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平的動作比林宇想象中的還要快。
十分鐘都沒有用到，林宇電話都沒有掛多久，餘平就已經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裡面了。
“林總電話裡說的不是戲言？”
林宇一邊淡定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放了一杯在餘平的面前：“前輩說笑了，我哪兒敢沒事兒找您開心啊？”
餘平來不及喝茶：“這消息也太讓人震驚了。”
林宇笑道：“有這個打算，所以一開始就和前輩您共享了。”
餘平猶豫了一下，坦率道：“既然林宇你這麼耿直，我也不能藏着掖着，實話告訴你，就在三天前，門戶互聯召集了我們這羣老二老三開了一個會。”
林宇並不意外，這是他謀劃之中的事情。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對餘平的一個考驗，實際上會議的內容林宇都已經知道了，但是餘平說還是不說，就是另外一個事情了。
“前輩說說看呢？”
“個人社交。”餘平言簡意賅：“在你之前，可沒什麼人覺得這是一個大蛋糕。”
林宇笑道：“有的人走大道，有的人走羊腸小道，只是風景不一樣罷了。”
“可現在有人覺得別人的路更值錢，更金光閃閃。”餘平搖頭道：“你也別前輩前輩的叫了，我丟不起那個人。”
林宇笑道：“前輩說笑了，風雷也不過是站在前輩的肩膀上，才能看到更遠處的風景。”
兩個人寒暄了一會兒，餘平纔開口道：“林總，既然你打算做技術公開，那麼是不是也會成立一個類似聯盟一樣的機構？”
林宇搖頭道：“我說的公開並不是說說，而是完全打算開源，大家都可以用，只不過風雷的技術團隊會一直做技術迭代而已。”
餘平暗讚一聲大氣魄，尋常科技公司的創始人可不敢這麼大方。
按照行業內絕大多數的人的估計，風雷的核心優勢就是大數據推送這一塊，微客的信息篩選和用戶精準畫像的能力在整個行業內是絕對的第一名。
而其他的技術團隊在在通過逆向還原微客的結構之後都一致的同意微客背後是有一個完整的算力邏輯在支撐這個系統。
這是非常強大的能力。
而現在這個創始人竟然說要開源？
實際上，整個算力系統的核心是林小萌而不是算力系統本身。
算力矩陣是爲林小萌打造的武器，也只有林小萌這樣的人工智能才能發揮算力矩陣的全部作用。
雖然未來這些廠商不斷的迭代加碼，也可能發揮算力矩陣的能力，只不過那個時候的林小萌成長爲什麼樣子連林宇都不好想象。
一統整個網絡空間？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這也太猛了.....”餘平感嘆了一句：“林總，話我就不多說了，我想要第一批次的特別優化，針對我們的新產品微聊。”
林宇皺了皺眉頭，認真道：“餘總，我們希望的，還是將這套算力矩陣部署在門戶社交上，個人社交領域是小門小戶，其實並不能完全發揮算力系統的威力，你應該知道，算力矩陣在我們的產品中是作爲企業管理系統的核心賣點的。”
餘平思索了很久，擡頭道：“林總，這並不符合你的利益。”
林宇輕描淡寫道：“算力矩陣是我一手創建的，我希望它能夠發揮出更好的作用，而不是用來變成我們彼此內鬥的武器。”
林宇頓了頓：“實際上，我已經打算將代碼開源給龍國信息部，只是一時半會兒我沒有渠道而已。”
餘平直接無話可說。
這麼高尚的嗎？
無償捐獻給國家？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
林宇表情平靜，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說的話在現在這個時間點看來是有多離譜。
“林總....最後的優化迭代，我想將我們系統的迭代優化交給風雷旗下的技術團隊來做，不知道林總意下如何？”
餘平咬牙提出來一個林宇沒有想到的意見。
迭代優化？
這大概已經算是投名狀了。
門戶互聯的產品本身就已經是一款很成熟的產品了，將優化迭代拿出來交給自己，幾乎意味着差不多將半條命交到自己的手上了......
“我沒有意見。”林宇不動聲色道，“謝謝餘總的信任，我想我們風雷的團隊，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
之後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太多可說的地方，兩邊的大老闆拍板定下來的事情本就已經可以算得上是板上釘釘。
其餘的只是需要各自的商務團隊來落實細節而已。
也不知道餘平回去給公司的人說了什麼，商務談判的環節異常順利，主持談判的南宮洛羲幾乎沒花費什麼功夫，門戶互聯的人就已經將自己的底線擺了出來。
而且這底線跟沒有一樣。
原本計劃的三個小時的談判，結果一個小時就結束了，對面還覺得自己是佔了便宜的。
對這個結果，南宮洛羲一臉沒勁的跑到林宇的辦公室喊無聊。
“要談判都這麼好搞定，以後感覺我也不弄了，放着草莓去聊都可以。”南宮洛羲看着林宇桌上的茶，也沒有在意那是林宇喝過的。
拿過來就喝掉一半。
林宇笑眯眯道：“這不是好事嗎？容易談還不好？”
“太容易了也就顯得我沒有什麼存在感了啊？結果對面實在是太老實了，可以說那些條件說是對面是你親戚我都信。”
林宇淡然一笑：“只是算力矩陣給的果實足夠大而已，這東西誰都可以用，但是必須於要適配系統，其他廠商就算拿到算力矩陣的源代碼，也並不能真正發揮這個效率。”
“所以餘平也心甘情願的給你當靶子？”
“他放不下門戶社交這個領域，又不認爲可以在個人社交上面分得一塊肉吃，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打算。”林宇笑道：“再者，我想整個門戶社交領域的大廠，可沒人願意真的和我們打技術戰爭。”
這大概就是自信的魅力了，南宮洛羲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笑道：“小鬼，你老實告訴我，這是不是你事先想到的一步？”
“當然不是，這也是南宮老師教導有方，當學生的自然要學會舉一反三才對。”
南宮洛羲嫵媚的看了林宇一眼：“小鬼，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林宇含笑不語。
不然還能咋的？
草莓可就在辦公室外面，現在的張妙可還不知道自己和南宮洛羲的曖昧關係。