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在波特蘭的街道上,金屬履帶嘩啦着伴隨着骨頭被壓碎時的聲響,在戰場上的迴盪着。
滿是積雪的街道上,一輛坦克在數十名步兵的掩護下,沿着街道繼續前進,儘管在街道上有抵抗者的街壘,但是在坦克的面前它幾乎不值一提的,原本可以阻擋步兵進攻和街壘,被坦克輕鬆的撞翻,抵抗的士兵在機槍的掃射下變成了亡魂。
而坦克從屍體上駛過去,把完整的屍體碾壓成了碎肉,坦克的履帶上掛滿了碎肉,在它行進時,甚至在雪地中壓出了兩道紅色的軌跡。
“看到了嗎?這就是坦克!”
呆在路邊廢墟中的雷米對加里布爾說道。
“只要他們來回走上兩圈,就會把所有的屍體變成碎肉……”
在過去的幾天之中,在波特蘭,到處都在傳說着坦克的厲害,它可以摧毀一切,別說是槍彈無法打穿它的鋼甲,甚至就連大炮都無法摧毀它。
舔舔乾燥的嘴脣吸了口氣,雷米摸了摸一旁的“雷神之錘”,這玩意早在南北戰爭時,這被帝國的軍火走私商賣到了南方,裝有2公斤硅土炸藥的“雷神之錘”,一投入戰場就受到南北雙方士兵的好評,在過去“雷神之錘”是用來摧毀工事的,而現在呢?
“它應該能炸燬坦克吧!”
用力的握着它,雷米默默的想到,對於“雷神之錘”能不能炸燬坦克,雷米並不太確定,但是這傢伙甚至能炸燬一座房子,應該能夠炸燬坦克吧!
雷米朝着一旁的加里布爾望了一眼。
“上帝保佑,希望我能炸燬它!”
“雷米!”
加里布爾有些緊張的看着朋友。
“加里布爾,一會你們打步兵,把步兵分開後,我就去炸他!就像我們過去和印第安人打仗一樣,你們吸引步兵的注意力,我來解決坦克!”
或許雷米並不是軍人,但是他們作爲民兵曾經和印第安人進行過多次戰鬥,只不過那個時候,加里布爾他們負責吸引印第安人的注意,而他呢?則率領其它人襲擊印第安人的營地,殺死營地裡的女人和孩子。
“雷米,這太危險了!”
“不炸掉坦克,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而且……”
看着朋友,雷米說道。
“我們需要知道怎麼摧毀它!”
說罷,他就用提着“雷神之錘”朝着前方被炸燬滅房屋跑了過去,然後衝着加里布爾和朋友們打了一個手勢。
他們紛紛扣動扳機朝着步兵射擊,面對猛烈的反擊,伴隨坦克進攻和的步兵紛紛撤到道路兩翼的廢墟邊,在他們與敵人對射時,坦克仍然在繼續向前,此時坦克的駕駛員並沒有意識到他們脫離了掩護的步兵。
“就是現在了!”
沒有絲毫猶豫,雷米貓着腰從廢墟中不斷的移動着,在彈坑與廢墟之中,他不停的爬着。小心翼翼的越過彈坑與廢墟,終於他來到的距離坦克只有十餘幾外的一堵斷牆廢墟間,然後就趴在廢墟中等待着坦克的逼近。
“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在坦克距離他只剩下幾米的時候。雷米儘量弓着身子,完全縮成了一團,在坦克駛過時大地甚至都在震顫着,碎磚間的灰土不斷的滑落,從縫隙間看到坦克駛過時。
說時遲、那時快,他猛的一下跳了起來。把手一揚,手中的“雷神之錘”就徑直向着着轟鳴作響的坦克甩了過去。
“咣”的一聲,沉重的“雷神之錘”落地坦克車身上。
成功了!
甚至都不等雷米爲成功歡呼,後方的步兵就發現了他,立即朝着他射擊,他還沒有來的急躲避,捱了一槍的身體就打了一個踉蹌,然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轟!”
伴隨着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原本正在街上橫衝直撞的坦克後方炸出了一團劇烈的爆焰,在爆焰中坦克被摧毀了。
在坦克被摧毀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誰能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呢?
看似不可戰勝的坦克就這樣被摧毀了!
趁着明軍愣神的功夫,加里布爾率領民兵發起了反攻,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過震撼,那些明軍只是稍作抵抗就撤退了。
在擊退明軍之後,加里布爾來到了廢墟中,他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雷米。
“雷米,雷米……”
聽着朋友的喊聲,雷米露出笑容,然後喃喃道。
“我,我摧毀了它,摧毀了坦克……”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要活下來……”
在加里布爾的喊聲中,雷米死去了。
半個小時後,加里布爾他們在明軍的反攻下,丟下了幾十具屍體,逃離了他們的防線,在戰場上偶爾的勇敢行爲,並不能改變戰場上的大勢所趨。
1月23日,波特蘭,這座擁有十萬人的城市,在抵抗了長達一個月後,在付出上萬人陣亡的代價後,終於投降了。
在司令部下投降的時候,並不是所有人都選擇了投降了,至少加里布爾並沒有投降,他率領着一百多名民兵在投降前,撤出了波特蘭,在覆蓋着大雪的森林邊緣,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城市,這座漂亮的城市,現在已經變成了廢墟,許多房子在炮火中燃燒着,更多的房子只剩下黑糊糊的樑架。
戰後的波特蘭已經完全被摧毀了!
這裡就是他們的城市,一座完全被摧毀的城市。
“隊長,我們要走了。”
在戰友的督促聲中,加里布爾抿了抿嘴脣,盯着遠方的城市,然後他自言自語道。
“我們一定還會回來的!”
這個誓言能不能實現,尚不可知,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波特蘭,這座西海岸地區北方第一大城市,在堅守35天后,終於被攻克了,4萬守軍近半數傷亡,僅僅只有不到5000人突圍逃入了森林,從森林中逃往了還沒有淪落的南方。
但是南方的陷落不過只是時間的問題,而且波特蘭的陷落,對於西部的美國人造成的衝擊,也是前所未有的,畢竟,波特蘭在很多北方人看來,可是一座大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