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閣二樓,清風徐來,一個少年僧人道出了年少的困惑。
戒智眼巴巴的望着陳帥,雙眸透着清澈的求知慾,這個問題,他想了一路結果還是沒有想出答案。
“你是在糾結如果今天放了這隻妖魔,以後擔心她爲非作歹,傷及無辜嗎?”
陳帥猜到戒智的困惑,於是問了句。
這個問題,在陳帥的前世記憶中,幾乎好像是每個道士和尚都會遇到的問題,他只是沒有想到,以戒智現在的年齡會問出這個問題。
戒智聽後快速的點了點頭,對於陳帥的答案期待了幾分,能一語道破他問題的戒帥,應該能夠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吧?
只可惜,迴應他的是陳帥毫不猶豫的搖頭:“這個問題我給不了你答案,因爲我無法用確定的現在去推測一個不確定的未來,都說人心難測,難道妖魔之心就不難測嗎?”
“師兄的意思是?”
“順其自然,問心無愧便是。”
陳帥給了一個極爲通俗卻又難以辯駁的答案,戒智聽後點了點頭,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那麼你最後做了什麼選擇呢?”陳帥有些好奇問道。
“我?我將她給關押進浮屠塔了。”
這個回答令陳帥一呆,他還以爲戒智會放掉妖魔呢。
“還有一個問題。”
很快,戒智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說道。
“你說。”
陳帥緩慢的掃地,靜等戒智的問題。
戒智清了清嗓音,說道:“還是與妖魔相關的問題。”
“我又碰到了一隻妖魔,我看到他生吞活人,於是降服了他,結果他告訴我他知錯了,他願意放下屠刀,並吐出了活人,只不過活人被憋死了,隨後他問我他現在放下了屠刀,能不能立地成佛,讓我放了他。”
這一回,戒智沒有廢話,而是直接將問題給拋了出來,聽完戒智的講述後,陳帥啞然,這小傢伙哪來的這麼多奇奇怪怪因人各異的問題?
見戒智投來疑惑的目光,陳帥說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答案了嗎?”
聞言,戒智搖搖頭:“雖然我把他關進浮屠塔,但實際上我並不知道答案,所以戒帥師兄,你能告訴我爲何嗎?”
“我所念的佛經曾告訴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眼下這個妖魔雖然放下了屠刀,但不知道爲什麼,每當我想要放過他時,我就想起那個被他生吞的無辜百姓,所以我最終還是選擇抓住了他。”
“那,所謂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真的對嗎?”
戒智的臉上露出濃濃的疑惑,這是一個足以摧毀他信仰的問題,因爲他所學的跟他所經歷的完全不同,當後者佔據上風時,戒智的佛心極有可能破裂。
陳帥思考了片刻後問道:“再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問你,你所理解的屠刀是什麼?”
“我所理解的屠刀?妖魔讓我原諒他吞人,吞人是殺戮,也是……罪孽!”戒智回答道。
“放下罪孽立地成佛,那麼他現在有沒有放下他的罪孽呢?”
“放是放下了,可是他卻被我關進了浮屠塔。”
“被你關進浮屠塔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放下呢?”
聞言,戒智渾噩的眼睛變得越來越明亮起來,到最後仿若夜間的星星一般,一道磅礴的氣息自戒智身上噴涌而出,經歷了陳帥的開導,戒智不僅解除了困惑,還順帶突破了。
“戒智的修爲應該是先天三境的樣子,
現在與我同境界了,不過以我的實力,應該抵得上三個戒智吧。”
不得不說,戒智天賦還是有的,去了一趟懸空寺修爲連跨兩個境界,達到了先天三境,現在又突破到了先天四境。
戒智突破引起了不小的動靜,索性二樓的人並不算很多,看見是有人突破並未干擾,良久之後,戒智氣息平穩下來,看向陳帥的面容驚喜的說道:
“多謝師兄,我悟了。”
陳帥擺擺手,笑了笑沒有說話,戒智見狀也不在意,跟陳帥打了聲招呼便滿心歡喜的離開了。
他決定,找一些妖魔測試測試自己突破後的實力,如果可以,他希望勸說他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戒智離開後,二樓恢復了平靜。
不過陳帥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若是換他碰見戒智的問題,他會做出什麼選擇呢?
第二個問題還好,陳帥內心其實是有答案的。
難得是第一個問題,如果真的碰到了一生從未作惡的妖魔,他會不會出手降服對方?
答案是不會。
可問題是,連好人都會變成壞人,誰保證好妖不會變成壞妖呢?
“諸行無常,諸法無我,阿彌陀佛。”
陳帥低吟一聲,決定不思考這種傷腦筋的問題了,埋頭繼續掃地起來了。
時間很快來到傍晚,陳帥照例前往浮屠塔清掃,最近落葉變多了,不過對他的影響不大。
掃完之後陳帥回到住處,戒躁還在掃地,見到陳帥,戒躁很是恭敬的打了聲招呼。
陳帥笑了笑迴應,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第三天下午,當腦海中響起系統機械化的聲音時,陳帥的身體正在發生未知的變化。
這是一種內在的變化,他的真元在體內翻涌,不停的錘鍊他的肉身,這種變化持續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這才消停。
“龍象般若功達到極限了!”
陳帥睜開雙眸,感受着身體的變化,周身彷彿充滿了力量,讓他有種忍不住脫掉衣服展現一下的衝動。
好在他最後壓制住這股衝突,並未表露出任何異樣。
陳帥裝作若無其事的打算接着掃地,只聽咔嚓一聲,一直被陳帥握着手中的掃帚因爲承受不住陳帥的力量砰然斷裂。
“力量增長了很多,雖然極力控制,但短時間內可能沒有適應,所以弄斷了掃帚。”
將報廢的掃帚放下,陳帥又拿出一把新的掃帚開始掃地,這一回在他有心的控制下掃帚並未斷裂。
掃着掃着,陳帥陷入沉思:“以我現在的實力,能打得過十個戒智嗎?”
旋即,他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不過,所謂的練成之後有十龍十象之力,卻是誇大了。”
雖然還沒有測試,但遠沒有達到十龍十象之力,不過萬斤還是有的。
“看來得找個時間去測試一番。”
而就在陳帥琢磨着測試實力時,真玉找到陳帥歸還了武學秘籍《一葦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