……”
500點內力啊,別看林拓練出100點沒花多少時間,那是他有逆天的青銅鏡作弊,照正常速度,500點內力,日以繼夜片刻不停的苦修,也得數年。
而將500點內力度給別人,自己的損失,定然還在500以上,甚至兩倍,三倍不止。
沒錯,陸震遠就是用這種方式,和林拓打成了平手,所以比試第二日開始,童夕陡然神力,而老傢伙自己,變得虛弱不堪。
兩個人的比試內容,有教徒弟這項,指點打鐵是教,傳給內力,也是一種教,比較特殊的教法,不能說違規。
但一般人,絕不會用這麼極端的法子,爲了麪皮,寧肯舍掉超過十年的內力。
“刷拉!”童夕頓時被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籠罩,噤若寒蟬,不敢再吱一聲。
“既是這樣……師傅您怎麼不早說?”過了初時驚訝,一衆徒子徒孫訕訕的道。
“說,有什麼好說的?”陸震遠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麪皮比內力都重要的他,卻被徒子徒孫逼的當衆說出了真相,苦逼程度可想而知,“想我堂堂陸震遠,得用這種手段,才能戰平一個半大孩子,說出去還不嫌丟人嗎?”
“這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林拓當這總管你們不服,若有本事,能在三天之內,指點個學徒打出這樣的武器來,不用比這個強,屬性一樣就行,我也讓你們當!”
“不是總管,是副的……”有人小聲嘟囔。
“就是總管。”老頭瞪眼,人羣中點出一人來,“你,跟我一塊閉關去。”
冶煉場現任主管灰溜溜走到老頭身後,不敢置一詞。
走了幾步,陸老頭陡然回身,望望陰沉的天空,看向林拓:“這會是一場苦戰呀!若不是損了內力,老頭我肯定當仁不讓……至於這貨,”指指現任主管,“怕還差些火候。我知道你有手段藏着,能用的,就都用了吧……”
老頭臉色空前嚴肅,似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林拓頷首,他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