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認真對待
肖凝思今天有事沒來，歐陽家瑞暫時充當着收銀員的角色。
現在，每當有食客把魚肉放進嘴中，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就會不由自主的蜷縮，呼吸也會暫時停止。
雲蘇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到歐陽家瑞旁邊：“你去後廚待着吧。”
歐陽家瑞的視線還是看着前方，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雲蘇的存在。
雲蘇眉頭皺起, “歐陽家瑞。”
結果，歐陽家瑞還是沒有理他。
深呼吸一口氣，雲蘇伸出一根手指，擡起手臂，在歐陽家瑞的額頭狠狠地彈了一下。
結果，歐陽家瑞好像沒有痛覺一樣, 眼睛依然看着前方。
雲蘇脣瓣抿在一起，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就是突然非常想把歐陽家瑞逐出師門。
過了幾秒鐘, 歐陽家瑞纔回過神來：“啊？師父，你剛剛說什麼？”
歐陽家瑞抽搐了兩下，小聲應道：“哦。”
隨手擦了擦眼睛，到了衛生間看見前面的鏡子時，他直接就往後退了一步。
歐陽家瑞瞪大眼睛，聲音突然拔高，“走了？”
雲蘇：“嗯，下次改了就行，現在吃飯吧。”
歐陽家瑞懇求的看着雲蘇，“師父, 我能不能晚點再去準備啊？”他想要聽聽食客們的評價。
“以後我不會幫你問食客了，等你自己問食客的時候，希望你能和現在這樣淡定。”
歐陽家瑞：“在廚藝上面，我第一次被這麼多人認可。”
雲蘇：“確實，食客都是誇讚，但你不要驕傲，底湯的味道確實不錯，但是……”
雲蘇無語，能不能把聰明的徒弟還給她啊，現在這個徒弟看起來缺少腦幹。
沉默了許久，雲蘇拍了拍歐陽家瑞的肩膀，“徒弟啊，你……沒事吧？”
雲蘇扭頭看着不停抖動身體，哭聲很大的歐陽家瑞愣住了。
雲蘇無語, 她讓他去準備員工餐是爲了他好。
他走去衛生間，因爲眼睛裡還有淚水，視線非常模糊。
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麼的奇怪, 再這樣下去, 很可能會因爲過於緊張，導致他的身體出現問題。
他隨意抹了一把臉，隨即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那是他師父的聲音，只聽師父對面前食客道：“你好，請問今天的魚肉火鍋味道如何，是否還滿意？”
看完所有監控，歐陽家瑞的臉早已溼潤。
這算盤是她訂製的，現在支付比較方便, 在手機上就能看到具體收入, 但她還是喜歡算盤。
歐陽家瑞：“哦哦，好的。”
“我打個比方，如果以後，你被成千上萬的食客誇獎，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每動一下，他就會看向食客。
嚇，鏡子裡這個髒兮兮的人是誰？！這也太醜了！
怪不得師父剛剛讓他來洗臉，這臉真是，他自己都嫌棄。
雲蘇點頭，“嗯，去吧。”
歐陽家瑞現在的位置，只要走三步就能到後廚，幾秒鐘就能完成的路程，卻被他走的非常漫長。
歐陽家瑞重重點了點頭，“師父，我會的。”
雲蘇：“不行。”
雲蘇：“呃，好吧。”
雲蘇眯起眼睛，皺眉看向歐陽家瑞。
雲蘇低頭撥動算盤, “走了。”
歐陽家瑞嘴角裂開大大的笑容，扭頭看了雲蘇一會兒，這才繼續播放接下來的視頻。
在華夏王朝的算盤是純黃金打造的，上面的算珠都是寶石做的，寶石很硬，想要在上面鑽孔很不容易。
歐陽家瑞抖了下身子，瞬間討好笑着道：“師父，食客們走之前有說什麼嗎？”
端着菜品的歐陽家瑞愣住，“師父，別的人呢？”
雲蘇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扯開嘴角，語氣中是無語和嫌棄，“沒事。”
“一時有點感動，就沒忍住。”
走到餐桌邊，看着面前裝魚的盤子，雲蘇頓時沒了吃飯的胃口。
本來還想問一下他到底怎麼了的雲蘇，頓時往後退了兩步，“你……先去把臉洗乾淨。”
雲蘇點頭，“好吧。”
等他做好員工餐出來的時候，餐廳除了雲蘇以外，再沒別人。
歐陽家瑞：“好的。”
他點擊播放，就聽屏幕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雲蘇：“刀工還是不夠，正常的魚肉火鍋的魚片，切完以後是透光的，你切的有點厚。還有，切的不好看，可能是你太緊張了有點手抖，魚皮的部位彎彎曲曲的，正常情況下應該是比較平整順滑的。”
歐陽家瑞：“第一次比較激動，以後應該就會覺得沒什麼了吧。”
接下來，每個食客結賬的時候，師父都會說同樣的話。
不停調整時間，終於找到了第一位食客離開的時間。
歐陽家瑞擡起頭，臉上除了淚水以外，還有一些稍微粘稠一些的液體。
歐陽家瑞屏住呼吸，“但是什麼……”
還是……覺得自己今天沒有做好，所以心生愧疚？
呃，原諒她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實在是猜不透徒弟的想法。
最終，雲蘇還是沒有忍住，“你去後廚準備員工餐吧，等你做好，食客差不多也走了。”
雲蘇往旁邊挪了挪，“自己看監控吧。”
看着他乾淨的臉，雲蘇開口道：“剛剛哭什麼？”
她現在的目標除了還完貸款，還有就是打造一塊之前那樣的算盤。
洗完臉，歐陽家瑞走到收銀臺前，手指攪着前面的衣角，“師父……”
後廚，歐陽家瑞豎起了耳朵，手中動作比之前快了非常多。
呃，這是什麼情況？
這是……對食客們的點評不滿意？
還是覺得……食客被她收買了，這些都是假評價？
歐陽家瑞點頭，“好的師父，我記下了。”
這樣走了兩分鐘，近在咫尺的簾子才被掀開。
歐陽家瑞低下頭，語氣中滿是失落，“好吧。”
食客：“味道和以前吃的一樣，非常滿意。”
雲蘇擡起一隻手撐住額頭，這孩子沒救了。
雖然她現在很嫌棄他，但他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徒弟。
她雙手環胸，冷漠的看着歐陽家瑞，“這就是你切的魚？！”
歐陽家瑞嚥了咽口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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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